中國青年報客戶端訊(中青報·中青網(wǎng)記者 張文凌)日前,云南省攝影家協(xié)會攝影理論委員會、云南省民俗攝影協(xié)會學術委員會、昆明攝影家協(xié)會在昆明市博物館會議廳,為云南著名攝影家、已經(jīng)退休的原云南新聞圖片社主任記者徐晉燕召開作品研討會,原計劃50人參加,來了近170人。雖然名為《回眸五十年——徐晉燕作品研討會》,但發(fā)言者多是與徐晉燕“一起翻山越嶺,結(jié)伴走村鎮(zhèn),手持相機當獵槍”的人,他們更愿意講述徐晉燕的諸多趣事。這些充滿細節(jié)和情感的真實故事,讓人心生漣漪:原來那些在云南攝影史上的經(jīng)典影像,是一個攝影師活生生的生命體驗。

《回眸五十年——徐晉燕作品研討會》吸引了近170人參加。劉建華/攝
1971年,徐晉燕進入云南新聞圖片社工作,成為一名暗房師,在小小的密室干了5年。暗房工作是一件苦差事,徐晉燕卻在孤寂中找到了歡樂,他研究探索黑白膠片的沖洗、放大、制作,成為當時云南業(yè)內(nèi)少有的暗房“黑白大咖”。特別是暗房里進行攝影的二次創(chuàng)作中,看了許多攝影師、攝影記者的作品,對他后來從事攝影很有幫助。

春節(jié)前,昆明香海理發(fā)室加班為顧客燙頭發(fā)。(徐晉燕1980年攝于昆明)
1989年春天,徐晉燕與著名攝影家王苗、吳家林以及學者徐冶一起為《中國旅游》拍攝南方絲綢之路的選題。那個年代,大家對攝影選題的認識還不深,他們一路上邊討論邊拍攝。隨著采訪的深入,他們意識到,拍攝除了風光、地理風貌,更重要的是要展現(xiàn)這條絲路的歷史作用和沿途經(jīng)濟、政治、文化、社會的變化。
這次拍攝,對徐晉燕產(chǎn)生了重要影響,“50年來,我就拍了一件事:云南的對外開放和發(fā)展變化,通過南方絲綢之路、茶馬古道、滇越鐵路、瀾滄江等幾條通道來呈現(xiàn)?!彼f。

寸軌火車與米軌火車并駕齊驅(qū)。(徐晉燕1989年攝于云南個舊市雞街鎮(zhèn))

到巍山古城賣柴的馬幫。(徐晉燕1994年攝于大理州巍山縣)
徐晉燕一直認為,“攝影的本質(zhì)就是記錄”,這種記錄是跨人類學、社會學、生態(tài)學等多學科的。徐晉燕的朋友也大多是學術界的專家,他從他們那里汲取了有益的思想,在他們共同合作的專著里,徐晉燕照片并不僅是為文稿配圖,而是體現(xiàn)了攝影的獨特價值。
20世紀80年代中期以來,云南人文地理攝影成為全國攝影界“現(xiàn)象級”的關注點之一。徐晉燕作為云南人文地理攝影的代表攝影師之一,作品受到了國內(nèi)外關注。美國光圈出版社出版的《中國五十年》畫冊在世界數(shù)十個國家巡展,其中選擇了世界和中國20多個攝影師的作品,羅伯特·卡帕、卡蒂埃·布列松、馬克·呂布等大師名列其中,徐晉燕的《合影》等7幅作品也被選中。

大理柴村的一群白族老人合影。(徐晉燕1987年攝于大理市)
在新華社領銜編輯、中國攝影家協(xié)會第九屆副主席陳小波看來,和云南大多數(shù)攝影家一樣,徐晉燕關注腳下的土地、身邊的自然;他的影像視點很低,大都是攜民間草野之氣的小人物小事情;他拍出的是“值得珍重的人世”,那里面隱藏著一整套關于云南各少數(shù)民族生存智慧與方式的解釋。
著名攝影家、策展人李媚認為,“徐晉燕的攝影沒有侵略性。他的影像有難得的自在與安然,所有的對象都存在于各自的生活狀態(tài)中,不受打擾。他的影像是一種令觀看者信任的影像,是能夠作為社會學研究信任的視覺文本。”

劍川沙溪玉津橋邊休息的馬幫。(徐晉燕2003年攝于云南大理州劍川縣)

小水井村苗族多聲部合唱團享譽附近村寨,苗族群眾紛紛前來聆聽和錄音。(徐晉燕1993年攝于昆明市富民縣)
朋友圈里,大家公認為徐晉燕是“人格與拍攝行為高度統(tǒng)一的攝影家”。他身材精瘦,卻外號“冬瓜”,他為人散淡如水,波瀾不驚,對朋友良善關懷。他喜歡喝酒,“許多拍攝選題就是和朋友喝酒時侃出來的”。
在女兒徐何珊眼里,“爸爸這個人就像他的作品,不是那么張揚,是需要沉淀品味的”。她說,過去,徐晉燕出去拍照,一兩個月才回家,回來時,渾身臟兮兮的,像個流浪漢。后來,當她成為了一名影視人類學研究者,將鏡頭對準云南這片土地時,才明白爸爸的作品為何總是沉靜如常。
“真正的田野工作從來不是浮光掠影,而是要把自己融入土地,讓文化的根系慢慢融入生命。”她說。
來源:中國青年報客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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