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七年,季彥禮為孟晚枝的白月光,輸了999次血。
只因白月光有凝血障礙癥,每次受傷都會失血過多,陷入險境。
偏偏他又是萬里挑一的熊貓血,放眼整個京北,血型能完美匹配上的,只有季彥禮。
第一次為她的白月光輸血,他提出要和她結(jié)婚,她答應(yīng)了。
第二次為她的白月光輸血,他提出要她說一句愛她,她答應(yīng)了。
第三次為她的白月光輸血,他提出要和她上床,她也答應(yīng)了。
……
第九百九十九次為她的白月光輸血,他臉色慘白,頭暈?zāi)垦ig,聽見了護士急切的勸告聲。
“孟總,已經(jīng)輸了1000cc了,真的不能再繼續(xù)了,否則會出人命的?!?br/>輸血室里一片死寂,孟晚枝沒說停下,也沒人敢取下季彥禮身上的取血針。
季彥禮看著針管里流動的鮮血,身上泛起一陣陣寒意。
心跳越來越緩慢,逐漸停止跳動,他的意識也逐漸潰散。
死亡來臨時,他最后聽見的,是孟晚枝那冷淡至極的聲音。
“那就讓他死,我只要阿程平安?!?br/>話音一落,無盡的黑暗涌來,將季彥禮徹底吞噬。
再次醒來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重生了。
重生在,第一次給魏書程輸血的這天……
他坐在輸血室,粗大的針管扎進手臂,讓他不由得一陣戰(zhàn)栗,而旁邊是已經(jīng)抽好的600cc的血。
一旁的護士滿臉為難,再也忍不住出了聲。
“這位先生,從來沒有人會獻這么多血,你是自愿的嗎?”
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就緩緩傳來。
“自愿?!?br/>季彥禮聞聲抬頭,第一眼便看到孟晚枝那張清冷秀麗的面容。
兩個人目光相接的瞬間,他心臟驟然一痛,無數(shù)回憶紛紛涌上腦海。
上一世,他在高中開學第一天,便對天之驕女孟晚枝一見鐘情。
他喜歡了她三年,她卻對他很冷淡,拒絕了他幾百次告白。
直到他追著她去了s大,卻在開學第一個月聽到她和那個清貧校草魏書程在一起的消息。
所有人都說,孟晚枝這一次是動了真心,勸他放棄。
可季彥禮試過無數(shù)次,卻怎么也忘不了她,只能藏起自己的愛意,絕望而痛苦地看著她愛上別人。
他眼睜睜看著她在校園的梧桐樹下,一次次不知饜足的和魏書程親密擁吻;
眼睜睜看著她在全城燃放三天三夜的煙花,向所有人宣告她對他的愛意;
更看著她為和他在一起,不惜違抗家族聯(lián)姻的命令,承受九十多鞭家法;
季彥禮見證了他們這段轟轟烈烈的愛情,卻始終無法放下她。
所以在孟晚枝第一次求他給魏書程輸血時,他提出了結(jié)婚。
時至今日,他始終無法忘記她那一刻的眼神。
有震驚、有抗拒、有厭惡,但最后,都化成了為救心愛之人的妥協(xié)。
她說:“好,我嫁給你,你馬上去獻血,阿程等不起?!?br/>后來,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當真和她結(jié)了婚。
可那又如何?
結(jié)了婚,她的一顆心還是在魏書程身上。
在家里擺滿了魏書程的照片,和他同房時喊著魏書程的照片,就連最后,也不顧他的性命,抽干了他身上所有的血,去救魏書程。
死亡來臨的那一刻,他才終于無比清楚的意識到,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他錯了。
魏書程和孟晚枝兩情相悅,他不該橫插一腳,拆散他們。
孟晚枝只愛魏書程,他不該妄想,不該癡人說夢,試圖讓她愛上他。
強扭的瓜,是不甜的。
可他偏偏搭上一條命,才徹底認清。
恍惚間,血已經(jīng)抽完了。
孟晚枝拿著采血袋轉(zhuǎn)身就要走,季彥禮終于忍不住叫住了她。
“孟晚枝,我們結(jié)婚的事……”
孟晚枝頓住腳步,以為他是在催促,聲音冰冷。
“放心,我既然答應(yīng)嫁給你,就不會食言。我已經(jīng)派人和民政局打過招呼,你帶著證件過去,就能拿到結(jié)婚證,我要在這兒等阿程醒過來,沒空陪你去?!?br/>季彥禮想起上一世,他也是一個人去領(lǐng)的結(jié)婚證。
沒有儀式,沒有婚戒,沒有誓言,他卻甘之如飴。
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身影,季彥禮垂下眼,自嘲一笑。
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是想說,我們結(jié)婚的事,就算了吧。
這一輩子,我不會再喜歡你了。
他緩了好一會兒,起身想要離開,卻被護士叫住。
“先生,你的包落下了?!?br/>季彥禮伸手去接卻沒有拿穩(wěn),包包砸在了地上。
看著這陌生的款式,他才意識到這好像是魏書程的包,被孟晚枝落在了這兒。
東西掉了一地,他俯下身撿起來,看到了魏書程的身份證和戶口本。
一瞬間,季彥禮腦子里忽然冒出一個念頭。
他拿著包去了民政局,領(lǐng)到了結(jié)婚證。
不過證件上的名字,卻是孟晚枝和魏書程。
看著并列在一起的兩個名字,他忽然笑了,心里一陣解脫。
這一世,他不會強搶不屬于自己的人。
他會成全他們,從孟晚枝的世界,徹底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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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民政局離開后,季彥禮給孟晚枝打了很多電話,想告訴她這個事情,可她一個也沒有接。
他獻了太多血,身上沒有力氣,索性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他去了醫(yī)院一趟,在病房門口看到了孟晚枝。
她坐在病床前端著一碗粥,吹涼了慢慢喂給魏書程,動作溫柔至極。
季彥禮默默看著,想起上一世自己無數(shù)次輸血到昏迷,她都沒有來看過一次,忽然覺得自己可笑又可憐。
輕吸了好幾口氣,平復(fù)好心情后,他抬手敲了敲門。
孟晚枝轉(zhuǎn)過頭看到他,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她冷著臉出來關(guān)上門,聲音疲憊不堪,“我不接你的電話,你就找到這兒來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眼里滿是血絲,黑眼圈濃重,語氣里帶著不耐煩。
季彥禮沒有磨蹭,把包包和結(jié)婚證遞了過去。
“我來是想告訴你,結(jié)婚證我已經(jīng)領(lǐng)完了。”
孟晚枝目光沉沉地掃向他,聲音冰冷。
“住口!阿程車禍剛醒過來,我暫時不想讓他知道我結(jié)婚的事!”
“不是我和你,領(lǐng)證的人是你和……”
季彥禮想解釋清楚,可魏書程三個字還沒說完,就被孟晚枝低聲打斷了。
“夠了,你記住,如果不是為了阿程,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嫁給你!你最好有點自知之明,不要到處散播這個消息,也不許在阿程面前炫耀!”
說完,她拿過了魏書程的包,看都沒看那兩張結(jié)婚證,就轉(zhuǎn)身回了病房。
看到她不愿再聽的樣子,季彥禮放棄了解釋。
反正他也打算要走了,她遲早有一天會發(fā)現(xiàn)自己真正的丈夫是誰。
他沒有再逗留,走進了電梯間。
幾個護士正好也要下樓,湊在一起聊著八卦。
“聽說包下vip病房的是孟氏集團的總裁,難怪這么闊氣。病房里住的是他的男朋友吧?我看她寸步不離地守了幾天幾夜,還把已經(jīng)退休的幾位專家教授都請過來給他男朋友治療,這也太深情了?!?br/>“男方剛送到醫(yī)院時醫(yī)生都下病危通知書了,是她硬生生從死神手里搶回了這條命。她男朋友這次傷得很重,但這位京市首富不僅狠砸醫(yī)療資源給她男朋友續(xù)命,還不知從哪找來個人給他獻了大量的血,才把這條命給搶回來,能娶到她也太幸福了!”
季彥禮靜靜聽著。
孟晚枝確實像她們說的那樣深情。
她把所有愛意都傾注到了魏書程身上,甚至不惜用自己下半生的幸福換他活著。
實在是太愛。
但她這一次不需要再如此犧牲了,因為,他已經(jīng)徹底將她還給了魏書程。
而他也不會再重蹈覆轍,會有一個全新的未來。
抱著這個念頭,季彥禮去辦了簽證。
上一世,為了留在她身邊,他放棄了去歐洲深造的機會。
這一世,他只想離她遠遠的,去實現(xiàn)自己的設(shè)計師夢想。
工作人員審核完他的證件,在電腦上提交申請。
“簽證的審批結(jié)果,會在半個月后通知,回去等消息吧。”
季彥禮記下時間,出門攔了一輛車。
回到家后,他把所有和孟晚枝有關(guān)的東西都整理了出來。
偷拍的她的幾千張照片,畢業(yè)時她隨手扔掉的校服,圣誕節(jié)他從別人手里買來的她交換出去的禮物……
他十五歲開始喜歡她,二十二歲娶她為妻,二十九歲死在手術(shù)臺上,珍藏的和她有關(guān)的東西,多得堆滿了整個房間。
足足收拾了兩天,才終于清理干凈。
他讓傭人把這幾十箱東西挪到門口,準備全部扔掉。
剛搬出來,他就看到了孟晚枝的車停在他家門口。
車窗降下,她側(cè)目看著那些箱子,眼里凝結(jié)著冰雪。
“阿程身體還很虛弱,所以我已經(jīng)把他接到我家照顧。我是和你領(lǐng)了證,但沒有我的同意,你不能擅自搬過來?!?br/>季彥禮愣了愣,跟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知道她誤會了想要解釋。
“這些是我準備扔掉的東西,我沒打算搬到你家去……”
“只要你不搬過去,我不關(guān)心你要扔些什么,上車?!?br/>孟晚枝冷聲打斷了他的話,讓司機打開了后座的車門。
季彥禮不明所以,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疑惑。
“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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