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良晚年評價馮玉祥,用了“很殘忍,謊話連篇,我這人做不出他做的事”這幾個詞,短短一句話,把他對馮玉祥的看法說得明明白白,也讓人忍不住想知道這話背后的故事。
先說說這倆人是誰。馮玉祥,1882年出生在河北廊坊那塊兒,家里窮得叮當響,小時候就跑去當兵混飯吃。

從小兵干起,靠著膽子大加上點運氣,在北洋軍里一步步爬了上來。辛亥革命后,他開始冒頭,到了1924年,手底下已經(jīng)有了一幫人馬,干脆搞了個北京政變,把當總統(tǒng)的曹錕轟下臺,順帶把末代皇帝溥儀也趕出了紫禁城,自己給自己封了個國民軍總司令的名號。
那會兒他的勢力在華北挺唬人,跟吳佩孚、張作霖這些大佬掰過腕子。馮玉祥塊頭大,皮膚黑,外媒說他是個“六英尺高的壯漢”,還有個特別的地方,他信基督教,兜里老揣著本《圣經(jīng)》。
張學良呢,1901年出生在遼寧海城,是奉系軍閥張作霖的大兒子。1928年,張作霖被日本人炸死在皇姑屯,張學良接了東北軍的班。
同年,他干了件大事,宣布東北易幟,投了南京國民政府,把奉系的地盤并了進去。
到了1936年,他跟楊虎城一塊兒搞了西安事變,把蔣介石扣了,逼著他跟共產(chǎn)黨合作抗日,這事兒讓他在歷史上留了名。不過,他后來也因為這事被軟禁了大半輩子。

這兩人的交集,主要在20年代到30年代。1924年北京政變之前,馮玉祥通過個美國牧師搭線,從張學良那兒弄了50萬塊錢,才有了本錢搞政變,把曹錕干掉。
這算是兩人早期的“合作”??傻搅?926年南口那場仗,馮玉祥的國民軍跟張作霖的奉系軍打了一仗,結(jié)果輸?shù)猛K,勢力落了水,從這兒開始兩邊關(guān)系就有點不對付了。
后來幾年,他們在政治和軍事上有過短暫的聯(lián)手,但更多時候是暗地里互相防著、斗著。
張學良說馮玉祥“很殘忍”,這話不是隨便扔出來的,得從馮玉祥怎么對手下人說起。馮玉祥從窮小子混成軍閥,治軍特別狠,手腕硬得跟鐵似的,有時候真有點冷血。
1929年,他跟蔣介石鬧翻了,手下一個叫劉汝明的將領(lǐng)跑去投了南京。

馮玉祥火了,派人把劉汝明抓回來,那時候正趕上中原大戰(zhàn)開打前,他得穩(wěn)住軍心,就下令把劉汝明拉到河南開封的軍營里,當著幾百個軍官的面給斃了。
有人回憶,那天馮玉祥站在個臨時搭的臺上,眼都不眨地看著劉汝明被綁在柱子上,一聲令下,槍響人倒,完事兒后他啥也沒說,揮揮手就散了場。這招是震住了部隊,可也讓人覺得他這人真夠狠的。
還有一件事,1926年南口戰(zhàn)役輸了之后,他手下有個叫張之江的因為丟了陣地沒打好。馮玉祥沒殺他,但讓人把他革了職,還罰他在營帳前跪了好幾個小時。
那是大夏天,太陽毒得很,張之江跪那兒,汗水混著土,周圍的人都不敢吱聲,最后馮玉祥點了頭才讓他起來。
張之江后來雖然又被用過,但心里一直有疙瘩。馮玉祥這么干,在張學良眼里就太過了。張學良受他爸張作霖影響,講究個“以義服人”,對手下更多是拉攏加震懾,不愛用這種極端的法子。
再說“謊話連篇”,這得看馮玉祥在政治上怎么翻云覆雨了。1928年北伐那會兒,他跟蔣介石、閻錫山一塊兒對付北洋政府,在濟南開會的時候拍著胸脯說要跟盟友一條心。

可北伐軍拿下北京后,他背地里跟張作霖的舊部眉來眼去,想拉奉系的人給自己撐腰。有個奉系將領(lǐng)叫吳光新,后來回憶說馮玉祥派人送了封密信,許了糧餉好處,想換河北的地盤。
這事兒最后沒成,因為張學良堅持易幟,可馮玉祥這前腳盟友后腳捅刀的做法,張學良聽說了,心里挺瞧不上。
1930年中原大戰(zhàn)又是個例子。那時候馮玉祥跟閻錫山一塊兒反蔣,開戰(zhàn)前他到處喊是為了“救國救民”,在鄭州還開了記者會,說絕不跟蔣介石妥協(xié)。
可打著打著形勢不好了,他又悄悄派人去南京找蔣介石談和。國民政府的檔案里寫得清楚,1930年10月,他讓人帶了封信過去,口氣軟了,說只要蔣保他的軍餉和地盤,他就停戰(zhàn)。
談崩了沒成,可這前后不一的做派暴露得一清二楚,連閻錫山都說他“口是心非,靠不住”。
還有件事兒,馮玉祥在錢上也讓人覺得虛偽。1924年北京政變后,他把溥儀趕出宮,之后故宮丟了不少東西,外頭質(zhì)疑聲挺大。
1925年,他在北平弄了個“文物交接儀式”,請了北洋政府的官兒和外國記者,說東西都交給國庫了,還展示了點書和瓷器。

可后來故宮查賬,發(fā)現(xiàn)那些只是小頭,大批金器玉器早沒影了。有證據(jù)說他把東西給了天津的商人李氏兄弟賣了,錢拿去擴軍了。
這事兒當時在北平傳得挺廣,張學良聽說了,覺得馮玉祥這套公開表演太假,藏不住貪心。
張學良說“我這人做不出他做的事”,估計是覺得馮玉祥這狠勁兒和滑頭勁兒跟他完全不是一路。
1931年“九一八”事變,張學良沒抵抗,挨了不少罵,可他一直說這是不想讓東北軍全搭進去,多少有點不舍得部下的意思。
反過來看馮玉祥,1933年察哈爾抗戰(zhàn),他搞了個抗日同盟軍跟日本人干,頭一陣還行,可日本人一加兵,他立馬撤了,把部隊扔給副手吉鴻昌,自己跑泰山躲著去了。

吉鴻昌后來被抓死了,馮玉祥啥事兒沒有,這讓不少人覺得他沒擔當。張學良知道這事兒,估計更看不上他了。
馮玉祥的歷史上有不少爭議,北京政變算一個。1924年10月,他推翻曹錕,把溥儀趕出去,這事兒看著挺進步,可他自己當了國民軍總司令,有人說他不過是換了個暴的法子,沒真搞民主。
政變前他還從張學良那兒拿了50萬,這也被看成政治買賣,挺招人議論。1926年南口戰(zhàn)役,他跟張作霖的奉系軍打輸了,死了好幾千人,退到西北去了。
仗打完他嘴上罵張作霖不地道,可私下還想拉奉系的人合作,張學良覺得這人太會變臉。
1930年中原大戰(zhàn),他跟閻錫山、李宗仁反蔣,開頭喊得挺響,可形勢一差就找蔣介石談條件,這政治投機的味兒太濃了,盟友都對他不放心。
1933年察哈爾抗戰(zhàn),他開頭抗了日本人,可日本人一多他就跑了,吉鴻昌扛著最后犧牲了,他卻沒事,這“臨陣脫逃”的名聲跑不掉。
張學良聽說這些,評價里那股負面勁兒估計就是這么攢起來的。

張學良自個兒的經(jīng)歷也挺能說明他為啥這么看馮玉祥。他爸張作霖管人靠義氣,張學良也學了這套,手下的事兒喜歡恩威并用,不愛動狠手。
“九一八”那次不抵抗,挨罵歸挨罵,可他想著保住東北軍不全軍覆沒,多少有點人性味兒。1928年東北易幟,他把奉系的地盤給了國民政府,犧牲了點東北的利益,但幫了全國統(tǒng)一。
1936年西安事變,他逼蔣抗日,搭上了自己的自由,可也推動了抗戰(zhàn)大局。
跟馮玉祥比,張學良在政治上算得上坦蕩。他看不慣馮玉祥那套狠辣加狡猾的路子,覺得這人不光缺德,還對手下和盟友不負責。

這評價有點個人情緒,但也跟馮玉祥的歷史爭議挺吻合。我覺著,張學良這么說,可能也有點拿自己跟馮玉祥比的意思,他覺得自己做人做事有底線,馮玉祥那種風格他學不來,也不想學。
馮玉祥和張學良的結(jié)局也挺有意思。馮玉祥1948年在蘇聯(lián)回國的船上死了,說是失火燒死的,挺突然,也結(jié)束了他那爭議不斷的日子。
張學良活到2001年,101歲,經(jīng)歷了軍閥混戰(zhàn)到新中國的變遷,大半輩子被軟禁,最后在夏威夷安安靜靜走了。

張學良晚年說馮玉祥那句話,既是他對老對手的總結(jié),也讓人看到兩人完全不同的路。他們的故事早嵌進了中國近代史,后人回頭看,總繞不開這兩號人物。
馮玉祥那狡猾和冷血,到底是亂世里沒辦法的招,還是他本性就這樣?張學良這話,是有點私人恩怨,還是真抓住了歷史的點?
我看不好說。一個死在火里,一個熬到百年,兩人的結(jié)局像老天給的答案,可爭議沒停,歷史還在那兒嘀咕。這倆人的事兒早就不是新鮮話題了,可每次聊起來,還是能讓人琢磨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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