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無意中聽到了同事的對話。
雖然每個月才50塊會費,但至少能喝兩杯奶茶呢。
我震驚得面包都掉了。
50?
為什么我要交三千?
我連忙給工會副主席朱琳打了電話。
“都是一樣的,別瞎打聽?!?br/>掛了我的電話后,她直接在公司大群里通知。
晚上徐記聚餐,海鮮大餐!
公司的人高興得一直在刷屏道謝。
還是副主席好,什么都想著我們。
沒見過哪個公司像我們一樣,每個月都能舉辦大型活動,主席太棒了。
我瞬間察覺不對勁。
徐記人均一千,我們公司的人去吃飯至少三萬,難道勞動節(jié)不辦活動了?
消息剛發(fā)出就被人撤回了。
我看著被撤回的消息陷入沉思。
釘釘群里只有管理員和群主能撤回群消息。
而朱琳赫然就是管理員之一。
不遠處,兩個同事還在聊天。
“那個黎寧是不是有病,能去吃海鮮還不高興,居然質疑花的錢太多?!?br/>“誰知道她怎么想的,哪家公司會這么頻繁的聚餐辦活動啊,我們每個月只交50能享受這么多,她就偷著樂吧?!?br/>再次聽到他們交的錢,我兩眼一黑。
難道公司區(qū)別對待?
兩個人挑完東西去了收銀臺,我躲在貨架等他們離開才出來。
想了一下,我還是給朱琳又發(fā)了消息過去。
主席,我們的會費到底是多少???我怎么聽到有人跟我不一樣呢?
釘釘消息很快被讀取,卻一直沒有回復。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了消息。
公司要求都是一樣的,領導也說了要把公司當成我們的家,交多少不是都辦了活動了嗎?這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黎寧,請你遵守公司規(guī)定,不要打探不該知道的消息。
這話一看就是ai出來的。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想到剛才兩個人對我毫不客氣地吐槽,心里的疑惑更加深了。
什么時候工會費的花銷也成了公司機密了。
而且我已經是部門副經理的,難道這個權限都沒有?
想到這里,我快步趕回公司。
才到財務室門口,釘釘群又在狂響。
晚上的聚餐別忘記了,可以帶家屬哦。
哇,公司好大方??!這次怎么舉辦這么大的活動?
一時間,三十個人的群里全沸騰了。
我們公司人不多,但是因為跟主管單位的關系比較好,所以業(yè)務一直算是行內頂尖,月工資也很可觀。只有一點一直讓我不滿,那就是每個月三千的工會費。
但我問過幾次,而且其他人也都沒什么意見,我也只能同意了。
朱琳第一時間把功勞推到老板身上。
主要是老板大氣,我們謝謝老板,能讓我們在這么優(yōu)越的環(huán)境中上班,還能帶著家屬一起享受,沒有老板的奮斗,哪有我們的今天?
老板讓大家不要客氣:這都是你們平時為公司努力應得的。我在這里還是要表揚一下工會主席,有她是你們的福氣啊。
只有我沉著臉站在財務室門口,跟在老板后面問了一句:
今晚的預算是多少?我記得咱們這個月的工會費只有三萬了,今晚要是都用完,月底的勞動節(jié)是不辦活動了嗎?
下面全都是謝謝老板,謝謝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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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愛公司了,我要給公司打一輩子的工。
以后萬事都跟著老板走,有肉吃!
拍馬屁的話很快就蓋過了我的質疑,也沒人注意到我的消息再次被撤回了。
這次我長了心眼,一直盯著釘釘頭像。
很快看到朱琳的頭像閃了一下。
果然是她。
沒有人回答我的問題,工位上的人都在對著電腦猛敲鍵盤。
不知道的,還以為都是一群熱愛工作到死的人。
我回到我們運營部,隨口問了句。
“你們的工會費都交了嗎?”
幾個人都回答得很快:“交了的?!?br/>“太奇怪了,我們工會費怎么支撐到月底再辦一次活動?”
這次卻沒人回答我的問題了。
“黎副經理,我給客戶回電話?!?br/>“新的運營方案我要跟市場部討論,先過去了?!?br/>說完起身就走,跑得比兔子還快。
我看向唯一沒走的那個人,一直低著頭在看手里的方案。
我問了兩遍他都沒抬頭。
直到我在他面前站定,敲了下他的隔板。
他才震驚地抬頭:“副經理?有事嗎?”
離得近了,我能清楚地聽到他的耳機里一點聲音都沒有。
都是摸魚的老手,跟我裝純?
“沒事,想問你方案做好了沒有,三點開會要用。”
他急忙把方案遞過來:“好了好了?!?br/>我沒接,只是讓他按時去參加會議,轉身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打開聊天記錄。
這會兒我算是明白了,所有人都知道工會費的貓膩。
只有我像個傻子一樣被騙了四年。
我一直有個習慣,每次給人轉賬都會備注清楚是什么錢。
但搜索了從我進公司到現(xiàn)在四年跟朱琳的聊天,我才發(fā)現(xiàn)每次給她備注“工會費”的轉賬都過期退回了。
只有第二次什么都沒備注的才會被接受。
想到這里,我又去翻公司的公眾號,發(fā)現(xiàn)幾乎每個月都會有活動。
動輒都是好幾千的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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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按照他們說的每個月50塊,根本就不夠支出的!
就算我每個月三千也不夠。
也就是說除了我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冤大頭。
我篩選了半天,最終定格在一個男人身上。
江浩是公司有名的富二代,來上班單純?yōu)榱遂乓约洪_不完的豪車。
下一秒,他的頭像閃爍了一下。
黎寧,你交了多少工會費?
三千。
草!我就知道不對勁,我以為我是最多的了,沒想到你比我還多!
我捏緊了手機:你多少?
兩千。我心里更不平衡了,恨不得立刻沖到工會主席的辦公室給她一個大逼斗。
但我們沒有證據。
我把這個噩耗告訴了江浩。
隔著網絡,我都能感受到他敲擊每一個字時候的憤怒。
老子他媽是有錢,但也不是為了養(yǎng)活別人!
我的錢只能我自己糟蹋,別人沒有資格!
要不是我跟新交的女朋友視頻聊天忘記關手機,都聽不到這群腦殘同事在背后罵我們冤大頭!
我忍不住回了一句:也沒罵錯,我們確實是冤大頭。
江浩氣炸了,直接去找了老板。
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說清楚了,可還沒等他出老板辦公室。
老板已經在群里發(fā)了消息。
我們公司的財務嚴格規(guī)定收支兩條線,不存在任何區(qū)別對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