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襲極其艱難。
就像浪子很難回頭。
同樣的道理,寒門難出貴子,不信你看清華北大有多少寒門弟子。
不是說不可以,而是概率低很多。
浪子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浪的。偶爾不浪一下,就激發(fā)了癡情女子讓浪子回頭的幻想。
這可能性雖然小得像中彩票,卻愈發(fā)讓人有賭癮。
浪子們的各種奇奇怪怪的基因,就是在女性的這種賭徒行為中被保留下來的。
浪子、爛企業(yè)、崩潰的行業(yè)、某地的民風,都是數(shù)學意義上的“基礎概率”,與之對抗,猶如對抗地心引力。
不是不可以,只是代價極大。
巴菲特也有類似表達:

概括而言,所謂逆襲,意味著貌似很大的賠率,和極小的勝率。
此外,還有:
1、如同牛頓第一定律(慣性定律),系統(tǒng)傾向于維持原有狀態(tài)。改變需要克服“活化能”(Activation Energy),即啟動變革所需的初始巨大投入和克服阻力的能量。
2、改變涉及“轉換成本”(Switching Costs)、“沉沒成本”(Sunk Costs)的心理負擔,以及組織內部的“變革阻力”(Resistance to Change)。這些都顯著增加了“逆襲”的實際成本。
3、我們更容易看到并記住成功的“逆襲”案例(幸存者),而忽略了大量失敗的案例(沉默的數(shù)據(jù)),這構成了“幸存者偏差”(Survivorship Bias)。
4、人們有“確認偏差”(Confirmation Bias),傾向于尋找支持自身信念(如浪子可以回頭)的證據(jù)。同時,希望作為一種強大的心理驅動力,使人愿意相信小概率的積極可能性。
5、對“浪子回頭”的期待,類似于“賭徒謬誤”(認為獨立事件之間有關聯(lián),如連續(xù)輸之后該贏了)。行為心理學的“間歇性強化”(Intermittent Reinforcement)表明,偶爾的積極反饋(浪子偶爾變好)最能維持某種行為(癡情女子的等待)。
6、拯救衰落行業(yè)或瀕危企業(yè)屬于高難度的“轉型管理”。很多看似便宜的“爛資產”實為“價值陷阱”(Value Trap)。巴菲特的觀點強調了識別行業(yè)生命周期和企業(yè)核心競爭力的重要性。
7、領導者容易有“過度自信偏見”(Overconfidence Bias),認為自己能力超群,可以化腐朽為神奇,陷入“拯救者情結”。
8、“逆襲”故事是廣受歡迎的文化模因(Cultural Meme)和敘事原型(Narrative Archetype),滿足了人們對公平、奮斗和奇跡的向往。媒體傾向于放大這類故事以吸引受眾。
當然,我不是說普通人無法成功,或者失敗者無法逆轉,只是制造逆襲的幻覺,就像鼓勵一個人去賭場回本兒,并無意義。
想起兩個月前,我在花園里的一個感觸。
那時,花園還在冬季的殘余統(tǒng)治中,盡管地面已經(jīng)冒出一些小花,但是無法想像,如此殘敗的景象,如何恢復郁郁蔥蔥。
假如將畫面從冬天切換到初夏,人們一定會感慨一場逆襲的完美發(fā)生,光禿禿的樹枝上突然長滿了枝葉和花朵,那些如雜草般的灌木仿佛一夜之間掛上了晶瑩剔透的漿果,生命熱鬧得猶如青春時擁擠的酒吧。
但事實呢?這場偉大的逆襲,其實是一點點發(fā)生的。
一個人,就像是某些狀態(tài)的集合。所以一個人發(fā)生改變,或者發(fā)生翻天覆地的改變,又或是發(fā)生了某種頓悟,可能都不太真實。
春天到來萬物生長可能是自然界最迅捷的轉變了,也是肉眼不可見的,也是由地底冒出的嫩芽、枝條上的花骨朵、老藤上的抽綠……許許多多的狀態(tài)一點點堆積而成。
所以,一個人想要發(fā)生轉變,也可以試著像春天學習,用一種不疾不徐的方式,一個一個角落地冒芽,直至摧枯拉朽。
這才是真正的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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