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城西街的青石板上還凝著晨露,十三歲的葉明軒蜷縮在葉氏醫(yī)館的殘破門板后。他數(shù)著門檻上二十八道深淺不一的刀痕,那是半月前官兵沖進(jìn)來時留下的。血腥味至今縈繞在晾曬藥草的竹匾上,混著父親珍藏的龍腦香,成了少年記憶里最刺鼻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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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具軀殼倒是塊學(xué)醫(yī)的好料子。"當(dāng)華祖的意識在葉明軒識海中蘇醒時,正逢官差第三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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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亂葬崗的磷火映著葉明軒蒼白的臉。他跪在二十八座新墳前,將混著黃連汁的紙錢撒入火中。突然,城南張屠戶家的小女兒突發(fā)絞腸痧的消息傳來。少年抓起半卷殘破的《金匱要略》,踩著露水未干的田埂直奔張家。當(dāng)三棱針刺破女童指尖放出黑血時,圍觀者驚見少年行針手法竟與半年前問斬的葉氏家主如出一轍。

永寧河上的漕運(yùn)因瘟疫停擺第七日,知州府衙前的鳴冤鼓突然響起。葉明軒背著祖?zhèn)鞯淖咸此幭?,?dāng)眾剖開三具病歿船工的尸體。腐肉間蠕動的血蛭讓圍觀人群駭然后退,少年卻拾起船工腰帶上的水藻:"此物名喚赤線藻,遇

驚堂木第三次落下時,城南茶肆的說書人已編出新話本。人們傳說著葉家幼子如何用銀針試出貢藥里的馬錢子,又如何從知州小妾的藥渣里翻出西域曼陀羅。當(dāng)刑部快馬送來赦免文書那天,葉氏醫(yī)館門前的百年槐樹突然開出滿枝白花,老藥工說這是華佗顯圣的吉兆。

"華祖,您真要走了嗎?"重開醫(yī)館那夜,葉明軒望著銅鏡里漸淡的虛影。案頭《青囊經(jīng)》殘頁無風(fēng)自動,停在"懸壺濟(jì)世"四個字上。少年將新采的艾草投入香爐,青煙盤旋成熟悉的鶴形——那是華祖獨(dú)創(chuàng)的灸法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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