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王寶強擔任監(jiān)制并主演的《棋士》正在央視八套和騰訊視頻播出。以棋破題,將圍棋與犯罪懸疑元素結(jié)合是這部作品最鮮明的特點,與此同時,它又有很多不走尋常路的反類型表達。導演兼編劇房遠、高妮妮(以下簡稱導演)接受北青報記者采訪時表示,比起“罪”,他們更想講“人”,用一種“遇人則慢,遇事則快”的方式挑戰(zhàn)罪案劇新表達。

希望塑造一個不容易被定義的主角
北青報:近年罪案劇是熱門賽道,已經(jīng)很難出新出奇,創(chuàng)作《棋士》時,做一點不一樣的東西來探索題材邊界,以及講一個好看的故事,哪一點是你們更看重的?
導演:這兩點我們都挺看重的,我們希望塑造一個不那么容易就被定義的主角,去展現(xiàn)他的各種面,能讓觀眾去審視他的所作所為,然后,我們也希望塑造一個離我們的生活很近的“處境”,是那種一句話、一個動作就能帶來反饋的處境。至于講一個好看的故事,圍棋和罪案劇的結(jié)合,可能會給觀眾帶來一些新鮮感。
北青報:在創(chuàng)作時,關于劇情邏輯的反復推演是如何進行的?
導演:從人物本身出發(fā),根據(jù)人物的生活經(jīng)驗與認知以及當下的情境去反復推導。避免以我們的人生經(jīng)驗或今天的知識結(jié)構(gòu),還有我們自身所處的“上帝視角”去讓故事中的角色“超綱”。
北青報:拆解人性的“慢功夫”,跟懸疑罪案觀眾預期的“快節(jié)奏”,這兩點如何取舍和平衡?
導演:我們寫人的時候就慢下來,當人遇到事的時候就快起來。這有一些冒險,但是我們的重點始終是放在“人”身上的。用人物去推動事件,我們展現(xiàn)事件,卻不去“戀戰(zhàn)”事件本身,而是讓事件反過來再影響人物。再通過人物的選擇決定事件的走向和每個人物的最終命運走向。
因為到最后,大家會覺得,在聊起事的時候,一兩句話就能說完。但人永遠是值得咂摸和回味的。

用圍棋做“局”,如何讓觀眾理解
北青報:圍棋對不少觀眾還是有認知門檻的。用圍棋的“局”和“棋士”的概念來作為表達的抓手,如何做到既讓觀眾感受到“嘆為觀止”,又避免“故作高深”的尷尬?
導演:圍棋會培養(yǎng)人的大局觀、計算力、記憶力和應變力,我們把這些能力融入角色中。具體的情況,比如劇中的第一個案件,用一個“識棋識人”的概念,讓即使不懂圍棋的觀眾也能理解,然后用一盤棋去埋主角的犯罪的計劃,將兩者能有機的結(jié)合。就好比圍棋國手馬曉春老師寫過一部書叫《圍棋與三十六計》,這本書就是很好地做到了讓讀者理解,又沒有故作高深。
當然,我們在圍棋方面的設計請了匹配主角能力的專業(yè)的圍棋指導,所以如果懂得圍棋的觀眾愿意挖掘,也會有很多新的樂趣。

如何看待崔氏兄弟的復雜關系
北青報:請拆解下你們對崔氏兄弟的看法?你們是如何看待這兩個人的?
導演:在哥哥崔偉對弟弟崔業(yè)的這段關系中,崔偉的感情是十分復雜的,但大體上有四個方面的情感出發(fā)點。一是對于弟弟剝奪了自己實現(xiàn)理想的機會的痛苦;二是作為哥哥理應照顧弟弟,為弟弟做出犧牲的觀念;三是對于從外地歸來的弟弟在溝通方式上的斷層;四是兩人發(fā)展上的反差讓他產(chǎn)生的優(yōu)越感以及對弟弟行為處事的不認同。
這四個情感出發(fā)點相互作用,二沖淡了一,四又加強了二,讓二的體現(xiàn)方式變得更為強勢,反而造成了兄弟兩人的隔閡。這種隔閡,又因為三而不斷發(fā)酵放大,最終讓他和因心中有虧,又感落差的崔業(yè)的關系成了劇中所體現(xiàn)的糾結(jié)模樣。

面對時代的變化,人何如選擇
北青報:完成《棋士》這部作品,您二位最想傳達給觀眾的是什么?
導演:在那個社會劇烈變革的年代,必然是既充滿生命力,又不免野蠻生長的。在這樣的一個年代里,整個社會的精神便像是一條正在轉(zhuǎn)彎的大河,人的價值觀也在改變。
大到時代的環(huán)境,小到個人的人生境遇,都會促使人做出一個又一個的選擇,無論選擇的正確或錯誤,都終將引導他們駛向不同的命運方向。這是一個關于選擇的故事,人不能選擇時代,不能選擇境遇,但可以選擇做出怎樣的回應,選擇成為什么樣的人。
統(tǒng)籌/滿羿
文/北京青年報記者 楊文杰
編輯/劉忠禹
熱門跟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