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花大多已經(jīng)飄落,不過枝頭仍殘留一些可以觀賞,只是當(dāng)下實在不是賞櫻的好時機。樹下站著一個我不認(rèn)識的女子。她身體前傾,看著地面,一身牛仔褲配毛衣的休閑打扮,手里拿著白布一樣的東西。

“您好。?”我向她打了聲招呼。女子似乎嚇了一跳,猛地站直身子看向我。?“啊,對不起!”她說,?“這東西被風(fēng)吹到了這里。家里好像沒人,十分抱歉!”她給我看了看手中的東西,是一頂白色的帽子。她看上去年齡在三十五歲到四十歲之間,長相普通,眼睛、鼻子和嘴巴都很小,氣色不佳。我心生疑惑:風(fēng)有那么大嗎,把帽子都吹跑了??“您剛才好像盯著地面看得很入迷呢。?”“嗯,這里的草坪太漂亮了,我在想到底是怎么打理成這樣的呢。?”“哦,我不是很清楚。這是我朋友的家。?”她點了點頭,好像早就知道我不是這家的主人一樣?!皩嵲谑潜噶?。?”她低頭致意,接著從我身旁經(jīng)過,朝院門走去。又過了大概五分鐘,從車庫那邊傳來了引擎的聲音。日高回來了。

我回到玄關(guān)的時候,藏青色的薩博正在倒入車庫。駕駛席上的日高看到了我,微微點頭,副駕上的理惠也微笑著朝我頷首致意?!皩Σ蛔。鞠胫晕①I點東西就趕緊回來的,沒想到遇上了堵車,真是服了。?”日高從車上下來,邊說邊做出道歉的手勢,?“等了很久嗎??”“也沒有。我在欣賞你家庭院里的櫻花呢。?”“都掉得差不多了吧??”“嗯,不過真是棵漂亮的樹。?”

“開花的時候是挺好的,不過在那之后就太讓人頭疼了。我工作間的窗戶離得近,有時候還會有毛毛蟲爬進來呢。?”“確實讓人頭疼。不過,你有一段時間都不用在這兒工作了。?”“嗯,一想到能從毛毛蟲地獄逃走,就覺得如釋重負(fù)啊。不說這些了,快進來吧,招待你喝咖啡的器具還是有的。?”穿過拱形玄關(guān),我們一起進了家。屋子已經(jīng)基本收拾完畢,就連墻上的畫也不見了?!岸即虬昧藛???”我問日高。“除了工作間以外,大體上都打包好了?;旧隙际前峒夜編兔ε摹?”“你們今天晚上在哪兒休息????”

“訂了酒店,皇冠酒店。不過我應(yīng)該還是會留在這兒過夜。?”我和日高進了他的工作間——一個大約十疊[插圖]的西式房間。里面有一臺電腦、一張辦公桌、一個小型書架,顯得空蕩蕩的。其余的東西大概都打包好了?!皩α?,明天要交的稿子還沒寫完嗎??”聽到我的提問,日高面露不快,點了點頭。?“連載還差最后一回,我打算今天晚上用傳真發(fā)過去,所以還沒有把電話停掉。?”“是給聰明社的月刊雜志寫的嗎??”“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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