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有很多名人陷入了“人掩其書”的窘境,他們在其他領(lǐng)域的成就太高,以致于大家忽視了他們在書法上的造詣,比如李白、杜牧、王陽明等。而有一位,如果告訴您他也極善翰墨,相信您一定會吃驚,他就是狄仁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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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字懷英,號祁溪,唐貞觀四年(630年)生于并州太原一戶官宦家庭,他幼年時便立志苦讀,后明經(jīng)及第,歷任汴州判佐、度支郎中、復(fù)州刺史、洛州司馬、宰相等職,因被來俊臣陷害,貶為彭澤縣令,后又起復(fù),再度拜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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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是高宗朝和武周時期最有名的忠臣之一,剛直不阿,知人善任,廣結(jié)名流,為唐王朝連連舉薦德才兼?zhèn)涞牧汲迹疤依顫M天下”就是形容他。由于在政治上的成就過大,掩蓋了狄仁杰在詩文書法領(lǐng)域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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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有文集十卷、《家范》一卷傳世,《全唐詩》《全唐文》還收錄有他的詩詞、奏章等。而他的書法則僅有一件留了下來,名為《袁公瑜墓志》。袁公瑜與狄仁杰為至交好友,又同朝為官,故而親自為他撰寫并書丹墓志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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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墓志全稱《大周故相州刺史袁府君墓志銘》,鐫刻于武周久視元年(700年)十月,青石質(zhì),高70厘米、寬74厘米,以楷書寫就,共33行,滿行32字,總計(jì)800余字,字徑大小約3厘米,上世紀(jì)20年代于洛陽北邙山出土,如今藏于洛陽千唐志齋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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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墓志保存完好,不僅幾乎一字不缺,連字口都清晰自然。這件書法為我們展現(xiàn)了狄仁杰出色的楷書技藝,他明顯取法于王羲之《樂毅論》、虞世南、褚遂良、歐陽詢,既有晉人小楷的圓融雋永,又不失唐楷的嚴(yán)謹(jǐn)細(xì)膩,還加入幾分行書筆意,更是此碑莊嚴(yán)中帶有幾分活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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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筆多藏鋒而入,橫畫落筆后再按壓,因此頭部飽滿,隨后以中鋒行筆,書寫過程中有輕重、粗細(xì)的變化。豎畫則取法虞世南,末端有時垂露含蓄,力透石背。轉(zhuǎn)折處方圓兼濟(jì),時而方筆切轉(zhuǎn),棱角分明,如“陽”“貴”等字,時而圓轉(zhuǎn)流暢,如折釵股般遒勁,如“圀”“為”。志文中有些字采用武則天新造字體,既體現(xiàn)時代烙印,又通過筆畫疏密對比增強(qiáng)視覺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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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構(gòu)上多取縱勢,中宮緊密而外延舒展,左右結(jié)構(gòu)字注重穿插避讓,上下結(jié)構(gòu)字則強(qiáng)調(diào)重心欹而穩(wěn)。此志章法布局嚴(yán)謹(jǐn),行距均勻,字距疏密得當(dāng)。此碑書法與歷史價值并重,是千唐志齋“鎮(zhèn)館之寶”之一,剛健挺拔、嚴(yán)謹(jǐn)細(xì)膩的書風(fēng)不輸給歐陽詢,也與狄仁杰的行事作風(fēng)吻合,可謂“字如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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