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那天深夜十二點半,當(dāng)我寫完一篇文章后,躺在床上剛要睡覺。

突然聽到窗外好像有人在輕輕地呼喚著我的名字。

這么晚了,是誰在叫我呢?

我起床剛打開窗戶,那聲音一下子就消失了。

我向窗外望去,昏黃的路燈下,什么人也沒有,我對著外面喊了幾聲“誰???”外面根本沒人答應(yīng)。

到底是誰在叫我呢?

我租住的這幢樓是一幢二層的私人小樓房,我住在二樓,一樓沒有住人,我每次上樓時經(jīng)??吹揭粯谴箝T鎖得死死的,整幢小樓只有我一個人住在上面。

這幢小樓的不遠處有一幢鐵皮建造的廠房,廠房不知是停產(chǎn)了還是廢棄的,白天看不到任何人員進出,晚上也看不到一點亮光。

廠房旁邊是一座小山坡,山凹處是一塊墳地,墳地附近有一條小馬路,馬路上行人稀少,白天偶爾有車輛和行人經(jīng)過。

當(dāng)初租這套房子時,我就覺得這套房子有點怪怪的,但因為當(dāng)時我是和一個朋友一起合租的,他覺得房子不錯,所以我也沒說什么,我們兩人就這樣住了下來。

這房子的二樓有兩間臥室,當(dāng)時他住一間,我住一間。

雖然房子有點偏僻,但因為當(dāng)時有他在我身邊,我也不覺得住在這里有什么異常。

我們一起住了半年后,后來這位朋友換了新工作,就搬離了這套房子,現(xiàn)在這房子只有我一個人居住。

一個人住在這里,剛開始還覺得有點冷清,后來住久了,也沒有覺得有什么不一樣,因為我本來就是個喜歡清靜的人。

現(xiàn)在這半夜突然聽到外面有人在叫我的名字,讓我不禁感到有點害怕。我明明聽到外面有人叫我,卻又沒看到這個人。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有點忐忑,于是就把窗戶和門關(guān)得緊緊的。

我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頭,總感覺窗外有人在偷偷地盯著我。

正在我渾身緊張的時候,突然一串刺耳的聲音嚇了我一跳,原來是我的手機響了。

我緊張地接通了手機,電話里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睡了嗎?”

我鎮(zhèn)定了一下心情,顫抖著聲音問道:“你是誰?”

電話那頭說:“我就知道你還沒睡,我的聲音還聽不出來?”

我感覺這聲音很熟悉,終于想起來了,原來是我的朋友曾小豪。

小豪是我兒時的伙伴,三年前和我一起來到這個城市打拼,后來我進了一家廣告公司做文案策劃,而他卻在一家公司做業(yè)務(wù)員,由于他平時喜歡賭博,每月的工資總是花光,經(jīng)常一到月底輸?shù)眠B飯錢都沒有。

這次這么晚打我電話,難道又是問我借錢嗎?

我問道:“你是小豪嗎?這么晚打我電話有什么事? “

曾小豪說道:“哎,說起來話長,兄弟我今天真倒霉,我今晚沒地方住了,想到你的租房里住一晚?!?/p>

我問道:“你現(xiàn)在在哪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呢?”

曾小豪說道:“我現(xiàn)在就在你的樓下,一會兒見面再說吧?!?/p>

曾小豪原來到我的租房來過幾次,所以他很熟悉我的住處。

接了曾小豪的這個電話以后,我內(nèi)心的恐懼感也減少了很多,我剛才被外面那個聲音嚇得渾身發(fā)抖,正擔(dān)心后面會不會發(fā)生什么更可怕的事情,現(xiàn)在曾小豪要來我這里過夜,不得不說他來的真是時候。

有他在我身邊陪著我,最起碼今晚不用那么恐懼了。萬一有什么事,曾小豪也可以幫我。

我起床穿好衣服,打開室內(nèi)的電燈,一會兒就聽到外面的敲門聲,我打開門,發(fā)現(xiàn)曾小豪正站在門外。

只見曾小豪臉上有幾外傷痕,領(lǐng)口上還有幾處血跡,我把他請進屋,給他泡了一杯熱茶,忙問他是怎么回事。

曾小豪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氣呼呼地和我詳細說了他今晚的經(jīng)歷。

原來他今天剛從公司領(lǐng)了薪水,本來這個薪水是要用來還房貸的,曾小豪下班后路過一個麻將館,他一時手癢忍不住進去打了幾個小時的麻將,沒想到把這工資全輸光了。

他老婆知道這個情況后,和他大吵了一架,他受不了老婆的嘮叨,一怒之下?lián)]手扇了老婆一巴掌,然后摔門而出離開了家,離開家后,剛好身上又沒有錢住旅館,現(xiàn)在是冬天,室外天氣又異常寒冷,曾小豪就打算在我這里住一個晚上。

我委婉地批評了他這種打老婆的粗魯行為,又和他聊了一些往事,不知不覺中墻上掛鐘的時間已經(jīng)凌晨兩點一刻了,有曾小豪在身邊,我剛才的恐懼感已經(jīng)消失了很多,再加上實在太疲勞了。

于是我起身進入臥室準(zhǔn)備睡覺,曾小豪從我的衣柜里找了一床棉被睡在客院外面客廳的沙發(fā)上。

一到床上,我一會兒就睡著了,迷迷糊糊中,我隱約聽到那里像發(fā)出了一聲尖叫,這聲音并不大,好像是夢中發(fā)生的,由于我當(dāng)時睡意正濃,也沒多想,一翻身又睡著了。

第二天,我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陽光正從窗戶外面照進來,我一看手機,已經(jīng)是早上8點鐘了。

我趕緊起床,走到客廳,發(fā)現(xiàn)沙發(fā)只有一床棉被,曾小豪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不知去向,我心想這家伙離開時也不和我打聲招呼。

由于時間緊急,我要趕著去公司上班,我也沒有多想, 匆匆洗漱一番坐公交車來到公司。

剛到公司,經(jīng)理就把我叫到辦公室,他對我說公司有個項目需要安排我去合肥出差三天。

平時我很討厭出差的,但這次我爽快的答應(yīng)了下來,因為我一想起昨晚窗外那個呼喚我名字的聲音,我就心有余悸。

昨晚要不是曾小豪來我的租房,我自己根本不敢一個人住在那里,今天我還在猶豫要不要到外面住旅館,沒想到主管卻安排我到外地出差,正好可以離開租房幾天,最起碼這幾天晚上不用住在那里。

在合肥出差的三天,我的工作進行得很順利。第四天下午,我回到公司,經(jīng)理對我出差時的表現(xiàn)大加贊揚,我坐在辦公桌前心想這個月的獎金可能又要多一千多元了。

02

正想著,我的電話響了,一接通,里面?zhèn)鱽淼囊粋€女人焦急的聲音:“這幾天你看到我家小豪了嗎?”

一聽這聲音我就知道這是曾小豪的老婆蔣小花。

蔣小花在電話里焦急的說道:“自從前幾天吵架后,小豪就失蹤不見了,打他電話也關(guān)機,發(fā)他信息也不回,打電話到他們公司,公司的人說這幾天曾小豪一直沒上班。我感到有點奇怪,今天是第四天了,連個人影也沒有。以往我們吵架他也有過夜不歸宿的經(jīng)歷,但最多不超過兩天,今天是第四天了,音信全無,我有點擔(dān)心他會不會出事?!?/p>

我把曾小豪上次到我家過夜的情況對她說了,還安慰她說:“嫂子不用擔(dān)心,小豪這人的性格我是最清楚的,他可能又是在打牌,他可能在打牌時不希望有人打擾他于是就關(guān)機了,或者是他手機掉了,他一個大男人,又那么機靈圓滑不會有事的?!?/p>

蔣小花似乎相信了我的安慰,也沒說什么就掛斷了電話,我心里暗想怪不得是女人,這個蔣小花真是想的太多了,一個大男人怎么會出事?。?/p>

晚上下班后,我走到租房門口,剛要上樓的時候,我突然感覺樓道里陰森森的,我又想起了那晚那個呼喚我名字的聲音,我心想今晚這個聲音會不會再次出現(xiàn)呢?

我正猶豫著今晚要不要去外面住旅館,突然我身后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大哥,可以幫個忙嗎? 我一回頭,發(fā)現(xiàn)一個年輕女人正站在我身后。

這女人大約二十多歲,留著一頭披肩長發(fā),上穿白色毛衣,下穿黑色的半身包臀裙,修長的身型顯得凹凸有致,女人正微笑地看著我,她臉上的皮膚很白,在樓道的燈光照射下白得有點不自然…..

我問道:“你是……”

女人微笑著說道:“我是新搬到這里來的鄰居,就住在樓下,我屋里有個冰箱想換個地方,你可以幫忙搬一下嗎?”

我點了點頭,跟女人來到她的房間里,幫女人把冰箱移到指定的地方,搬完冰箱后,我剛要離開,女人微笑著說道:“真是麻煩你了,休息一會兒喝杯茶吧?!?/p>

女人說著拿著一個玻璃杯泡了一杯綠茶遞給我。

我呡了一口茶,感覺這茶好像儲存了很久一樣,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我住的這幢樓是一幢兩層的私人小樓房,房東是一個60多歲的老頭兒,我當(dāng)初租房時,房東老頭在電話里和我說他的一家搬去了省城,所以這幢老房子就空出來了用來出租。我的租金都是每月通過微信轉(zhuǎn)帳的方式交給他。

我住在二樓,一樓原來一直是緊鎖著的,有一次我在電話里問房東:一樓怎么老是緊鎖著,有住人嗎?

房東說一樓一直沒人居住,所以放了一些雜物。因為大門是用兩扇鐵門鎖得死死的,我從來沒進去過里面,也看不到里面的情況。

這次這個女人租住在一樓里,我仔細打量了一下室內(nèi),外面是一個客廳,客廳里面好像是一個臥室,臥室的門是關(guān)著的。

客廳內(nèi)擺有沙發(fā)、茶幾等一些家具,雖然有點簡陋,但很衛(wèi)生整潔,感覺很溫馨。

唯一讓人感到有點不舒服的是室內(nèi)的燈光很暗,看什么東西都感覺有種朦朧的感覺。

我抬頭望了一下天花板,墻壁上用的竟是一個老式電燈泡,這種電燈泡光線不強,十幾年前我農(nóng)村老家就用這種老式燈泡,現(xiàn)在城市里很少有人用了。

我坐在沙發(fā)上,喝了一口茶,問道:“你一個人住在這里嗎?”

女孩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我在附近一個服裝廠上班,因為喜歡清靜,所以就在這里租了房,以后還請你多多關(guān)照?!?/p>

我突然想起那晚窗外那個白衣人和那詭異的呼喚聲,我對女孩說道:“你一個女孩住在這里,不怕嗎?”

女孩看了我一眼,微笑著說道:“怕什么,這里又沒有鬼?!?/p>

我淡淡地笑了笑,感覺這女孩說話怪怪的。

本來我只想和女孩簡單地聊幾句就起身告辭,沒想到在她沙發(fā)上這一坐就坐了一個多小時。

女孩說話時那淡淡的笑容吸引了我,我覺得和她聊天有一種很特別很溫馨的感覺,女孩也告訴了我,她的名字叫琳琳。

回到樓上的臥室里,我還沉浸在和琳琳聊天時的喜悅之中,我突然又想起了那晚窗外的詭異呼喚聲,不知為什么,有琳琳住在樓下,我竟感到不再那么害怕。

那一晚,我睡得很好,我也沒聽到窗外有什么異常的聲音。

自從琳琳住進這幢樓后,一個多星期過去了,我再也沒聽到窗外的呼喚聲。

有時我甚至懷疑那晚是不是我的大腦出現(xiàn)了幻覺,那詭異的呼喚聲是假的。

這一個多星期以來,我和琳琳的交往也越來越親密,可是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在白天的時候,琳琳總是不在家里,就算是假期周末的時候,白天我從來沒見到她的身影。

白天一樓她的房間里總是用兩扇鐵門鎖得死死的,好像從來沒有住過人一樣。而一到晚上8點左右琳琳就會整時出現(xiàn)在家里。

甚至有一天我要到外地出差,為了趕時間,我早上五點鐘就起床了,當(dāng)我經(jīng)過樓下她的房間時,發(fā)現(xiàn)她的房門上還是掛著一把鎖。

當(dāng)時我心想,現(xiàn)在是凌晨五點鐘,難道這么早她就出門了?

有一次我忍不住問她:“白天怎么從來看不到你在家里?你每天上班一定很早吧?”

琳琳看了我一眼,臉色顯得有點難看,不過她很快恢復(fù)了笑容,對我說道:“我白天上班很忙啊,你當(dāng)然看不到我了?!?/p>

我感覺琳琳這回答有點怪怪的。

近段時間公司總是加班,我每天基本上都是晚上八點以后才下班,我每天下班回家上樓時,琳琳總是主動和我打招呼,她臉上那淡淡的笑容讓我感到很溫暖。

有一天晚上,我從公司加班回來,回到租房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多了。

我剛要上樓,發(fā)現(xiàn)琳琳正站在門口,她化著精致的妝容,涂著鮮艷的口紅,纖細的身材顯得凹凸有致,端莊之中透著一絲朦朧的性感。

琳琳在門口叫住了我,她對我微微一笑,然后有點不好意思地對我說今天是她的生日,問我是否愿意陪她一起慶祝,我說當(dāng)然愿意。

我想出去給她買一個蛋糕,琳琳拒絕了,她說她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飯菜,只要我陪她一起吃就行。

我們坐在她一樓的客廳里,只見桌上擺了幾盤肉和一壇酒,這些肉像是牛肉又像羊肉,我也不知是什么肉。琳琳的這瓶酒是用一個小壇子裝的,好像是一壇陳年老酒,很有年代感。

琳琳把酒倒在杯子里,我喝了一口,口感有點特別,不過味道還不錯。

我們一邊喝酒一邊聊天。

琳琳喝了三杯酒后,剛要起身,突然一個踉蹌差點跌倒,我趕緊起身一把扶住了她,琳琳好像有點醉了,她的頭靠在我的肩膀上,我聞到她身上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幽香。

我剛要把她扶靠在沙發(fā)上,沒想到琳琳輕輕地拉著我的手,用一種熱辣地眼神看著我說道:“你喜歡我嗎?”

我握住她的手,只感覺她的手柔軟無骨,冰涼得好像沒有一點溫度。

我的心里呯呯地直跳,說道:“你是不是喝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吧。”

琳琳盯著我的眼睛,鮮艷的紅唇微微顫抖說道:“我沒醉……”

我發(fā)現(xiàn)她的眼神里充滿著火辣和期待,我剛要轉(zhuǎn)身離開,琳琳一把抱住了我……借著酒意,我壯著膽子吻了她……

琳琳的嘴唇冰涼得好像沒有一絲溫度……

我渾身上下就像有一團烈火在燃燒,我抱起琳琳就往她的臥室走去……

當(dāng)我正要用腳去踢開她臥室房門的時候,突然“叮叮?!蔽业氖謾C一下子響了起來,我被嚇了一跳。

我趕緊放下琳琳,接通手機,里面?zhèn)鱽硪魂嚶÷〉泥须s聲,我對著手機說道:“喂喂喂,你好!你是哪位?”

一連叫了三聲,可是沒人回答。

我心想可能是哪個二貨打錯了電話,于是就掛了手機。

我走到琳琳身邊,還想重溫舊夢,當(dāng)我剛拉著琳琳的手時,我的電話又一下子響起來,我一接通,里面又是剛才那種嘈雜的聲音,我問:“你是誰?”

一連問了幾聲,電話里并沒有人回答。

當(dāng)我正要掛掉手機時,突然我隱約聽到手機里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小龍……跟我走吧……!”

這聲音讓我心里一緊,因為我聽到這聲音很像那晚窗外那個呼喚聲。

這聲音怎么跑到手機里了?

我對著手機大喊:“喂喂,你是誰?”

一連喊了幾聲,對方?jīng)]有應(yīng)答。

我有點火了,對著手機大聲吼道:“你他媽的到底是誰???打電話又不說話!”

我的話音剛落,突然聽到琳琳的臥室里面?zhèn)鱽砹藥茁暋班剜剜亍钡穆曇?,這聲音急促而又有節(jié)奏,好像是有什么人正在敲打著墻壁一樣。

我向臥室里面望去,心想難道她臥室里還有人嗎?

我剛要問里面是什么聲音,琳琳說道:“我家狗狗大飛又在發(fā)脾氣了,剛才忘了喂它吃晚飯,我得喂東西給它吃了。你先早回去休息吧?!?/p>

琳琳的這只狗我見過一次,是一只很健壯的土狗,小名叫大飛。

和琳琳交往的這一個多星期以來,有一次我和琳琳坐在沙發(fā)上聊天時,我看到這只狗就在客廳對著我叫了幾聲,然后一下子鉆到琳琳的臥室里去了。

我回到樓上,被剛才那個電話弄得很不開心,心想他媽的真掃興,關(guān)鍵時刻打擾了我的好事,可是我又感到很奇怪,為什么在我要和琳琳親熱的時候那個電話就打了進來,為什么偏偏打得那么巧呢?

還有電話里那一聲輕輕的呼喚,竟然和窗外的那個呼喚聲是一模一樣,是我聽覺出了問題?還是什么原因?

還有剛才琳琳臥室里到底是什么聲音呢?

那聲音急促而有節(jié)奏,很像人敲打墻壁的聲音,我感覺那聲音有點不像一只狗發(fā)出來的,難道她的臥室里還有一個人?

03

第二天我到公司上班,一整天都無精打采的,那幾個疑問搞得我上班都沒有心情,我隱隱感覺好像哪里有點不對勁,覺得自己好像置身于一個巨大的迷團之中一樣。

傍晚下班后,公司同事約我去外面吃了一個火鍋,當(dāng)我回到租房時,此時已經(jīng)深夜十點多了。由于吃火鍋時喝了幾杯白酒,冷風(fēng)一吹,我感覺腦袋有點昏沉沉的。

當(dāng)我走到租房附近一個昏暗的小巷里的時候,突然我的身后傳來一陣激烈的犬吠,緊接著一只野貓突然從我面前竄出,一下子跳到一堵墻上面,對著我“喵”地叫了一聲,這聲音在寂靜的夜里就像一個小孩凄慘的哭聲一樣,那個野貓又縱身一躍一下子消失在圍墻后面的黑暗之中。

我感覺頭皮有點發(fā)麻,腦袋也清醒了很多,隱約感覺身后好像有什么東西在跟蹤我一樣,我停下腳步回頭一望,后面一片黑暗,什么也沒看到。

我加緊腳步,快速走了幾十米遠,在昏暗的燈光下,我突然發(fā)現(xiàn)前面有一個公交站臺,我剛走到站臺旁邊,突然附近傳來一個聲音:“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嗎?”

我轉(zhuǎn)身一看,發(fā)現(xiàn)身旁不知什么時候站著一個年輕女人,這女人身穿黑色風(fēng)衣,在黑暗中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我覺得這女人的聲音很耳熟。

我走到她面前,仔細打量著她,突然我心里升起一股怒火,因為她就是我的前女友馮真真。

馮真真是我大學(xué)時期的初戀女友,3年前,我們大學(xué)畢業(yè)后,一起從家鄉(xiāng)來到這個城市闖蕩,當(dāng)時我和她同一家公司工作,我做業(yè)務(wù),她做財務(wù)。

后來我們辭職出來創(chuàng)業(yè),開了一家小型的貿(mào)易公司,可能是由于我的運氣好,公司按照計劃順利發(fā)展,不到一年時間,我就賺了幾十萬元。

當(dāng)時我有個下屬名叫孫成,他是我兒時的伙伴,也是和我一起創(chuàng)業(yè)的兄弟。孫成會說會道,頭腦靈活,業(yè)務(wù)能力很強,我對他的工作很是信任。

有一次,馮真真頭疼發(fā)燒,因為當(dāng)時我要陪客戶談業(yè)務(wù),不能陪馮真真去醫(yī)院,于是就委托孫成幫忙照顧。

孫成親自送馮真真去醫(yī)院,忙前忙后一整天,后來我因為業(yè)務(wù)耽誤了幾天的時間,那幾天一直都是孫成幫忙照顧她。

從那時開始,他們兩人慢慢走得很近,孫成還經(jīng)常在晚上下班后找馮真真討論業(yè)務(wù)上的事情,當(dāng)時因為孫成是我的兄弟,再加上很多業(yè)務(wù)需要他幫忙,當(dāng)時我也沒有多想。

后來有一次我到外地出差,由于業(yè)務(wù)進行得很順利,我提前兩天就回來了,當(dāng)我回到屋里時,我發(fā)現(xiàn)客臥室里好像有人聲。

我猛烈地推開門,眼前的一幕讓我目瞪口呆:我發(fā)現(xiàn)馮真真和孫成兩人坐在床上,馮真真只穿了一件真絲吊帶睡袍,她露出白晳的香肩,滿臉潮紅地偎依在孫成的懷里……

我大喝一聲:“你們干什么?”

孫成站了起來,面不解色地對我說:“龍哥,你誤會了,你聽我解釋……”

我渾身熱血直往上涌,一腳踹在孫成的屁股上,說道:“誤會!老子眼睛又沒瞎,老子一直把你當(dāng)兄弟,你他媽的真不是人!”

孫成說:“龍哥,真的是誤會……我……”

聽到這話我更加火了,我從廚房找來一把菜刀,說:“你再說老子一刀砍死你!”說著我揚起了手里的菜刀,孫成見我紅著眼,嚇得奪門而出。

我走到馮真真面前對她大聲吼道:“你為什么要這樣?是我哪里對不起你嗎?”

馮真真張了張嘴想說話,最終又停住了,她冷哼了一聲說道:“你天天出差,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我說道:“你有什么感受,你的感受就是背著我和別人上床,算我瞎眼了,沒想到你是這種人,你不喜歡我可以說啊,你為什么要做這種事?”

馮真真流著眼淚說道:“實話和你說吧,我早就不想和你在一起了。我們之間沒有未來……“

背著我和別人偷情還這么理直氣壯,我被馮真真這話徹底激怒了,我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對她說道:“賤女人,我出門幾天你就耐不住寂寞了,你滾吧!從今以后,老子和你一刀兩斷!”

馮真真臉上顯過一絲悲傷,她突然想拉著我的手,最終又停下了,她盯著我看了很久,突然滿臉淚水的走了出去。

我氣得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個多星期,也沒心思打理公司的業(yè)務(wù),期間好幾次馮真真打我的電話,我都沒接。

后來,當(dāng)我回到公司上班時,同事告訴我,馮真真和孫成都已經(jīng)離開了公司,由于我對他倆一直心存怨恨,我也沒有詳細打聽他們?nèi)チ四睦铮髞硪恢睕]有他們的消息。

由于受到感情的打擊,后來幾個月我也無心工作,導(dǎo)致業(yè)務(wù)上出了一些重大的問題。后來貿(mào)易公司勉強支撐了三個月后就倒閉了。

這次馮真真突然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到底有什么事呢?

在昏暗路燈下,我看到馮真真臉色蒼白,眼神空洞,好像大病初愈一樣,全然沒有以往那種青春的朝氣。

看著她蒼白的面色,我突然心生一絲憐憫。

我問道:“你怎么在這里?有什么事嗎?”

馮真真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想告訴你一件事,希望你趕快離開你那個租房,特別要盡快離開租房里那個叫琳琳的女人,越快越好?!?/p>

我說道:“為什么?”

馮真真淡淡地說道:“不要問為什么,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的。”

我突然想起這幾年我一直沒有馮真真的消息,她是怎么知道我的租房呢?又是怎么知道我最近和那個琳琳在一起呢?

我剛要再問,突然身旁傳來一陣“轟轟”的發(fā)動機的聲音,原來是一輛公交車駛了過來,那公交車輕輕地停在站臺邊上,車門一下子打開了,車里面光線很暗,借著昏暗的燈光,我發(fā)現(xiàn)車里面空蕩蕩的,竟然沒有一個人,我心想這車里怎么沒有人呢?

04

我覺得這車有點古怪,剛想拉著馮真真的手,沒想到馮真真身子一躍,像一陣風(fēng)一樣一下子飄到車子里面。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車門“啪”地一聲關(guān)上了,然后向前急馳而去,一眨眼的功夫公交車就消失在黑暗的夜幕中不見了。

我覺得馮真真的舉動有點古怪。還有她剛才叫我離開琳琳和那個出租屋,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她是嫉妒我和琳琳在一起?還是想和我再續(xù)前緣?

回到出租屋里,已經(jīng)快十一點鐘了,我看到一樓琳琳的房里并沒有燈光,我估計她可能是睡著了,于是就走到二樓我的臥室里。

我突然又想起剛才馮真真坐的那輛公交車沒有一個人,這么晚了,她是否已經(jīng)安全到家,還有她是住在哪里呢?想到這些我決定給她打個電話。可是我手機里只有她三年前的電話號碼,這個號碼根本打不通。

我又打電話給三年前她最好的閨蜜韓慧,還好,雖然自從公司倒閉后三年來我一直沒和韓慧聯(lián)系,但她的電話號碼并沒有改變。

電話接通后,和她簡單地寒暄了幾句,我問道:“你還記得馮真真嗎?”

韓慧說道:“當(dāng)然記得啊!你問她干什么?”

我說道:“我今晚看到了她,你知道她住在哪兒嗎?”

韓慧笑道:“你開什么玩笑,你怎么可能看到她?是在夢中吧?”

我把今晚在公交車看到的一幕和韓慧說了,電話那頭好久沒有出聲,我問道:“怎么了,怎么不說話?”

好久過后,電話那頭說道:“馮真真已經(jīng)死了,是兩年前病死的?!?/p>

我心里一驚,趕緊追問:“你說什么,不是開玩笑吧?剛才我明明看到了她?!?/p>

韓慧緩緩說道:“我沒有開玩笑,這是真的,不信你問問她身邊的幾個朋友,馮真真本來身患重病,有一次夜晚在坐公交車時,她剛從公交車下來,突然病情發(fā)作,昏倒在公交站臺上再也沒有醒來?!?/p>

馮真真已經(jīng)死了!可是我剛才明明看到了她?。课业哪X袋徹底懵了。

我繼續(xù)向韓慧問道:“她出事的公交站臺在哪里?”

韓慧想了半天說道:“好像是人民路中山公園站?!?/p>

我仔細回想著韓慧的話,突然身上冷汗直冒。

中山公園站不就是剛才我和馮真真相遇的那個站臺嗎?剛才看到的馮真真難道是......

我又分別給馮真真以往的幾個朋友打了電話,她們都說兩年前馮真真已經(jīng)去世了。我突然又想起馮真真那臘黃的面容完全沒有血色,剛才在站臺時,在昏黃的路燈下,馮真真的身體并沒有影子......

我的心里呯呯地跳過不停,難道剛才我遇到的馮真真并不是人......

可是她為什么讓我盡快離開租房呢?

聯(lián)想到那晚窗外那個白衣人和那恐怖的呼喚聲,我就覺得這租房有點不同尋常。看來明天天亮后,要盡快離開這里。

我關(guān)好窗戶和房門,還從臥室里拿了一把砍刀放在床頭邊,這砍刀有半米多長,是我前段時間從舊貨市場買回來的。

自從那晚聽到窗外那個呼喚聲以后,我總覺得我的租房有點不安全,所以買了砍刀放在臥室里用來防身。

05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久睡不著,正當(dāng)我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聽到樓下傳來一陣尖厲的犬吠,這犬吠聲越來越大,吵得我根本睡不著。

我打開電燈,看了一下墻上的掛鐘,此時已是凌晨兩點多了。

犬吠聲越來越凄厲,我仔細一聽,感覺這聲音是樓下琳琳養(yǎng)的土狗大飛發(fā)出來的。這狗叫得這么煩人,琳琳也不管一下!我猶豫了很久,最后實在忍受不了這狗叫聲,決定下樓去看看。

我穿好衣服,拿了一把手電筒還拿起床頭的砍刀就往樓下走去。可是當(dāng)我剛走到樓下時,剛才激烈的犬吠聲一下子就消失了,四周又恢復(fù)了寂靜。

我打開樓道的電燈,來到一樓琳琳的居室前面。我一連喊了幾聲:“琳琳,琳琳,你家的狗怎么叫得這么厲害啊!”里面并沒有人回答。

難道琳琳睡著了聽不到我的聲音?我加大聲音又喊了幾次,屋里還是沒人應(yīng)答。難道今晚琳琳不在家里?

樓道旁邊有一個雜物房,我原來見過琳琳的土狗大飛有一次從這里鉆出來,于是我打算到雜物房去看看,剛才的那狗叫聲到底是不是從這里傳出來的。

我走到雜物房旁邊,發(fā)現(xiàn)這門關(guān)得死死的,我用力推了一下,門口勉強推開一條兩三公分寬的小縫,我用手電光通過小縫往里照去,發(fā)現(xiàn)里面并沒有狗。

我又晃動著手電向里面掃視了一下,突然發(fā)現(xiàn)墻邊??恐惠v電動車,我覺得這電動車好像在哪兒見過,仔細一看,我終于想起來了,這不是曾小豪的電動車嗎?

因為這輛電動車當(dāng)時是我和曾小豪一起去買的,那天下午,我們買完電動車從商店出來后,曾小豪就騎著這輛剛買的電動車帶著我一起回家。

當(dāng)我們經(jīng)過一個拐彎處時,突然對面駛出一輛奧迪轎車,曾小豪為了躲避那輛奧迪,電動車失控了一下子撞在旁邊的一堵墻上,雖然我和曾小豪并沒有受傷,但電動車前面的塑膠車身被撞破了一大片。

當(dāng)時那奧迪司機賠了五百塊錢給曾小豪作修車費,曾小豪拿到錢后當(dāng)晚就去麻將館打了幾圈麻將,不到三個小時就輸?shù)镁?,而電動車卻一直沒有修理。

有一次曾小豪騎著電動車找我喝酒,我見車身塑膠破了很難看,于是叫他去修理一下,曾小豪白了我一眼說:“車子又不是不能騎,修不修有什么屌關(guān)系!”

因為有這些經(jīng)歷,所以我對這輛電動車特別熟悉。那天晚上曾小豪來我這里借宿時他也無意中說過是騎著電動車過來的。

我又用手電的亮光向雜物房掃視著,發(fā)現(xiàn)在電動車的旁邊還有一雙球鞋,有一只球鞋灰白色的鞋面上還有幾片鮮紅的像血一樣的東西,一看這球鞋我就知道這也是曾小豪華的。

因為那天晚上他到我租房來借宿時穿的就是這雙球鞋,當(dāng)時他坐在沙發(fā)上翹著一個二踉腿,我感到他一陣陣的腳臭,我還和他開玩笑省了他幾句,所以對他這雙球鞋我也印象深刻。

現(xiàn)在他的球鞋和電動車怎么會在這里?而且球鞋上還沾有血跡,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突然想起曾小豪到我這里借宿的那個夜里,我隱約聽到那里發(fā)出一聲尖叫聲,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后又沒看到曾小豪的影子,當(dāng)時我還以為他是不辭而別。

現(xiàn)在想起來,難道那夜的尖叫是曾小豪發(fā)出來的?難道曾小豪根本就沒離開我的租房,難道他在當(dāng)天那個夜里就已經(jīng)出事了?而且出事的地點就在我這幢樓房里?

想到這里,我的額頭上滲出了冷汗,現(xiàn)在曾小豪的電動車和運動鞋都在雜物房里,那么他的人在哪里呢?曾小豪到底有沒有出事呢?

我心里呯呯地跳過不停,第一反應(yīng)就是報警,我伸手去口袋拿手機,突然想起剛才下樓走得急,手機還放在臥室里的床上。

我正想上樓去拿手機,突然聽到附近又傳來“嘭嘭嘭”的聲音,這聲音和那晚琳琳臥室里發(fā)出的那個聲音一樣。我壯著膽子向前走了幾步,聽到這聲音又是從琳琳的臥室里傳出來的。

上次琳琳說這聲音是她的土地狗大飛發(fā)出的,我當(dāng)時還有點疑惑:聽那聲音就像是有人在敲打木頭的聲音一樣,非常有節(jié)奏,根本不像是一條狗發(fā)出的,再說那么大一條狗為什么要養(yǎng)在臥室里呢?

借著樓道的燈光,我發(fā)現(xiàn)琳琳的房門并沒有鎖。我用手輕輕推了一下,沒想到門一下子推開了。這一間是琳琳的客廳,原來我經(jīng)常坐在沙發(fā)上和琳琳一起聊天時就是坐在這個客廳里, 我打開電燈,客廳一切都和往常一樣,沒有什么異常,光線還是那么昏暗。

我走到琳琳的臥室門前,用手推了一下,房門根本推不動,我正在猶豫要不要進入她的臥室,突然聽到里面好像傳來一個微弱的聲音:“救我......救我......”

沒錯,這正是曾小豪發(fā)出的,這一次我聽得特別清晰,我順著聲音看去,好像是遺照下面那個木頭臺面附近傳來的。

我移開木頭臺面,仔細觀察了很久,才發(fā)現(xiàn)有一塊木地板竟和周圍的木地板顏色不一樣,我用手敲了敲這塊地板,發(fā)現(xiàn)下面好像是空的,我用砍刀伸進地板的縫隙里撬開地板,發(fā)現(xiàn)地板下面黑漆漆一片,用手電筒一照,下面竟然是一個地下室。

我沿著臺階走進地下室里面,發(fā)現(xiàn)地下室里面有一個長長的過道,我沿著過道一直往前走,突然看到一扇紅色的大門,門里面好像還有音樂聲和人聲,我用手推了一下門,沒想到一下子就推開了。

我剛走進門里,突然“大門”咔嚓一聲一下子關(guān)上了,我只覺得眼前一黑,大腦一片空白……

當(dāng)我再次睜開眼睛時,發(fā)現(xiàn)眼前出現(xiàn)一條古老的大街。

這條大街很冷清,街兩邊的一些飯館、店鋪里都掛著一個個紅色的大燈籠,把街上造成一片矇眬的紅色。

街上偶爾有三三兩兩的行人,他們一個個臉色蒼白面無表情的從街上走過。這些人身子輕盈,走起路來沒有一點響聲。

06

我沿著這條大街一邊往前走,一邊不停地打量著四周,突然看到前面一個店鋪里好像有人聲,我走到店里一看,突然看到了曾小豪。

他正在和幾個男人一起打麻將,他面色蒼白,眼圈發(fā)黑,像好幾天沒有睡覺一樣,他穿著一套白色的古裝衣服,面無表情,樣子十分怪異。

我覺得很奇怪,剛才我明明聽到是曾小豪喊救命的聲音,現(xiàn)在他怎么坐在這里打麻將呢?而且還穿著一套白色的古裝衣服。

我走到曾小豪身邊,對他說道:“小豪,你沒事吧?你怎么在這里呢?”

曾小豪沒有理我,只顧盯著桌面打麻將。

我有點來氣,對曾小豪大聲說:“你老婆到處找你回家??!你竟躲到這里打麻將!”

曾小豪還是沒有理我,連頭也沒有抬一下,甚至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我又提高嗓門對他吼了幾句,曾小豪還是不理我,他只顧和別人打麻將,好像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我正站在他身邊一樣。而他身邊的人也是只顧打麻將,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奇怪的是我只看到他們出牌,卻聽不到他們說話的聲音。

我抬起右手用力地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我的手明明拍到他的肩膀上,我的手都被拍疼了,可是曾小豪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好像我根本沒拍在他的肩膀上一樣。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難道他們根本聽不見我說話? 我驚得張大了嘴巴。

正當(dāng)我疑惑不解的時候,突然我身后傳來一個尖冷女人的聲音:“你總算來了,我正要找你呢!”

我一回頭,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琳琳正站在我的身后,她也身穿一套白色的古裝衣服,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不知為什么,她這個笑容讓我頭皮有點發(fā)麻。

我說道:“琳琳,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這里的人怎么聽不見我說話呢?”

琳琳還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說道:“我不是能聽到你說話嗎?跟我走吧,你一會兒就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了?!?/p>

我跟在琳琳的身后,我們在街上走了很久,我發(fā)現(xiàn)街道兩旁的燈光越來越暗,而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氣溫好像也越來越冷,前面不時出現(xiàn)一團團黑色的濃霧,兩旁古老的建筑物里面不時傳出一陣陣凄厲的哭聲,這哭聲讓我渾身一陣陣發(fā)抖。

我問琳琳這里是什么地方,琳琳也不說話,只顧面無表情地向前走去。

我跟在琳琳的身后繼續(xù)向前走,突然看到前面出現(xiàn)一座拱橋,拱橋四周被黑色的濃霧籠罩,橋邊有一個白頭發(fā)的老婆婆正在用一口大鍋熬湯。 琳琳說:“走吧,過了這座橋,就到了?!?/p>

我覺得這座橋有點奇怪,橋邊那個熬湯的老婆婆正笑瞇瞇地看著我,我和她的眼神無意中對視了一下,我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我跟著琳琳正要向橋上走去,突然我身后傳來一個女人驚慌的叫喊聲:“小龍,你不能跟她一起去!”

我尋聲望去,不知什么時候,馮真真已站在我的身后。 馮真真也是身穿一套白色的古裝長袍,臉色還是那么蒼白,她一臉驚恐地對我說:“小龍,你千萬不要跟她一起過橋。你跟我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說道:“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馮真真沒有回答我,她一把拉著我的手就往相反的方向走跑去。

我感覺馮真真的力氣很大,我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她拉著手一下子跑了幾十米遠。

我剛要停下來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時,發(fā)現(xiàn)琳琳一下子堵在我們的面前,她一臉兇狠地對馮真真說:“賤女人,我好不容易找來一個男人,你竟敢多管閑事,我是不會放過你的?!?/p>

馮真真沒有理她,她拉著我的手,繼續(xù)向前跑去,我們跑了好一會兒,突然面前出現(xiàn)一條大河,河上有一個小橋,不過這個橋和剛才那座橋完全不一樣,這個橋是一個獨木橋,橋上面沒有濃霧,隱約可以看到對面的亮光。

我們在橋邊停了下來,馮真真松開我的手,焦急地說道:“你不該來這里的,你趕快回去吧!”‘

我問道:“這到底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也在這里?”

馮真真看著我,突然流下了眼淚,她說道:“你不要問了,你不該來這個地方的,你現(xiàn)在經(jīng)過這座橋就可以回去了。你趕快回去吧,不然就來不及了?!?/p>

我突然想起大家都說馮真真在三年前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她怎么在這里呢?

我正要再問, 突然聽到身后隱約傳來一個聲音:“賤女人,你們跑不了的……” 聽這聲音,好像是琳琳發(fā)出的。

馮真真臉上顯出驚恐的神情,她大聲對我說道:“小龍你快走,她們已經(jīng)追上來了,再不走你就來不及了。”

馮真真說完,伸出雙手用盡全力在我身上猛地推了一掌,我只覺得自己的身子被一股巨大的推力一下子推到橋的那一邊,我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還沒來得及站穩(wěn),突然眼前一黑,一下子昏了過去……

07

當(dāng)我醒來時,我正在醫(yī)院里的病床上。

我的同事小朱正在病床前照顧我,旁邊還有一個警察。

我說道:“我怎么在這里?”

小朱說道:“昨晚和你吃完夜宵后,我見你喝多了酒,有點不放心,后來我打你電話也打不通,我怕你出事就到你家里來看看你,發(fā)現(xiàn)你摔倒在樓梯旁,于是就把你送進了醫(yī)院……”

我問道:“你看到了馮真真沒有?”

小朱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盯著我看了很久,說道:“你不是把腦子摔壞了吧,馮真真是你的前女友你還不清楚嗎?她早在三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p>

我又問道:“曾小豪呢?”

小朱說道:“曾小豪也死了……你怎么盡問這些死人?!?/p>

我說道:“他是怎么死的?”

這時旁邊的警察接過話,他說道:“根據(jù)我們的調(diào)查,那天曾小豪在你家借宿時,半夜起床來到一樓的房間里,后來失足掉進了地下室里面摔死了?!?/p>

我說:“一樓住著一個女孩叫琳琳,我還經(jīng)常見到她。曾小豪的死因是不是和琳琳有關(guān)呢?我還看到房子下面有個地下室,里面還有一條古街……”

警察有點不耐煩,他打斷我的話,說道:“根據(jù)調(diào)查,一樓根本沒有住任何人,里面有個地下室是沒錯,但根本沒有你所說的古街,還有,你所說的那個叫琳琳的女孩在三年前已經(jīng)死了?!?/p>

我說道:“我親眼見到過琳琳啊,還有曾小豪和馮真真……”

警察有點無奈地笑了笑:“這些人都已經(jīng)死了……我看你這次摔得有點嚴重,先在醫(yī)院好好休息幾天吧,過段時間等你好了,我再找你談?wù)??!?/p>

在醫(yī)院待了幾天后,醫(yī)生確定我沒有什么問題后,我就出院了。

我再次回到租房那里,發(fā)現(xiàn)一樓的大門還是鎖得死死的。

我打電話問房東,房東說一樓根本沒有住人,那幢房子除了我,再也沒有別人租住。 后來我還是不放心,我再次向身邊的熟人打聽馮真真和曾小豪的情況,他們都說馮真真和曾小豪已經(jīng)死了。

租房附近有一個當(dāng)?shù)氐氖烊酥牢业氖虑楹螅€特意告訴我,說我住的那個租房是一套兇宅,三年前發(fā)生了一件兇殺案,一個女孩被人強暴后然后被人殺死在那里,兇手一直沒有找到……

難道那個被強暴的女孩就是琳琳?那么我所見到的這些人難道都是鬼?

可是曾小豪為什么要半夜起床到一樓去呢?而為什么偏偏又那么巧會掉進地下室摔死呢?

警察說曾小豪是死于意外,可是我根本不相信這個答案。

曾小豪在那晚遇到了什么?他到底是怎么死的?這些問題可能永遠都不會有答案。

后來,有一次,我又遇到了孫成,我和她談起了馮真真的事情。

孫成說道:“其實當(dāng)時馮真真根本沒有背叛你,我和她也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她當(dāng)時身患重病,知道自己時日無多,為了不拖累你,她請求我配合她故意在你面前演了一場戲,目的就是讓你離開她。其實她一直都很愛你……”

孫成的話還沒說完,我早已淚流滿面。

有一天夜里,我在夢中遇見了馮真真,她說她在那邊過得很好,她一直都在暗中保護我,當(dāng)時窗外那個呼喚聲就是她發(fā)出的,目的就是讓我盡快搬離那個租房……

雖然這只是一個夢,但我相信它是真的……(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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