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中央電視臺播出一檔公益節(jié)目《等著我》。
在節(jié)目中,有這樣一位勇敢的女性,在陰差陽錯之間被改變?nèi)松拿\,卻又盡力將其扭轉。
她叫秦蘭,來自貴州一個偏遠的山村。16歲時家里條件不好,她只能帶著弟弟一起遠赴新疆打工。
可就在去往新疆的火車上,秦蘭不慎和弟弟走失,離開了唯一的家人,她心中又急又怕,輾轉幾個地方都沒能找到弟弟。

徘徊之下,秦蘭決定回家和家人坦白。
令人沒想到的是,在一次換乘吃飯時,她被人迷暈了,等到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身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周圍全是不認識的人和聽不懂的方言。
原來,秦蘭被人拐賣了,被賣到了距離貴州千里之外山東的一戶人家。

那家人對她很兇,動輒打罵,秦蘭心中異常絕望,她試過喝農(nóng)藥自殺,卻被那家人又救了回來。

之后,秦蘭又被賣到了東北,這里更是荒無人煙,除了大山還是大山。
秦蘭徹底沒了逃跑的心思,只能留下來為那家人傳宗接代。
三十年間,她先后生了兩個孩子,那家人也漸漸對她放下心來,開始允許她自由活動。
2011年,秦蘭的兒子考上大學,全家人舉辦了熱熱鬧鬧的慶功宴,全都喝的醉醺醺的不省人事。
秦蘭知道,逃跑的機會終于來了。

她沒有絲毫猶豫,帶著自己的一些積蓄離開了這個村莊,晚上趕路,白天睡覺,就這樣連走幾天,終于跑出了大山,來到了吉林市。
多年過去,兒時記憶里家的地址和語言早就已經(jīng)模糊,她只能登上尋親節(jié)目,希望能夠找回自己的家人。
而《等著我》節(jié)目組也不負眾望,幫助秦蘭如愿以償和自己的弟弟相認。

經(jīng)歷了多年的絕境,那個當年離開家的小女孩,終于再一次回到了親人的懷抱中。

心理創(chuàng)傷
能夠在忍耐這么多年后,仍然心懷逃離的希望,秦蘭的心理韌性非同一般。
令人聞之生厭、深惡痛絕的拐賣群體,看中的就是年輕女孩們涉世不深,不僅容易上當受騙,更容易打破心理防線。
被拐賣的婦女在經(jīng)歷暴力、強迫等等惡性事件后,會留下非常嚴重的心理創(chuàng)傷,甚至可能導致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PTSD)。
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指的是由于個體經(jīng)歷了極其嚴重的創(chuàng)傷事件,因而引發(fā)的一系列心理上的問題。
例如自然災害、重大事故、重大挫折、親人去世等等。

一旦患病,PTSD患者就會出現(xiàn)三類癥狀:
(1)閃回:
患者會不斷回想起或者夢見創(chuàng)傷事件,嚴重者會出現(xiàn)幻覺幻聽等。
(2)過度警覺:
患者的精神會高度敏感,時常處于極度緊張的狀態(tài);面對與創(chuàng)傷事件類似的事件時會非常警覺。
(3)逃避反應:
患者會下意識避開和創(chuàng)傷事件相關的事物,嚴重者會出現(xiàn)情感麻木等癥狀。
有時候,結束也是另一種傷害的開始,關于此類負性事件,我們也要多加關心受害者的心理狀態(tài)。

身份認同與沖突
在遭遇此類長期受害的負性事件時,還有一件事值得我們注意:
那就是長時間洗腦或心理防御帶來的身份認同危機。
一些受害者可能會美化自己的處境來減輕的內(nèi)心的痛苦,這同樣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受害者反而愛上施暴者的心理疾?。┑闹虏≡蛑?。

例如,在年復一年的壓迫中,受害者會想:“生了孩子就好了”、“在這個村子里他對我算得上是不錯了”,以此來自我物化。
同時,在生完孩子后,是否代入母親的角色,去認同這個“悲劇的產(chǎn)物”,對于被拐婦女來說,也是一項痛苦的抉擇。
對于孩子來說,母親可能的疏離和冷漠,則加重了拐賣行為背后所帶來的代際創(chuàng)傷。
在2024年年末,有著這樣一件令人心痛的事情發(fā)生:
一位山西女碩士卜某因為考試失利患上精神疾病走丟,結果被一戶人家“好心收留”,在這戶人家待了十三年,生下了兩個孩子。

在卜某的日記本上,當頭第一個大字就是“跑”,而后清晰記錄下了她的學校、畢業(yè)年份、大學老師姓名和幾個家人的姓名。
我們無法想象,身患精神疾病的她在無數(shù)個日夜里面對自己曾經(jīng)和現(xiàn)在的身份落差,到底有多么矛盾,不想認命卻又不能逃離,到底有多么痛苦。

不論是在哪個時代,拐賣婦女和幼童對于一個家庭的傷害都是巨大的,都代表著親人和父母永遠的痛苦。
法律的制裁只是基本的底線,社會的覺醒和進步才是解決這一罪惡的根本。
愿以后的世界可以不再有犯罪的陰影,每一個自由的生命都可以在陽光下快樂地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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