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清風紅樓夢之龍蛇爭玉:連載216】

第七支〖世難容〗:

氣質美如蘭,才華復比仙。

天生成孤僻人皆罕。

你道是,啖肉食腥膻,視綺羅俗厭。

卻不知,太高人愈妬,過潔世同嫌。

可嘆這,青燈古殿人將老;

辜負了,紅粉朱樓春色闌。

到頭來,依舊是風塵骯臟違心愿。

好一似,無瑕白玉遭泥陷。

又何須,王孫公子嘆無緣。

解讀:

氣質美如蘭,才華復比仙。天生成孤僻人皆罕:

描寫定王,氣質、才華,出類拔萃。這說明紅樓作者對崇禎皇子非常熟悉,不是遠離宮廷的亡國文人。

因為“天生成”,皇子身份,所以被滿清遍布羅網抓捕。

孤僻:是定王逃難,一直逃避抓捕,要避人耳目,所以表現(xiàn)為“孤僻”。

什么人稱“孤”?失父之子。還有,王侯謙稱。定王兩者都符合。

人皆罕:人都稀罕。因躲避抓捕,盡量少見人,所以說稀罕。

罕:希寡為罕,就是少。

“罕”字本義是捕鳥的網。古罕字上部就是一張“網”,如下圖:

這里用“罕”字,也有“網”的抓捕含義?!?a class="keyword-search" >紅樓夢》“通部書所以皆善練字”。

妙玉雖只出場兩次,卻重復出現(xiàn)“龍子”,和“網”:

赑屃朝光透,罘罳睹(改:曉)露屯。

透露赑屃、罘罳,是龍子,是宮殿檐下的網,王。

你道是,啖肉食腥膻,視綺羅俗厭。

卻不知,太高人愈妬,過潔世同嫌:

你道是,吃肉食,穿綺羅,視為俗厭。

卻不知,太高潔,人世難容。

對一個身入佛門、戴發(fā)修行的人,太過高潔,人妬世嫌,明顯不正常。因為佛門中人,孤僻也好,高潔也好,俗世之人都不會奇怪,更不會責難,人家在空門修行,本就是追求超脫嘛。

這里提醒讀者“卻不知”,曲名也是“世難容”。

為什么人世難容?因為妙玉是“畸人”。

并在“畸人”前,先提醒讀者“文是莊子的好”:

《莊子·大宗師》:“畸人者,畸於人而侔於天。”

齊天之人,畸零之人:就是不容于世的、孤零零的、多余的人。

是什么人?前朝皇子。

讀者“卻不知”的,不是太過高潔,只是人世難容;不是厭綺羅才穿僧衣,而是逃避抓捕羅網;不是“割腥啖膻”,是“饑餐胡虜肉”!

“腥膻”,也有多義:

本義是牛羊肉的腥膻氣味;

比喻人間丑惡污穢的現(xiàn)象;

借指入侵的北方游牧民族。比如“掃蕩腥膻”。

在《紅樓夢》中,“腥膻”正是滿清的關鍵字。

你道是,啖肉食腥膻?

為什么在蘆雪廣吃鹿肉?湘云為什么說“腥膻”?

是岳飛“饑餐胡虜肉”,是張煌言“大好江山,可惜淪于腥膻!”

蘆雪廣吃鹿肉、蘆雪廣聯(lián)詩,有妙玉嗎?有。

“寶玉來至蘆雪廣”前,就看到“妙玉門前櫳翠庵中”的“紅梅”,“如胭脂一般”。妙玉櫳翠庵的“紅梅”,甚至入了回目:“白雪紅梅”。

聯(lián)詩后,李紈說“櫳翠庵的紅梅”,“可厭妙玉為人”;寶玉不但“訪妙玉乞紅梅”,而且作詩“不求大士瓶中露,為乞嫦娥檻外梅”;并以“紅梅花”為題,岫煙、寶琴等作梅花詩。

可嘆這,青燈古殿人將老;

辜負了,紅粉朱樓春色闌:

老:不僅有“年歲大”的意思,還是“人死的婉辭”。

嘆的是,人將死。

所以辜負了紅粉、朱樓、春色,反面是辜負了朱明、華。

紅、朱、春:都是朱明的關鍵字。

為什么說辜負了朱明?因為崇禎皇子,本可登基稱帝,掃蕩腥膻。

到頭來,依舊是風塵骯臟違心愿。

好一似,無瑕白玉遭泥陷:

“風塵骯臟”顯然是用唐詩典故,李白的“骯臟在風塵”

李白《魯郡堯祠送張十四游河北》:

猛虎伏尺草,雖藏難蔽身。
有如張公子,骯臟在風塵。
豈無橫腰劍,屈彼淮陰人。
擊筑向北燕,燕歌易水濱。
歸來泰山上,當與爾為鄰。

“骯臟”,有多義:

臟,不潔凈;卑鄙,丑惡;體胖;

還讀[kǎng zǎng],耿直不屈,剛直不阿。

李白詩中的“骯臟”,正是“剛直不阿”。

妙玉的“依舊是風塵骯臟”,顯然又是“射覆”:

紅樓作者覆“骯臟在風塵”,并提醒讀者“依舊”,依“典故”,便是依“舊”,正是李白的舊詩“骯臟在風塵”。讓讀者射什么?

射中:“有如張公子”,“雖藏難蔽身”。

定王“雖藏難蔽身”,到頭來還是被滿清抓捕、殺害。

所以說“風塵骯臟違心愿”。定王雖然削發(fā)為僧,到處躲藏,又潛藏民間,但“雖藏難蔽身”,最終還是被捕、被殺,便是“違心愿”。

“玉遭泥陷”顯然也是用典。

《淮南子·卷十六·說山訓》:

故亡國之法有可隨者,治國之俗有可非者。
琬琰之玉,在洿泥之中,雖廉者弗釋;
弊箅甑瓾,在衻茵之上,雖貪者不搏。
美之所在,雖污辱,世不能賤;
惡之所在,雖高隆,世不能貴。

“琬琰”就是美玉。比如,《楚辭·遠游》:“吸飛泉之微液兮,懷琬琰之華英?!?/p>

琬琰之玉,在洿泥之中”,也是個比喻。用“琬琰”這樣的美玉,比喻“美”的事物。

《淮南子》這幾句在說美、惡:

“琬琰之玉”是“美”,對應下面的“美之所在”句,對應上面的“亡國”句;

“弊箅甑瓾”是“惡”,對應下面的“惡之所在”句,對應上面的“治國”句。

“琬琰之玉,在洿泥之中”,雖污辱,雖“亡國”,也還是“美”。

“琬琰”的出處,在《尚書·顧命》:

“成王將崩,命召公、畢公率諸侯相康王,作《顧命》?!?/p>

“王崩”。之后才出現(xiàn)“琬琰”:“琬琰,在西序?!?/p>

好一似,無瑕白玉遭泥陷:

用“好一似”,提醒讀者“比喻”。“無瑕白玉遭泥陷”這個比喻,典出“琬琰之玉,在洿泥之中”,也是個比喻。

“琬琰之玉”比喻“美”,雖污辱,雖“亡國”,也還是“美”。

而且,“琬琰”這種美玉的出處,在“王崩”之后!

所以,“玉遭泥陷”這個比喻,跟上句“風塵骯臟”一樣,還是個“射覆”:

紅樓作者覆“琬琰之玉,在洿泥之中”,并提醒讀者“好一似”,讓讀者射中:琬琰,亡國,王崩。

跟上句“風塵骯臟違心愿”合起來,回答了定王“雖藏難蔽身”、到頭來被捕被殺的原因,是:亡國,王崩。

又何須,王孫公子嘆無緣:

王孫公子:無疑是寶玉。

寶玉嘆無緣?是什么意思?這個寶玉,到底對林妹妹是一往情深?還是朝三暮四?怎么感覺對湘云也有情?對寶釵也動了羨慕之心?對侄子媳婦秦可卿也意淫,對晴雯更不用說,跟襲人也云雨,跟碧痕洗澡洗成那樣?甚至對妙玉這樣一個出家人,也不放過,還嘆無緣?

這也是很多現(xiàn)代讀者認為寶玉是“渣男”,甚至覺得《紅樓夢》也不過如此,寫了一個“渣男”跟一堆美女不值一哂的“濫情”,沒什么好看的。這樣看的,是“門外漢”,連《紅樓夢》的門都沒入。

“卻不知”《紅樓夢》寫的根本不是“男女之情”,寶玉也不是人,代表玉璽、皇權。這些美女也不是美女,而是有皇權資格,或者跟皇權有染的歷史人物,都已成“骷髏”!

“風月寶鑒”要讀者照看的不是正面“美女”,而是反面“骷髏”。

“風月”也不是“風花雪月”,而是“清風、明月”。

“寶”是對“玉璽”、皇帝大印的稱呼。

“鑒”是鏡,也是“史”,“以史為鑒”、《資治通鑒》的“鑒”。

風月寶鑒》也是《紅樓夢》這部書的另一個書名,寫的是:

明朝、清朝之際,玉璽經歷的歷史。

所以也名《石頭記》。

這個“石頭”,不是普通的石頭,是補天所遺的通靈寶玉,篆文刻著“仙壽恒昌”,是傳國玉璽,是皇帝之寶。

妙玉詞曲,無緣寶玉,是定王無緣玉璽、皇權。都與歷史相符。

未完,連載【明月清風紅樓夢之龍蛇爭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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