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科醫(yī)生張煜曾說:

"白天的醫(yī)院治病,深夜的醫(yī)院治命。"

當城市沉入睡眠,火車站旁的24小時急診室才真正蘇醒。

這里沒有電視劇里的白衣天使溫情戲碼,有的只是滾輪擔架與地磚碰撞的刺耳聲,消毒水混著血腥味的窒息空氣,以及一張張比病歷更蒼白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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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候診區(qū):折疊椅上的眾生相

墻角蜷縮的農(nóng)民工正用衛(wèi)生紙堵住耳朵——他的鼓膜被工地鋼筋打穿,血漬在工服上結(jié)成褐色的殼。

隔壁大學生捂著肚子刷招聘軟件,急性腸胃炎的間隙還在改明天面試的PPT。

最安靜的是第三排的流浪漢,他腳上的凍瘡潰爛發(fā)黑,卻始終沒碰呼叫鈴,像早已習慣被世界遺忘。

護士站的登記本記錄著真相:

80%患者沒有醫(yī)??ǎ?3%獨自就診,超過半數(shù)最終選擇"放棄治療"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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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搶救室:比死神更匆忙的腳步

"讓一讓!"伴隨嘶吼沖進來的擔架上,躺著個渾身酒氣的年輕人。

監(jiān)護儀尖銳的警報聲里,家屬的哭罵和醫(yī)生的指令絞成一片:

"洗胃準備!""他喝的是工業(yè)酒精!""先把手機押金交了!"

墻上的時鐘指向2:17,心電圖變成直線。

沒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清潔工正默默擦掉地板上混著血絲的嘔吐物——這是今晚第三例酒精中毒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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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輸液室:吊瓶下的臨時親情

塑料簾子隔開的12號位上,穿外賣制服的男人正用扎著針管的右手給女兒視頻:

"爸爸在加班呢,你看這亮堂堂的辦公室..."

鏡頭小心避開了頭頂搖搖欲墜的生理鹽水袋。

凌晨三點半,他的接單軟件突然響起提示音。

拔針時帶出的血珠滴在手機上,和"您有新的餓了么訂單"彈窗重疊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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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阿乙在《早上九點叫醒我》里寫:

"醫(yī)院的長夜,是命運掀開底牌的時刻。"

當你在黎明被鬧鐘喚醒時,火車站醫(yī)院的日光燈依然亮著。

那些佝僂的身影正抱著X光片走出大門,重新匯入早高峰的人流——

像從未經(jīng)歷過這場夜的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