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文死了,連莊仕洋一生僅有的一點溫情都帶走了。
他自出生便不被愛。在他的印象中父親暴戾專橫,母親怯懦自私,從未有人真的愛過他。初入翰林院,處處謹(jǐn)小慎微,卻被高門才俊排擠、嘲弄、欺辱。
只有阮惜文,給了他尊重、照拂,甚至他所認(rèn)為的愛意。便要不顧一切娶她作自己的妻子,哪怕他十分清楚她的心里只有宇文長安。
他令她家破人亡無人可依,又向她伸出援手救她與危難;他將她困在輪椅上十七年,只怕她那日能站起來便要離他而去。
阮惜文死了,他的世界只有更冷漠、更無情。

他既已親口承認(rèn)了自己便是裴大福義子,為了掩蓋活命,便將四庫全書燒為灰燼,又主動向圣上請旨,憑借過目不忘之能重新編撰成冊。
他清楚莊寒雁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便請求傅云夕親自保護自己安危,害怕二人合力之勢難以招架,試圖再次離間。
莊寒雁重新答應(yīng)了傅云夕以婚姻結(jié)盟之請求,莊語山得知此事后大鬧一周姨娘看懂了莊寒雁獨自歸家的背后隱情,不愿自己的女兒攪入這場亂局之中,便將她關(guān)在了房間。

莊仕洋找來媒婆企圖攪黃此事,莊語遲想為姐姐出頭,獨自找到莊寒雁,兩人糾纏之間,他不慎跌倒撞進了自己甩出去的釘子上,被刺意外身亡。
周姨娘崩潰之際,傅云夕闖進屋內(nèi),將蓋頭搭在她的頭上,抱走了慌張無神的寒雁。
周姨娘雖陰險,卻是將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了孩子們。與阮惜文最后一面卻也沒能看清她為何能不顧孩子未來,寧愿做一個鄉(xiāng)野村婦。

她為莊語遲幾番籌謀,及時他闖下大禍也從未對他責(zé)罰,她想要用自己的手臂替他撐起一片自由的天,如今卻是一場空。
她將滿腔仇恨都算在了莊寒雁身上,主動向莊仕洋投誠,要與他合謀。
就像阮惜文看到的,周姨娘本就是能獨當(dāng)一面,莊仕洋自然也知曉她的能力,他給了她多年以來夢寐以求的掌家主母之位,企圖將她牢牢掌控在手中。

她憑借多年后宅敏銳的觀察力,一次次助他獲取莊寒雁的計劃。
可當(dāng)莊語山被迫要嫁入世子府時,她一次次向他求助,希望他能為了自己的孩子拼一拼,此事便能有轉(zhuǎn)圜的余地,但卻無濟于事。他冷漠又無奈的告訴她自己做不到,找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將自己置身事外。
眼看著女兒被推入火坑,她終于認(rèn)了他從未愛過自己,甚至他也根本不在意自己的任何一個孩子。
莊語琴因他被毒死,莊語遲的死亦與他有關(guān),如今連莊語山是死是活仿佛也與他并無相干。

她眼看著他把所有的情都給了愛而不得的阮惜文,曾經(jīng)也以為他會對自己有依賴,或許也是有一些情分的??傻筋^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錯付一生。
那些所謂的承諾,不過是他為了達到目的而編織的謊言。一個毒死自己父親的人,又怎么還要期待他對自己會有所不同。
她劃破了自己的臉,被趕出家門。就在她們陷入絕望之時,莊寒雁卻出手相助,成功將莊語山救出。這一舉動,讓周姨娘心中五味雜陳。她開始重新審視莊寒雁,也逐漸理解了阮惜文最后一別時對自己說的話。

離開莊仕洋,或許才是她能保全自己孩子的正確出路。她將多年來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莊寒雁,連同曾經(jīng)為了自保的證據(jù)一并給了他。
莊仕洋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縱橫一世,最終卻敗在了最讓他無視的姨娘手里。
縱他有無數(shù)金蟬脫殼之法,卻難抵身邊最親近之人背叛自己。他一直以為周姨娘是他最得力的助手,是他最信任的人,卻沒想到,正是這個他最信任的人,給了他致命的一擊。

她曾經(jīng)把他當(dāng)作自己的天,他卻親手毀掉了她的所有。最終,周姨娘手刃了莊仕洋,看著他在自己面前倒下,她心中的仇恨并沒有消散,反而更加痛苦。
只是她憑借自己重新?lián)碛辛诵碌娜松?,最終也成功保全下了女兒莊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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