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艾格尼絲·史沫特萊,可能很多人對其事跡都耳熟能詳,她與安娜·路易斯·斯特朗和埃德加·斯諾并稱為中國人民的親密朋友。

史沫特萊曾是延安紅色大本營中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外籍記者之一,她與中國革命結下的不解之緣,充滿了神秘與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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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沫特萊

史沫特萊,1892年出生于美國密蘇里州,著名的戰(zhàn)地記者、作家和社會活動家。她早年當過工人和書報銷售員,還曾在報社任過職。26歲時因支持印度獨立運動而入獄半年,在36歲時來到了中國,這一呆就是12年之久。

史沫特萊年長毛澤東一歲,其身材高大挺拔,長著歐美人的金發(fā)碧眼,她來華的身份是德國《法蘭克?!穲蟮摹疤嘏捎浾摺?。

或許是職業(yè)使然,史沫特萊是個喜歡冒險的女性。她喜歡火紅的顏色,不是在胸前別上一朵紅玫瑰,就是在頭上戴一條紅紗巾,亦或是腰間扎上一條紅腰帶。

就是這樣一個女性,為了支援印度的民族獨立事業(yè),已經(jīng)在異國他鄉(xiāng)漂泊了數(shù)年。她與印度民族戰(zhàn)線的領導人維倫德拉納特一直同居著,現(xiàn)在,她又只身來到戰(zhàn)火中的中國。

史沫特萊先是去了上海,主動拜訪了魯迅、丁玲等左翼進步作家,和他們一道并肩戰(zhàn)斗。一次,她在晚上回家的路途中,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攔住了她的去路,露骨地要求她為美國駐中國領事館提供有關共產(chǎn)黨的具體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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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沫特萊與朱德

史沫特萊當場怒不可遏,一把推開對方,并厲聲斥責道:“我已經(jīng)說過了,我不是來做秘密情報工作的,我要寫這個國家的現(xiàn)實,尤其是有關中國革命的事實,現(xiàn)在請你立即滾開!”說完之后,她便大步流星走了過去。

1937年春,史沫特萊經(jīng)宋慶齡介紹,來到了心儀已久的延安。史沫特萊和她那漂亮的女翻譯吳莉莉在老朋友——國際和平醫(yī)院的馬海德醫(yī)生的帶領下,來到了延安鳳凰山麓的八路軍總部。

在一個依山鑿成的窯洞里,史沫特萊看見了一個中等個子、身體結實的男子正坐在一張桌子邊。他看見他們走來,馬上站立起來,熱情地伸出雙手,寬厚的嘴唇露出了慈祥的笑容。這位長者,便是八路軍的總司令,被人們廣為傳頌的傳奇英雄朱德!

史沫特萊明白過來,立即忘情地走上去,吻了這位總司令一下。第一次的隨意晤面,朱德便讓史沫特萊記憶深刻。一束跳躍的燭光搖曳出火一樣的熱情,四周靜悄悄的,仿佛墜入了遙遠的記憶。朱德把手揣在袖子里,講起了他的家世,還有他那善良勤勞的母親。

史沫特萊的筆凝住了,她從朱德四川老家的母親,想到了自己遠在美國的母親。她似乎覺得朱德講的就是她自己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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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起毛澤東、朱德、史沫特萊

“世界上窘困的母親如出一轍”,她和這位總司令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了許多。她把朱德當成朋友、兄長,總司令也把這位熱情大方、敢闖敢干、同情革命的異國婦女看成一位可以信賴的國際友人。

屋里的炭火越燒越旺,史沫特萊與朱德的談話也越來越多。不知不覺已到午夜,直到女翻譯不停的催促,史沫特萊才告辭而去。

史沫特萊把朱德稱為“紅軍之父”,朱德在他那寬敞的窯洞里向史沫特萊展示了一個她從未領略過的全新世界。他們彼此信任,在一起總有談不完的話題。

當然,另一位共產(chǎn)黨的領導人毛澤東也同樣充滿了魅力。他和朱德的性情似乎不大一樣。與他交談,史沫特萊感受到的是另一種魅力。毛澤東的話語既幽默又深刻,往往配合著一連串的比喻,滔滔不絕,一些問題不待史沫特萊提出來,他已經(jīng)闡述的很清楚了。

對此,史沫特萊非常欽佩毛澤東。她說:“這是一個偉大的人,一個非常奇妙的人?!?/p>

不過,史沫特萊盤桓在朱德的窯洞里的時間似乎更多。記不清有幾次,她從朱德的窯洞出來之后,雪已經(jīng)停了,天漸漸地放亮,一輪紅日正冉冉升起。他們徹夜暢談,進入一個渾然忘我的境界。

到延安這么多天,史沫特萊看到很多令人振奮的事情,她被這塊神奇的土地吸引了,她覺得自己需要為這塊土地做些什么。于是,她帶上她那漂亮的女翻譯,穿梭于各個密洞之間,開始了她們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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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沫特萊

她們在開闊的場地上放起了音樂,跳起了歡快的舞蹈。優(yōu)美的舞姿吸引了那些充滿了好奇的人們,但他們卻不敢加入進來,因為在延安,這可是前所未有的舉動。

史沫特萊很著急,她只得請來朱德,大膽地為大家表演示范。這當然難不倒朱德,早年他曾留學德國,對于西方流行的交誼舞并不陌生。

史沫特萊和朱德翩翩起舞,一時成了大家心中的典范,許多人,包括中央領導人都紛紛加入了進來,跟著節(jié)拍開始笨拙地舞蹈。從此,舞會在延安共產(chǎn)黨的大本營里時興起來。

史沫特萊手把手的教朱德一些歐美流行舞蹈,兩人跳的有聲有色,一時成了舞會的主角。平時,朱德會像一個的兄長一樣,在史沫特萊的閑暇時間里,陪她散步、聊天、騎馬遛彎。兩人如影隨形,顯示出了異乎尋常的友誼。

有一次,史沫特萊騎馬時不慎摔傷,這才使得采訪暫時告一段落。不久后,盧溝橋事變發(fā)生,朱德奉命率領八路軍開赴山西前線。傷勢已無大礙的史沫特萊,毅然背起行裝,攜帶報道器材,隨八路軍后續(xù)部隊到達山西五臺縣南茹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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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沫特萊與朱德

史沫特萊到達總部時,朱德正在院子里理發(fā),在看到老熟人后,朱德連忙起身向她致意。當時,史沫特萊喊了一聲“朱總司令,你好”時,理發(fā)師這才知道他給理發(fā)的人正是總司令。

在山西一呆就是9個月,史沫特萊白天行軍采訪,晚上整理文稿。隨著山西的形勢越來越嚴峻,八路軍總部經(jīng)常轉移,作戰(zhàn)也越來越多。朱德考慮到史沫特萊的安全,勸她離開山西。

但史沫特萊卻說:“那是讓我在精神上死亡。我在八路軍里度過的日子是我有生以來僅有過的幸福的日子。只有同你們這支軍隊在一起,我才找到了思想上和精神上的安寧。”

彭德懷副司令員也在一旁勸說其暫時離開,這時的史沫特萊再也抑制不住情緒,傷心地哭起來,并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只好走了。”兩位老總不斷地安慰這位美國女記者,還表示要為她開一個歡送會。

1938年初,史沫特萊告別了朱德,從此兩人再未見面。1941年夏,史沫特才回到了美國,繼續(xù)從事關于中國的寫作、講演和辯論,為中國籌集救濟金。同時,她撰寫并出版了朱德的傳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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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沫特萊

中國革命勝利后,史沫特萊欣喜不已,她迫不及待地從歐洲趕往新中國。1950年5月6日,她在途中,因胃潰瘍病發(fā),手術后不治身亡,終年58歲。

臨終前,史沫特萊留下遺言,她的后事全權交由朱德處理。遵照她的遺囑,北京為她舉行了追悼大會和隆重的葬禮,骨灰被安放在北京八寶山革命公墓。墓碑上用金字鐫刻著朱德寫的碑文:“中國人民之友美國革命作家史沫特萊女士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