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恨??!恨得也不能瞑目。恨自己蠢鈍如豬,居然對繼母跟繼妹言聽計從,更恨自己為了個中山狼與祖母父親離心離德,到最后落得個身人亡的下場。
意識漸漸渙散,眼前的景物也終于模糊,只余心中那抹恨意幾乎要破體而出,王可一瞪得眼睛都流了,才不甘的咽了氣。
窗外邊清風(fēng)徐徐,絲竹悅耳,戲臺上的角兒哀哀戚戚的唱著詞。
“我只道鐵富貴終身鑄定,
又誰料人生數(shù)傾刻分明。
想當(dāng)年我也曾撒嬌使性,
到如今,
不由我不信前塵?!?br/>二·新生
陰陰沉沉了好幾天的天終于炸響了立春以來第一道閃電,轟隆隆的雷聲響徹京城的上空。
王可一被這驚雷炸出一身冷汗,坐起身來不斷喘氣。

還是她慣常睡的黃梨木雕花大床,粉紅色的軟煙羅撒帳是母親在世時親自替她選的。透過帳子,能看見桌上仍舊燃著的琉璃燈。
是熱的,呼出來的氣是熱的.......她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臉,會疼.........
不是夢,不是夢,她捂住跳個不停的胸口,安慰自己。
“姑娘醒了?”綠衣溫暖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來,麻利的挽開帳子伸手探了探王可一的額頭,這才放心的吁了一口氣:“還好,總算沒再燒起來?!?br/>王可一呆呆的坐在床頭,至今她也沒想明白,為什么明明她含恨而,一轉(zhuǎn)眼卻回到了她才七歲的時候。
這時候祖母還念著她母親崔氏孝順溫柔,拼替二老爺宋毅產(chǎn)下了嫡子,而對她們姐弟憐愛有加。

她的繼母也因為過門已經(jīng)五年,卻只在成親當(dāng)年生下一個女兒,到現(xiàn)在還無所出而縮著尾巴做人。
前世她七歲的時候,與三房的堂姐宋楚蜜打了一架,回來就有些不好,連著發(fā)了好幾天的燒,聽說差點沒有背過氣去。
幸好也因為這樣,她這半個月來夜夜都要驚醒才有了個合理的說頭。
才說幾句話的功夫,屋里的燈就全都亮了,丫頭們捧著盥洗用的毛巾碗盆等魚貫而入。
王可一一個個看過去。
紅玉、黃姚、青桃,個個都是熟悉的面孔。
她由著綠衣將冒著熱氣的毛巾敷在臉上,只覺得臉上每一個毛孔都張開,眼睛也熱熱的,霧蒙蒙的含了一汪眼淚。
“燒還沒退?”比比掀簾子進來,就見燈光下王可一眼淚汪汪的臉,登下三步作兩步到了床前,伸手探上了王可一的額頭,眼里滿滿的擔(dān)心。
這是王可一的奶娘,是她生母崔氏的陪房,從小帶著她,卻在王可一八歲那年犯錯被攆了。算上前世,王可一已經(jīng)有二十余年未見過她了。
“徐媽媽.......”王可一悲從中來,眼淚撲簌簌的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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