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花宴上,我死去七年的夫君突然復(fù)活了。
他的好友嘖嘖贊嘆:“懷瑾兄,你也太會玩了,戰(zhàn)場假死,你夫人可是連眼睛都快哭瞎了?!?br/>晏懷瑾不以為意地嗤笑道:
“我這是為了她好,培養(yǎng)她自立更生的能力?!?br/>“若不是我娘逼我娶她,柔兒不會嫁給大哥,也不會守寡后郁郁而終,我要讓她也知道守寡的滋味?!?br/>“除非她給柔兒下跪道歉,否則我是不會回去的?!?br/>他等著我痛哭流涕。
我卻只給了他一個憐憫的眼神。
他還不知道,他戰(zhàn)場假死的事情早就暴露。
同一日三千鐵騎被敵軍偷襲覆滅,皇上大怒,認(rèn)定他叛國通敵。
下令將侯府滿門抄斬。
公爹在牢中,傷口潰爛不治而死。
婆母哭瞎了眼睛,氣絕身亡。
而我,雖然被救下,卻也早已改嫁。
……
“你也真是狠心,你那夫人蘇徊月可長得花顏月貌,膚若凝脂,你就不擔(dān)心她另嫁他人?”
晏懷瑾聞言哈哈大笑起來:
“且不說她懷有八個月身孕,哪個男人肯要她,她愛我如命,要不是肚中有我的遺腹子,說不定都要同我殉情了,怎么可能改嫁?!?br/>一旁好友也嘻嘻哈哈笑道:
“你那夫人對你一往情深,相思成疾,這些年從未拋頭露面過,恐怕是要為你守身如玉一輩子呢。”
“要我說,她自己先厚顏無恥,上趕著嫁給你,活該獨守空房七年。”
“年紀(jì)輕輕就守了寡,估計寂寞的不行,要是看到你回來,還不得高興的瘋了。”
晏懷瑾任由他們污言穢語議論我,不僅不阻止,還得意地補充道:
“我當(dāng)年只碰過她一次,沒想到她居然就懷孕了,她那身體,還真是夠浪蕩的?!?br/>眾人不約而同露出想入非非的神色。
我死死地盯著晏懷瑾那張臉,只覺得血液一寸寸被凍結(jié)。
七年前,我為了替侯府伸冤,跪了無數(shù)人,磕頭磕的鮮血淋漓。
最終只有攝政王愿意幫我,將世子叛國通敵這件丑事壓下。
條件卻是讓我嫁于他。
攝政王只手遮天,京中人大多不知內(nèi)情,只當(dāng)公爹婆母是因病去世,勉強保了他們在九泉下的清譽。
人群中有人發(fā)現(xiàn)了我,興奮地拍了拍晏懷瑾,指著我的方向。
晏懷瑾挑了挑眉:“蘇徊月,你怎么在這?”
他的好友互相傳遞眼色,全都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我。
“懷瑾兄,你才剛‘活過來’,人家就追到了這里,怕是迫不及待了吧?!?br/>又是一陣不懷好意的哄笑聲。

晏懷瑾聞言,神色轉(zhuǎn)為不耐煩:
“你就那么饑渴嗎,這可是我皇嬸準(zhǔn)備的賞花宴,你有拜帖嗎,就敢私自找來這里,等會被人拖出去,又要丟我的臉?!?br/>他自己也沒有拜帖,是托了好友幫忙才混進(jìn)來的。
但那又怎樣,那位皇嬸知道了,還能不讓他進(jìn)不成。
眾人紛紛附和:“攝政王可寶貝他那個夫人了,他夫人不喜見人,他就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誰也沒有見過她?!?br/>“今年還是她第一次舉辦宴會,大家都是慕名而來,想要一睹真容呢,蘇徊月,你就算再想念懷瑾兄,也千萬別打擾大家的興致?!?br/>晏懷瑾一把拉住我,像拖拽一條骯脹的野狗般嫌棄:
“聽見了沒,要是沖撞了我皇嬸,被活活打死,我可不會替你求情,還不滾回侯府等著。”
我冷冷甩開他的手:“世子死而復(fù)生,還是擔(dān)心一下自己吧,侯府早就沒有了。”
當(dāng)年公爹送他去戰(zhàn)場,指望他立下一些功績。
我挺著行動不便的肚子,緊張又擔(dān)憂地對他千般叮嚀,萬般囑咐。
可我們只等來他從戰(zhàn)場假死逃走的消息。
在他消失后,敵軍突然偷襲,三千精銳鐵騎慘死。
皇上大怒,認(rèn)定他叛國通敵,下令將侯府眾人全部問斬。
我頂著八個月大的孕肚,四處為侯府奔波,跪在皇宮外磕頭磕了一天一夜。
回去時,被昔日晏懷瑾得罪過的同僚攔住。
他駕著馬車,從我肚子上碾壓過去……
晏懷瑾沒想到我居然敢甩開他,臉色微沉。
“你想騙我回去,也不必撒這么劣質(zhì)的謊話,要是實在寂寞,你下跪求我,或許我可以恩準(zhǔn)你伺候我一晚?!?br/>他看到我被刺痛的神色,以為我是被他戳中了心事,不禁得意起來。
我正要說話,一個纖弱美人牽著七歲左右的男孩款步姍姍走過來:
“這不是弟妹嗎,這些年委屈你照看侯府了,懷瑾你也真是的,只顧著照顧我們母子,卻把弟妹冷落了?!?br/>這正是晏懷瑾口中殉情的大嫂,林秋柔。
借著殉情的名義,實則和晏懷瑾一起,在其它地方過起了夫妻般的生活。
而晏懷瑾明知道她是假死,卻責(zé)怪是我硬要嫁給他,才害死了林秋柔。
他逼我在門外跪上一夜給林秋柔贖罪。
寒冬臘月,我無處可去,被凍的昏死在門外。
我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直勾勾盯著他們二人。
晏懷瑾將林秋柔攬過懷里,甚至懶得看我一眼,敷衍地道:
“柔兒殉情后,幸好有神醫(yī)將她救活過來,還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懷孕了,這些年一直在外休養(yǎng)?!?br/>“她孤兒寡母不容易,我不能不管她,所以我決定許她平妻的位置,以后也由她的兒子繼承侯府爵位,算是告慰我大哥的在天之靈?!?br/>“你回去準(zhǔn)備一下,我不希望聽到府上有任何人議論柔兒,你明白嗎?!?br/>我從未聽過如此理直氣壯的無恥發(fā)言。
那孩子分明就是他與林秋柔在外茍合生下的。
我被惡心的不行,冷淡地看著他:
“世子要同誰成親,跟我沒有關(guān)系,我早就改嫁了?!标虘谚樕E然一沉,隨即想到什么,又舒展開,面露輕蔑。
“你為了氣我,真是什么話都敢說出,我沒記錯的話,當(dāng)時你已經(jīng)有八個月身孕了吧?哪個世家子弟會要這么一只破鞋?”
“還是說,你自降身價,嫁給了那些販夫走卒,也只有他們能看在你那張臉的份上,興高采烈接受你了吧?!?br/>四周都是哄笑聲,吵的我頭昏。
我有些不耐煩了,正要離開,一只糯米團子撲到了我懷中。
五歲不到的小團子阿晚揚起腦袋,脆生生地道:
“娘親,阿爹怎么還沒有回來呀,這些人好吵啊?!?br/>晏懷瑾皺起眉,冷淡的目光在他臉上一掃而過。
文章后序
(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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