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好友將追悼會連同紀念展一起舉辦。 我的遺作被曾經(jīng)的粉絲全部撕毀。 他嘴里高喊:"抄襲的作品不值得被展示。" 周遭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克死父母還不夠,這回把自己也克死了。" "她就該死,抄襲還惡毒。" 我的前夫在我追悼會當天舉辦了他的“新生”畫展。 展廳中央掛著他和情人的巨幅合影。 標題是品鑒真正藝術。 在他們看來,我死有余辜。 直到有一天,黑粉潛入我家。 將我所有未問世的畫作公開。 那幅唯一不是人像的畫上,畫著一株向日葵,周淼死亡背后隱情。 匿名貼主接著又發(fā)了一條。 "隱情?她還有隱情?" "自己將自己作死了,還有什么狗屁隱情,不會又是哪個腦殘粉妄圖洗白吧?" "我要去看看,沒準真有隱情呢?" 雖然謾罵聲不絕于耳,但畫展還是來了很多人。 其中不乏很多媒體。 他們將全程直播。 "顧楓也來了。" "周淼抄襲他和他愛人,他還來參加她的畫展,太夠意思了。" "大家靜一靜,畫展馬上開始,情況特殊,我們一幅一幅的展示" 一個帶著面具的男人上臺主持,看到面具男的聲音在大廳里回蕩。 觀眾席傳來驚訝的低語。 "七歲就能畫的這么好,她怎么可能抄襲?" "他說幾歲畫的就幾歲畫的???" 現(xiàn)場一片嘈雜,面具男卻直直看向臺下的顧楓。 "顧先生,您知道這幅畫的由來嗎?" "這是她父母車禍那天,蹲在地上的男孩就是我。" 顧楓愣了三秒才回應。 塵封的回憶就像剛拆封的烈酒,迎面撲來時,讓人有些措手不及。 原來,曾經(jīng)他也曾站在她身后,望著她滿眼心疼。 可是,一切是什么時候開始變化的呢?他有些記不清楚了。 現(xiàn)場唏噓的同時,又覺得一切太過匪夷所思。 “這幅畫看著像是很久之前的畫作,畫筆稚嫩,看著確實像小孩子的畫作,沒準就是周淼小時候畫的呢。” “呵,那樣惡毒的人,能畫出這么有靈氣的畫作?” 面具男看向顧楓:"周淼之后被顧家收養(yǎng)了是嗎?" "是。"顧楓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表情有一瞬的柔和,下一秒?yún)s又帶上嘲諷。 "所以這幅畫被叫作重生。" 面具男打了個響指,畫被翻了個面。 背面是一行字。 "別人都叫我喪門星,說我克死了爸爸媽媽,可顧楓哥哥從來沒有嫌棄過我。是他將我?guī)Щ厝ィ匦陆o了我一個家。" 顧楓眉頭微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顧楓對她那么好,她還差點讓他身敗名裂,喪天良。" 臺下傳來幾聲吐槽。 我飄在空中,望著臺上這幅重生 這是我的重生。 車禍后,父母離世。 我被顧家收留,可刻在我身上的災星標簽,從未被摘除過。 我在顧家沒有感受到半點溫情。 除了顧楓。 只有他對我好,沒有他就沒有我。 第2章 面具男打了個響指。 第二幅悸動緩緩落下。 陽光透過窗戶,為正在畫畫的男孩鍍了層金邊。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的出來。 那個男孩就是顧楓。 面具男將畫翻了個面。 "他在畫畫,我在看他。" 顧楓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手不自覺的松了下領帶。 "這是周淼女士十五歲的作品。"面具男頓了一下看向顧楓:“麻煩問一下顧先生,當時您與周淼女士關系如何?您真的了解她嗎?” 顧楓睫毛顫了顫:“我那時將她當親妹妹看待,可知人知面不知心,她竟然是那么惡毒的人?!?我望著現(xiàn)場一臉冷冽的顧楓,又看了看畫中的顧楓,嘴角微笑。 曾經(jīng)的時光太美好了。 顧伯伯不讓我畫畫,顧楓總是偷偷帶我去畫室。 關于繪畫,我們總有說不完的話題。 我在他后面,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在看他。 陽光下,他就像畫里的 啕大哭。 面具男示意顧楓解釋。 "十七歲,父母離異,我自殺未遂。" 顧楓低著頭,聲音很輕很輕。 "您父母離異后,您和周淼女士開始自力更生對嗎?" "是。"顧楓點了點頭,喉頭泛起一絲酸澀,有什么東西又在心底卷頭重來。 看著畫里的顧楓,我的眼眶微微濕潤。 他父母離異,誰都不愿意帶上兩個拖油瓶。 顧楓以死相逼也沒能改變結(jié)局。 他躺在床上,是我撿了上萬個水瓶湊的醫(yī)藥費。 面具男追問到: "從那之后,周淼開始沒日沒夜的創(chuàng)作您知道嗎?" "不知道。"顧楓別過臉不愿再回答。 面具男沒有理會他的抗拒。 繼續(xù)說到:"醫(yī)藥費兩千塊錢,周淼為了湊你的醫(yī)藥費,曾經(jīng)…" "夠了!說這些陳年舊事有什么意義?" 顧楓冷峻的語氣讓人不敢反駁。 面具男沒再繼續(xù)說話。 而是將畫翻了個面。 "他不能像我一樣頹廢,他是溫室里的花朵,即使沒有爸媽,我也會澆灌他。" 現(xiàn)場沉默了一陣。 顧楓更是紅了眼眶,可他卻仍冷著臉道:“周淼這種惡毒的人,死了都不安分,用一些假的東西來欺騙大家,誰不知道她既惡毒又偽善,滿嘴謊言……” “誰需要她澆灌?當年明明是我自己努力挺過來的,和她有什么關系?” 我仿佛沒聽到顧楓的話,只是盯著臺上這幅畫陷入回憶。 他割腕自殺的那個晚上。 瘦小的我背著他在雨夜跑了兩個小時。 后來醫(yī)生說醫(yī)藥費要兩千。 可我找出我們所有的積蓄也才不到一百塊。 我撿了一整夜的瓶子,攥著換來七十塊錢沖進醫(yī)院。 卻被告知如果再不交齊醫(yī)藥費,顧楓的藥就會停掉。 凌晨兩點,我在酒吧后巷發(fā)現(xiàn)了成堆的瓶子。 在我如獲至寶時,嘴卻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捂住。 我想跑,卻被另一個男人拽住。 "一百塊錢換一次很公平吧小乞丐。" 他們哄笑起來,酒氣噴在我的臉上。 我一句一句的數(shù)著。 "一百…二百…九百…" 當紋身男人的煙頭碾在我的胳膊上時。 我竟然笑了,兩千夠了。 只是我沒敢告訴顧楓錢是怎么來的。 文章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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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熱小說完結(jié)+番外】向日葵葬我往事 周淼顧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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