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長安門上聽登聞鼓響,正好就你這一顆棋子,我們好好肅清肅清我大燕的官場。”
此時的蕭蘅還不知,洪孝帝趙鄴要肅清的從來不止成王一派。
姜元柏
趙鄴登基十五年,其心路歷程可以用憋屈來形容。
在大臣眼中,他既不是先帝嫡子也不是長子,又無過人之處,以至于金鑾殿上被人質(zhì)疑能否當個好皇帝。
上朝第一天,趙鄴就缺席了,躲在樹下抱著受傷的幼鳥不撒手。他不自信地問蕭蘅:
“你說父皇到底看中了我哪點啊?”
年少登基的趙鄴得不到朝中大臣們的信服,也沒有能力面對官場上的爾虞我詐。
那時的他只想躲在宮里,至于當皇上一事,他垂頭喪氣地對蕭蘅說:
“倒不如讓能做的人去做吧?!?br/>
登基初期,趙鄴的處境是艱難的,以至于當蕭蘅十五年后想與他憶往昔時,趙鄴明確表示不愿回憶那段記憶。
那時,皇權(quán)被太后一族牢牢把持,趙鄴形同傀儡,是姜元柏帶領(lǐng)群臣逼太后還政。
作為帝師,姜元柏是合格的,但是趙鄴漸漸意識到,他依然是不自由的,只不過掌權(quán)的從太后變成了自己的恩師。
桃李遍天下的姜元柏在朝堂上一呼百應(yīng),這也就意味著當趙鄴和姜元柏意見相左時,朝臣們會一個個站出來以勸諫的名義支持姜元柏的看法。
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鼾睡,趙鄴容不得大權(quán)旁落,更何況姜元柏的人品也沒有他的名聲傳得那么好。
姜梨進京告御狀,廷議的時候姜元柏一聲不吭,心里想的是與姜梨劃清界限,直到趙鄴夸他養(yǎng)了個好女兒,姜元柏才將姜梨稱為臣女。
姜梨被周彥邦綁架后輕薄,姜若瑤情急之下敲暈了周彥邦。
事后,寧遠侯夫人嚷嚷著要抓姜梨去府衙問罪。
姜元柏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護住女兒,而是要求姜梨給個交代,可等姜若瑤說出了真相,姜元柏又立刻換成慈父嘴臉,硬氣地表示報官就報官。
姜梨有事的時候,姜元柏是可以大義滅親的清官,姜梨清白的時候,他又是教女有方的慈父。
姜元柏對自己親生女兒都能冷酷如此,這樣的人趙鄴不敢用,所以在成王起事后,趙鄴批了姜元柏的辭呈。
蕭蘅歸隱
成王倒臺,姜元柏辭官,趙鄴收回了一部分兵權(quán),也清理了大部分朝臣,蕭蘅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
當初,趙鄴之所以選蕭蘅共謀鏟除成王,除了蕭蘅與成王之間有殺父之仇外,趙鄴還看上了他不合群的作風。
蕭蘅有一個稱號叫萬人嫌,他掌管著暗衛(wèi),曾自豪地表示百官雙腳站在哪塊磚上他都一清二楚。
對于趙鄴來說,自愿當孤臣的蕭蘅不會像姜元柏那樣拉幫結(jié)派,他用起來放心。
蕭蘅視趙鄴如親兄弟,他心里記得的仍是當年那個連幼鳥都會保護的趙鄴。為此,他不介意以身犯險,雙手沾滿鮮血。他說:
“心腹本來就是用來干臟活的,磕碰難免。”
但是,蕭蘅不知道的是,十五年的時間已足夠讓趙鄴從一個對權(quán)力沒有欲望的孩子成長為懂得縱橫捭闔的君王。
所以,趙鄴在明知蕭蘅動心的情況下也想過要犧牲薛芳菲,更在蕭蘅表忠心誓死效忠時不自禁地輕哼了一聲。
從一開始,趙鄴就沒想過要留蕭蘅,蕭蘅于他不過是一把砍向成王的刀,一旦完成使命,就該被束之高閣棄而不用。
蕭蘅的歸隱與其說是識時務(wù),不如說是看透了趙鄴的帝王心術(shù)。
誰是最大贏家
成王倒臺,姜元柏和蕭蘅先后離開,趙鄴開始構(gòu)建屬于自己的權(quán)力機構(gòu)。
他要朝臣只忠于他,不能有姜元柏那樣的文官左右言論,也不能有蕭蘅這樣的武將威脅皇權(quán),最好個個都是孤臣。
這樣算來,葉世杰很難在后趙燁時代位居高位,畢竟葉家富甲一方,還是姜家的姻親。
葉家古香緞案發(fā),薛芳菲讓葉世杰請織染署協(xié)助調(diào)查。
唐帆還沒到淥陽就為自己的行為定了調(diào),那就是不被人當槍使。
他是干凈的,從出現(xiàn)到離開,姜元柏和成王的人都沒有私下聯(lián)系過他,說明他不屬于任何派系。
他是敏銳的,見托他辦事的人是葉世杰而非姜元柏,心里立刻判斷出姜元柏并不想摻和,于是在面對薛芳菲給他畫的升官大餅時,唐帆不為所動。
他是聰明的,既調(diào)查出了古香緞被人下了毒給了薛芳菲線索,但又在薛芳菲攔馬車讓他查出背后真兇時果斷拒絕。
織染令出的這趟公差,不論是姜家還是成王都拿不著他的錯處,這也是為什么薛芳菲都差點走不出去的淥陽,唐帆可以安然無恙地離開。
聰明能干,做事有分寸,這些品質(zhì)足以成為唐帆升遷的砝碼。
更重要的是,姜元柏和成王都不曾拉攏他,說明他出身寒門,在達官貴人眼里沒有太大的利用價值。
而恰恰是這樣一個靠十年苦讀才辛苦掙得功名的人,會對趙鄴的提拔感恩戴德,死心塌地地效忠。
所以,像唐帆這樣的寒門子弟將是趙鄴真正掌權(quán)后的最大受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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