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周琴,42歲,初中畢業(yè),婚姻狀況是已婚,有一個女兒,現(xiàn)在在一個小縣城的社區(qū)超市做收銀員。
丈夫叫趙建國,比我大三歲,是城郊一家小型機(jī)械維修店的工人。我們結(jié)婚已經(jīng)整整十年了。
我是從小山村出來的,家里兄妹四個,我排行老三。

因為家里窮,初中畢業(yè)我就輟學(xué)了,后來到縣城打工,認(rèn)識了建國。
他那時候在修理廠剛干兩年,老實本分,雖然沒什么文化,但能吃苦,對我也挺好。
我們認(rèn)識一年多就結(jié)婚了,婚禮簡單,連酒席都是在小飯館辦的。

建國是家里的長子,下面還有一個弟弟,叫趙建軍,比他小五歲。
婆婆是個典型的農(nóng)村婦女,干活麻利,嘴巴利索,對建國的婚姻雖然不反對,但也沒多開心過。
她一直盼著小兒子能考大學(xué),走出農(nóng)村,結(jié)果建軍高考落榜后,便也去了鎮(zhèn)上的磚廠打工。

婆婆對建軍一直偏愛有加,這點我早就看出來了。
結(jié)婚那年,婆婆主動提出代我們保管工資,說是年輕人不懂理財,錢放在她那里“幫我們攢著,將來買房用”。建國也覺得這樣省事,就同意了。那時候我沒多想,想著婆婆是長輩,也算是信得過人,就答應(yīng)了。
可這十年里,我心里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02
剛結(jié)婚那幾年,我們住在建國的老家,一棟坐北朝南的老房子,磚瓦結(jié)構(gòu),冬冷夏熱。我每天早上五點起床做飯,晚上八點收工回到家,還要洗衣做飯照顧孩子??善牌艔臎]說過一句好話,反倒總是挑三揀四。
“這菜炒得這么咸,建國愛吃清淡的你不知道啊?”
“地拖了沒?你看看這角落,灰塵都能搓出泥了?!?/p>
我忍著,因為那時候我們還沒錢搬出去住,婆婆掌握著我們所有的“家當(dāng)”——我們夫妻倆每個月的工資,一分不少都交給她保管。
我曾經(jīng)問過建國:“咱每個月收入這么多,咱們到底攢了多少了?”
他總是回答:“媽說現(xiàn)在還不能動,說是要給我們留著買房,現(xiàn)在物價漲那么快,早買早安心?!?/p>
我也想過存錢,可婆婆把我們工資一拿走,我手里就剩零花錢,連孩子的奶粉錢都得向她要。有一次孩子發(fā)高燒,我急得直哭,錢不夠送去縣醫(yī)院,婆婆卻一臉不耐煩地說:
“感冒而已,喝點姜湯就好了,動不動就去醫(yī)院,你們這些年輕人太嬌氣。”
那天我記得特別清楚,是鄰居張嬸借了我300塊,我才把孩子送去醫(yī)院。那一晚,孩子高燒不退,我守著她哭了一整夜。
我開始對婆婆的“幫我們攢錢”起了疑心。
直到后來,建軍結(jié)婚的那年,我徹底明白了一切。
建軍找了個城里姑娘,姑娘家條件不錯,父母開了個小服裝廠,結(jié)婚的條件是必須在城里買房。建軍當(dāng)時根本拿不出首付,是婆婆一口答應(yīng)下來,說她能“湊”出來。
我那時候還傻傻地以為,她是拿她自己的積蓄,或者借的錢。
直到有一天我無意中聽見婆婆和建軍說話,她說:“你哥嫂那點工資我?guī)退麄兇媪耸?,差不多二十來萬,放心買房吧,媽替你們出首付?!?/p>
我整個人愣在后院,仿佛有人猛地給了我一巴掌。
我回到屋里,心跳如鼓,等建國回來后,我直接質(zhì)問他:“你知道你媽用我們的錢,給你弟弟買房了嗎?”
建國一臉錯愕,后來和婆婆大吵了一架??善牌艆s理直氣壯地說:
“你們是一家人,建軍房子買了,以后你們也能去住,哪有一條心還分你我?再說了,你們不是一直沒動那筆錢嗎?用來救急怎么了?”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眼淚刷地就落了下來。
“你弟弟結(jié)婚,我們的孩子呢?她將來上學(xué)用什么?她的生活誰來管?你憑什么拿我們的血汗錢去給別人買房?”
婆婆冷冷地回了一句:
“他是你老公的親弟弟,不是別人。”
建國拉著我回了屋,那晚我們吵了一通夜。我問他:“你到底站哪邊?”
他沉默了很久,低聲說:“媽做得不對,但她是我媽?!?/p>
我明白了,我這段婚姻,再怎么努力,也不過是別人眼里的“可利用資源”。
后來我堅持自己管工資,婆婆再三阻攔,甚至說我“不孝”、“不信任家人”。我頂著壓力堅持下來,全家都說我小氣,只想著自己。可我知道,如果再不為自己打算,連孩子都保不住未來。
五年后,我攢了一點積蓄,和建國搬出了老家,租了縣城的兩居室。那年,女兒上小學(xué),我給她買了書桌、書包,親手給她縫了新的校服。
而婆婆那邊,建軍的婚姻并不順利。媳婦嫌棄他工資低,孩子出生后,女方娘家要他出高額彩禮辦滿月酒,建軍一氣之下離了婚,房子也歸了女方。
婆婆整天唉聲嘆氣,逢人便說:“早知道就把錢留給建國了,起碼日子穩(wěn)當(dāng)?!?/p>
我聽了,只覺得荒唐。
去年,我們遇到點困難,家里冰箱壞了,我翻出存折去取錢,查了一下余額: 4823元整 。
我問建國:“這就是你媽幫我們存了十年的錢?”
他低頭不語。
我打電話質(zhì)問婆婆,她輕描淡寫地說:“哎呀,都過去的事了,還翻舊賬干嘛?你弟弟那會兒急用錢,我也是為了這個家?!?/p>
我冷笑一聲:“你口中的‘家’,從來不包括我和我的孩子?!?/p>
03
如今,我不再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我自己管錢,自己養(yǎng)孩子,自己決定家庭的未來。我不再奢望婆婆會改變,也不再強(qiáng)求丈夫做出割舍。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當(dāng)年我更堅決一點,是不是一切都不會這樣?可生活沒有如果,只有一步一步走下去。
我和建國還在一起,但我們的心早已不再緊緊相連。他依舊孝順?biāo)麐?,而我,把全部的愛和希望放在了我的女兒身上?/p>
她正在慢慢長大,我要讓她知道, 女人的尊嚴(yán)和安全感,不能寄托在任何人身上,而是要靠自己一點一滴去爭取。
或許未來還有很多坎坷,但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替我決定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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