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金瓶梅》第8回“燒夫靈和尚聽銀聲”里,武大郎死后,西門慶請了6個和尚來超度亡靈。

本該莊嚴肅穆的法事,硬是讓和尚們聽出了“下酒菜”。
和尚們一見到漂亮嫵媚的潘金蓮,個個“都昏迷了佛性禪心,一個個都關(guān)不住心猿意馬,都七顛八倒,酥成一塊”。
有個小和尚回寺廟吃完午飯,心里惦記著潘金蓮的美貌,第一個趕回潘金蓮的家里。
在窗外洗手時,聽到潘金蓮和西門慶的動靜,竟然“聽了個不亦樂乎”,還把法事經(jīng)文念得顛三倒四。
其他和尚知道后,互相傳笑,手舞足蹈,連靈牌都燒錯了。
這哪是出家人?分明是“職業(yè)鑒色師”!
蘭陵笑笑生借這段荒誕情節(jié),撕開了和尚職業(yè)化的本質(zhì)——他們靠宗教儀式謀生,卻難掩七情六欲。
2
《儒林外傳》中,吳敬梓筆下的和尚,更是把“職業(yè)精神”發(fā)揮到極致。

他們的勢利眼比普通鄉(xiāng)民更甚。
觀音庵的和尚對窮教書先生周的進前倨后恭,見他落魄時只給“一碟老菜葉”,中舉后立刻供奉長生牌位。
他們心里的小九九比普通鄉(xiāng)民算得更精。
小和尚為賺香火錢,連匡超人帶病投宿都嫌晦氣,直到聽說他“有出息”才肯收留。
他們的慈悲充斥著虛偽的本質(zhì)。
老和尚表面慈悲,實則收留惡人比丘,差點被徒弟害死。
這些和尚的“服務(wù)意識”,可比現(xiàn)在某些“網(wǎng)紅寺廟”強多了——他們深諳“客戶就是上帝”的道理,只要給錢,喪事能辦成喜宴,超度能變“艷-遇直播”。
3
成為和尚或者尼姑,非常簡單,只要你有頂著光頭的勇氣。
《金瓶梅》里薛姑子本是賣蒸餅的,丈夫死后隨便披件袈裟就當尼姑。

《儒林外史》中陳和尚為躲賭債出家,照樣喝酒吃肉、測字算命。
而一旦成為僧人,那收入可是多渠道,全方位。
超度法事、放生、印經(jīng)、算命……《金瓶梅》里薛姑子靠這些就騙了吳月娘上千兩銀子。
西游記中,連如來佛祖對手下人向唐僧師徒索要“人事”也是持支持態(tài)度。
搞不明白,你一個神仙了,還要錢,干嘛使呢?

《儒林外史》中慧敏和尚一頓飯要吃半只火腿,何美之太太還得作陪。
和尚到底還是普通肉身,聽 銀 聲時的亢奮,和西門慶吃 春 藥時的瘋狂,本質(zhì)上都一樣,誰也不比誰高尚,都是人性欲 望的爆發(fā)。
汪曾祺在《受戒》在寫道:
就像有的地方出劁豬的,有的地方出織席子的,有的地方出箍桶的,有的地方出彈棉花的,有的地方出畫匠,有的地方出 女表 子,他的家鄉(xiāng)出和尚。
雖說職業(yè)無貴賤,但和尚這份工,注定要和人性“糾纏不清”。
4
無論是《金瓶梅》里聽墻的和尚,還是《儒林外史》里騙錢的方丈,他們都證明了一個道理:
宗教身份只是職業(yè)標簽,它的圣潔光環(huán),依然遮不住人性的真實。

正如蘭陵笑笑生在《金瓶梅》中所寫:
世上有德行的高僧,坐懷不亂的少。
古人有云:一個字便是“僧”,二個字便是“和尚”,三個字是個“鬼樂官”,四個字是“色中餓鬼”。
蘇東坡又云:
不禿不毒,不毒不禿。轉(zhuǎn)毒轉(zhuǎn)禿,轉(zhuǎn)禿轉(zhuǎn)毒。
盡管如此,如今寺廟的“法物流通處”,依然人群如織,人們趨之若鶩,心甘情愿地奉獻出自己的幸苦錢,或許是人們對“心理安慰”的剛需吧。
結(jié)語
和尚也好,道士也罷,他們和我們一樣要吃飯、要穿衣。

與其盯著他們念的經(jīng)文,不如看看他們怎么過日子——畢竟,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
(圖片來自網(wǎng)絡(luò)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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