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xué)良曾在晚年對馮玉祥做過評價,說他除了貪財,還喜歡騙人,謊話連篇,而且很殘忍,他是做不出像他這樣事情的。

馮玉祥的殘忍有一點體現(xiàn)在他的兩面三刀,同樣一件事情,他可以對自己有十分的寬容,但對屬下卻有百分的霸道、不講情面。

比如,他喜歡搞背叛,覺得自己背叛上司是天經(jīng)地義,但是輪到自己的部下背叛自己了,他卻能下令將其活埋。他手下的師長馬廷勷就是這樣一位,他先后投靠了張作霖和蔣介石,被馮玉祥抓住后便落了個活埋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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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玉祥印象

張學(xué)良對馮玉祥的評價,反映的是他在國民黨眼中的一個比較普遍的形象。李宗仁在自己的回憶錄中就說過,馮玉祥把溥儀從皇位上趕下來的時候,偷拿了宮中不少的寶貝。那時候,坊間的謠言傳得厲害,他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還專門在故宮安排了一場表演。

他先是把北伐軍的高級將領(lǐng)都請了過來,然后又讓故宮全體的雜役集合起來,高喊:“馮將軍是清白的,沒拿故宮一針一線。”如此刻意的安排,儼然有種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架勢,現(xiàn)場就已經(jīng)有很多人憋不住,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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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這些寶貝之后,馮玉祥也沒有選擇私藏,而是將他們都拿到古玩市場換成了真金白銀,有人說1926年南口之戰(zhàn)花掉的一千四百多萬元就是從這里邊來的。

馮玉祥另外比較出名的一點就是他的膽小如鼠,和他高大魁梧的身材形成了鮮明對比。對于他的外貌,1928年7月的《時代》周代有過一段介紹,說他站起來有六英尺高,和那些纖弱的黃種人不一樣,是個個頭魁梧,皮膚古銅色的家伙。他還得到了一個“和藹”的評價,說他是一個會把《圣經(jīng)》拿在手里或者放在口袋里面的虔誠基督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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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他的槍法也得到了稱贊,被評價為是個神槍手,是世界上最大的私人軍隊的主人,是中國的最強者。但就是這樣一個外媒評價的“最強者”,看見日本人的飛機,卻會被嚇得不知所措。

1937年,淞滬會戰(zhàn)剛開始的時候,馮玉祥正擔(dān)任第三戰(zhàn)區(qū)司令員的職務(wù)。那天,他在南翔長官部開軍事會議,外面突然響起了警報聲,顯然是日本人的飛機過來了。

他被這場面嚇得不行,當(dāng)即開門跑了出去,往田里跑,還在田邊摔得很難看,身上摔滿了泥漿。當(dāng)時,一同開會的還有張治中和楊虎,他們見這人這個滑稽樣子,也都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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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件事情之后不久,他還扔下了第三戰(zhàn)區(qū)的部隊,獨自躲到距離上海一百五十里地的宜興張公洞去了,把部隊里面的事情都交代給了副職顧祝同

顧祝同白崇禧來視察工作的時候,專門提到了這件事情,他的說法就是馮玉祥害怕日本人的飛機再飛過來,所以就先躲起來了。

白崇禧還有個別稱,是小諸葛,看事情最明白。他聽了顧祝同這番話,就知道背后的事情沒有那么簡單,馮玉祥的膽子雖然小,總不至于扔下這么多人就走了,背后一定還有內(nèi)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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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馮玉祥的出走其實還是因為他這個第三戰(zhàn)區(qū)司令官其實有名無實。當(dāng)時,蔣介石雖然給了他這個任命,還在電話里跟他說可以毫不客氣地指揮這些士兵,但他這個官職其實有名無實,他還在日記里抱怨說“曾作一月無言之司令長官”。他出走宜興,說白了就是罷工。

白崇禧對馮玉祥實際上的帶兵能力也一清二楚,他本來看馮玉祥在上海帶兵不是很行,就跟軍政部長何應(yīng)欽和蔣介石建議說,讓他回北方指揮自己的舊部,開辟第六戰(zhàn)區(qū)。馮玉祥聽了也很高興,知道宋哲元、石友三、孫連仲、劉汝明、馮治安、韓復(fù)榘這些人都在那兒,開開心心地就去上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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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馮玉祥的這些舊部卻不是人人都滿意這個安排,其中就包括韓復(fù)榘。他是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還跟蔣介石說自己寧愿歸李宗仁指揮,也不要繼續(xù)待在馮玉祥手下,原因或許是他挨過馮玉祥的軍棍。在他之后,宋哲元和石友三也跟著跳了出來,他們給中央發(fā)了密電,都說反對這樣的安排,其中宋哲元就被馮玉祥用鞋底打過屁股。

或許就是這件事情讓白崇禧想明白了,他后來在自己的回憶錄里面寫了對馮玉祥帶兵的印象,說他和故人不同,對將士從不以禮相待,用的都是暴力手段,還說“部下如有觸犯,動輒罰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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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人瑣事

馮玉祥在張學(xué)良那里的評價不高,但綜合他的生平事跡來說,他不能說是個一無是處的人,只能說是個蠻奇怪的普通人,他和很多人一樣,會見錢眼開,還經(jīng)常不按常理出牌,由著自己的性子胡來,所以別人對他的評價也都不是那么正面的。

馮玉祥和張學(xué)良之間還有一件事情很出名,那就是他曾收過張學(xué)良五十萬元,然后才在北京搞起了政變,中間還是一個美國牧師拉的皮條。從這件事情也可見馮玉祥的思想覺悟并沒有多高,他會搞出政變,完全是張學(xué)良在背后唆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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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他還在吳佩孚五十歲生日的時候,送過他一壇子清水,還說這是“宮廷玉液”,是圣水,在其他一眾價值不菲的禮物里面顯得尤為突出。

收到這份大禮之后,吳佩孚自然是無語的,想說點什么又說不出口,還好旁邊有人替他問了,說:“馮將軍,您這水是從哪里弄來的?”

本以為馮玉祥會再包裝一番,沒想到他直接說這水雖然是玉泉山上天下第一大泉的泉水,但他卻沒有跑那么大老遠(yuǎn)專程去運水,而是他們自己人從營地里面舀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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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對馮玉祥的評價經(jīng)常會和張宗昌混在一起。1938年春天,他坐火車去西安,下車之后就去城門附近的小吃攤買了小米粥和窩窩頭吃。他看城里面熱鬧,就問那賣粥的人說,今天為何如此熱鬧,只聽他回答說是馮將軍要來了,還說這是個大官。

馮玉祥繼續(xù)和他攀談起來,還跟他打聽他們這些小老百姓對自己是什么看法。沒想到賣粥人說他倒是不壞,就是喜歡搶人家的姨太太。馮玉祥馬上就給自己做了澄清,說這是把他和張宗昌給搞混了,他從來沒有搶過人家姨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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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玉祥和手下士兵之間的一件事情也蠻出名,是說他會給士兵們剪腳指甲。當(dāng)這些士兵把鞋襪脫去之后,馮玉祥便開始忙活起來了。

挨過馮玉祥責(zé)罰的士兵心中記恨他,便想到要拿這件事情使壞。有個兵因為喝酒挨了責(zé)罰,便立志三個月不洗腳,三個月后脫下鞋襪臭不可聞,他還很得意,碰到人就跟他們說自己這次一定要把馮玉祥臭暈,要臭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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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撫手下士兵情緒的方式也很奇特。中原大戰(zhàn)的時候,他部隊里很多人看見飛機都嚇得夠嗆,甚至尿褲子了。他便問他們:“天上是飛機多還是烏鴉多?”士兵們回答,是烏鴉多。馮玉祥便繼續(xù)說,既然烏鴉拉屎都不見得能掉到你們頭上,飛機投彈命中的概率就更低了,讓他們不要害怕。

馮玉祥這個人對婦女解放的態(tài)度也很有意思。一次,他在西安街頭看見學(xué)生游行,搞婦女解放運動,嚷著“打倒賢妻良母”的口號,不住搖頭說:“世風(fēng)日下,世風(fēng)日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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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在和李德全結(jié)婚后,看著李德全投身婦女運動,到處搞演講,辦首都女子學(xué)術(shù)研究會,忙得不亦樂乎,則很是高興。當(dāng)時,李德全除了讓婦女們學(xué)習(xí)文化知識,還教她們開車和實彈射擊,馮玉祥稱贊她說是好媳婦。

還有他的舊部郝鵬舉看見1929年蔣介石要去討伐馮玉祥了,就從馮玉祥身邊離開了,跑到了鄭州去,搞了一個澡堂子,后面又搞了一個旅館,做的不是什么能見人的正經(jīng)生意,而是專門拐賣良家婦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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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說這件事情后,也罵得很不留情面,言詞之間都是諷刺挖苦,說郝鵬舉怎么沒把自己老娘也拐賣過去。他身邊人聽了之后趕緊附和,說郝鵬舉老娘丑得要命,根本就沒人敢嫖,不然得嚇?biāo)馈?/p>

馮玉祥身上盡管有諸多爭議的地方,但是也得到過周恩來總理的稱贊,說他有著一股“偉人所不敢為,說人所不敢說”的精神。

他經(jīng)常對蔣介石的某些政策和做法做出勸諫和批評,比如就在日記中寫過,說蔣介石是國家領(lǐng)袖,但不能什么都一個人兼任,一個人就算是萬能的,也不能分身萬處,什么都管最后就成了什么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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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建議蔣介石成立一個智囊團和專家人才研究團,因為一個人的精力實在有限,有什么事情要商量,有專門的智囊團和專家人才團隊來幫忙,會更加妥當(dāng)。

他說,羅斯福和斯大林之所以能取得那么大的成就,就是因為身邊有那么多人給他出謀劃策,這件事情不能拖,是當(dāng)務(wù)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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