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與軍閥混戰(zhàn)

劉湘(1888—1938),譜名元勛,字甫澄,四川成都大邑人,民國時期四川軍閥,國民革命軍陸軍一級上將,四川省主席,重慶大學(xué)第一任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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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湘為人剽悍,作戰(zhàn)英勇,屢建戰(zhàn)功,到1918年擴法戰(zhàn)爭吋,因軍功卓著,升為川軍第一師師長。1920年,四川軍閥驅(qū)逐滇系軍閥成功,四川實行自治。第二年,身為第二軍軍長兼前敵各軍總司令的劉湘,被推選為川軍總司令,并由四川省議會推選為四川省省長。至此,劉湘集蜀地軍政于一身,成為四川地區(qū)的最高統(tǒng)治者。

本來,劉湘就此成為了“四川王”,但因為叔叔劉文輝的堀起,而導(dǎo)致兩虎相斗。劉義輝(1895-1976年)是劉湘的堂叔,但年齡卻比劉湘小6歲。劉文輝畢業(yè)于保定陸軍軍官學(xué)校,畢業(yè)后回到四川,當時劉湘已是少將旅長。由于受到劉湘多方面的關(guān)照,劉文輝在四川軍隊中一路官運亨通,僅三年時間,就成為四川軍閥中的主要將領(lǐng)之一。到1928年,劉湘與劉文輝崛起為四川兩個最大的軍閥集團,劉文輝還接替劉湘,當起了四川省政府主席。

“一山難容二虎”,盡管是親叔侄,但在權(quán)力面前,免不了爭權(quán)奪利。有一次,劉文輝花巨款從德國購回一批軍械,被劉湘的師長王陵基扣下。劉文輝得知消息后,親自前往重慶,與劉湘商量,希望發(fā)還這批軍械,被劉湘拒絕。對此,劉文輝一直耿耿于懷,便生趕走劉湘、占據(jù)川東運輸線之心。而劉湘則對劉文輝所占據(jù)的成都平原一帶的富庶之地垂涎欲滴,隨時想把劉文輝擠出成都,好做他的“四川王”。

1932年10月至1933年9月,二劉內(nèi)戰(zhàn),劉湘的兵力合計10萬余人,劉義輝兵力合計12萬余人。劉文輝雖在軍事上略勝一籌,但在政治上卻處于劣勢。因為在劉湘的后面,有一個強大的反劉文輝同盟。這些人,是一些當?shù)氐男≤婇y,他們的力量大不如劉文輝,但資格比劉文輝老,都以軍界前輩自居,由于劉文輝平時不注意尊重這些“前輩”,因此大有得罪。而劉湘平時與這些人以兄弟相稱,對他們多有關(guān)照。

在與南京國民政府的關(guān)系上,劉文輝也不如劉湘老辣。劉湘很會爭取國民政府對的支持,積極向中央靠攏,而且他善于揣摩蔣介石的心思,雖然與蔣矛盾重重,但他姿態(tài)很高,表示絕對聽從國民政府中央的指揮。于是,蔣介石也表態(tài)支持劉湘。而劉義輝則不同,他多次在公開場所對蔣表示不滿,年輕氣盛,時常和蔣對著干?!岸⒋髴?zhàn)”,劉文輝自然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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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與蔣介石的斗爭

國民黨中央與地方勢力之間的矛盾不可調(diào)節(jié),蔣介石的目標在于四川的中央化,完全控制四川;而劉湘等地方實力派,一心維護自己的權(quán)益,盡最大的努力把持川政,防止中央插手四川事務(wù)。國民黨中央與四川之間的矛盾,主要體現(xiàn)在蔣介石與劉湘之間的斗爭。

自1935年蔣介石入川后,與劉湘之間的關(guān)系逐漸由合作轉(zhuǎn)為對抗。康澤的別動隊所負任務(wù)有二,一是反共,二是反劉。康澤又兼參謀團的訓(xùn)政處長,未來之前該處先就擬定了一個“五運計劃”,即在四川大搞軍運、匪運、學(xué)運、紳運和商運活動,用以破壞秩序,制造混亂,企圖乘機搞垮劉湘。

劉湘為了掌握蔣方內(nèi)部情況,他的督辦公署以冷開泰為首的土特務(wù),搜集參謀團活動的各種情報,與之進行爭鋒相對的斗爭。劉湘與蔣介石之間的矛盾,為了政局的穩(wěn)定,不會輕易公開,但劉湘與康澤之間的矛盾,在當時確是明顯存在的,并達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對于蔣介石的步步緊逼,劉湘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他對外切實聯(lián)絡(luò)兩廣、云南各反蔣派,以作聲援。另外,劉湘還分別派代表去聯(lián)絡(luò)山東韓復(fù)榘,河北宋哲元、商震,山西閻錫山及陜西楊虎城等地方實力派。

蔣桂戰(zhàn)爭時,劉湘通電討蔣,后來更與李宗仁、白崇禧日益親近,與廣西方面聯(lián)系日深。1936年“兩廣事變”(注:廣東實力派陳濟棠,廣西實力派李宗仁白崇禧等為反對蔣介石而發(fā)動的一次事變)發(fā)生后,劉湘暗中調(diào)兵遣將,欲與兩廣配合行動,以謀倒蔣。蔣介石對此非常氣憤,劉湘幕僚鄧漢祥經(jīng)楊永泰向蔣介石解釋,才化解此事,但兩人之間的矛盾又加深一層。

“西安事變”發(fā)生后,蔣劉之間的矛盾更是浮出水面,差點兵戎相見。劉湘在“兩廣事件”、“西安事變”中的表現(xiàn),蔣介石都看在眼里,決定召開川康整軍會議,削弱劉湘的軍事實力。在會議期間,發(fā)生了“盧溝橋事變”,日軍全面侵華。在此危急存亡時刻,會議草草結(jié)束,川軍出川抗日。劉湘先被任命為第二路預(yù)備軍司令長官(鄧錫侯為副司令長官)。

離開四川后,蔣介石就想方設(shè)法打散川軍,以致川軍全部脫離了劉湘的建制。劉湘出川后,全身心投入抗戰(zhàn),不辭辛勞,舊疾復(fù)發(fā),于1938年1月20日逝世于漢口萬國醫(yī)院。

03 撼山易,撼妻難

與一些投機取巧的軍閥不同,劉湘得天下完全是搏命打來的。川人呼劉湘為“劉莽子”,“莽”并非莽撞之意,而是劉湘每每作戰(zhàn)都能身先士卒,冒死沖鋒,以驍勇剽悍而為人嘆服。還有人給劉湘取了一個“巴壁虎”的外號,其中一種解釋是劉湘善于率部拼死奮戰(zhàn)扭轉(zhuǎn)頹勢,有如趴在墻壁上的老虎,雖然平時蜷伏利爪,一旦咆哮起來就勢不可擋。劉湘的血性即使在“磨牙吮血,殺人如麻”的蜀中軍閥中也是罕有其匹的。

絕對沒有人會想到,這個暴力軍閥、赳赳武夫,竟然也是川中一枚“耙耳朵”(四川方言,指怕老婆的男人)。四川軍閥盛產(chǎn)荒淫之輩,而劉湘卻能從一而終,成為恪守“一夫一妻制”的標桿,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當然,這主要還得歸功于劉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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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湘的妻子姓周,她最初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丈夫發(fā)達后,才請人給她取了個“玉書”的名字。盡管名字很文雅,卻改不了周氏草根的本質(zhì),她本是鄉(xiāng)下一位裁縫的女兒,嫁入劉家時,劉湘還沒建功立業(yè)。周氏克勤克儉、任勞任怨,孝敬公婆,撫養(yǎng)子女,把家里打點得井井有條。劉湘能夠問鼎蜀中,“賢內(nèi)助”功不可沒。

劉湘成為“四川王”后,家里的糟糠之妻也搖身一變成為川中“第一夫人”。劉湘字甫澄,手下的人總是敬稱他為“甫公”。周氏妻以夫貴,也得了個“甫婆”的尊號,前面冠以夫姓,號稱劉甫婆,時間一久,漸漸取代了她的本名而為人熟知。

不過,這位第一夫人沒一點雍容華貴的貴婦人姿態(tài),一天不干活就閑得發(fā)慌。在家時,她總是穿件老藍布衫,腦后蓄著個農(nóng)婦款式的“大粑粑”發(fā)髻,自己漿洗衣裳,燒茶煮飯,那些來訪的客人常誤以為她是劉府的下人。

此外,劉甫婆還十分節(jié)省。然而,這個標準的賢妻良母也有個致命的缺點——愛吃醋!劉甫婆對丈夫在外面干啥向來不管不問,但是有件事例外,那就是絕對不允許“偷腥”。若有任何風(fēng)吹草動,她便會使出自己的法寶——一哭二鬧三上吊,那不要命的架勢連見慣了大場面的劉湘都畏懼三分,索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