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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西門慶在那春光明媚的日子里,刮喇上潘金蓮之后,這浪子就玩起了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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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陰似箭,看看已是初夏。

雖然還不甚炎熱,潘金蓮卻覺得日頭毒得都能烙鐵。

她每日倚在門框上,眼珠子都快望穿了。

"迎兒!"她猛地轉身,凄厲的嗓音如同一把尖刀正戳在迎兒心口。

迎兒是武大郎前妻所生,年僅10歲。

母親死了,父親娶了潘金蓮后,這孩子就沒過過好日子。

父親在家時,她尚且能吃口飽飯。

只要武大郎挑著擔子出門,迎兒的噩夢就開始了。

潘金蓮的謾罵、毆打無邊無際。

如今,父親也死了,迎兒成了徹底的孤兒。

只要聽到潘金蓮的聲音,迎兒就瑟瑟發(fā)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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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那可怕的聲音又來了,小丫頭縮在屋角,等候這個后媽的使喚。

“你去到西門府給我把西門大爺找來!”潘金蓮厲聲說。

“好,好的,娘?!庇瓋赫f完就一溜小跑奔了出去。

到了西門府邸門口,面對那深宅大院,迎兒嚇得又跑回了家。

到家后,又少不得挨了一陣打罵。

潘金蓮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想著西門慶生日快到。就在廚下包了30個餃子,想找機會尋得西門慶來一起共享。

不一會,她又踱到廚房,數(shù)起了餃子。咦!怎么少了一個?

“迎兒!”她大聲叫道,“你偷吃了餃子?”

"娘...娘,我真沒偷吃餃子。"

“還嘴硬!”潘金蓮盯著迎兒的臉龐,眼里閃過一絲邪惡之光,“你若真沒有偷吃,就把臉伸過口中來,等我掐你這皮臉兩下?!?/p>

可憐那妮子只得伸過臉去,被那婦人尖指甲掐了兩道血口子,方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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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兒尋不來西門慶,潘金蓮又去找王婆,王婆來到西門府邸門首,見大門緊閉,也空手而回。

潘金蓮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住地讓迎兒給她打扇。

正在她郁悶煩躁之時,門外忽有馬蹄聲傳來,她趕緊出去觀瞧,只見玳安行至門首。

她趕緊叫住玳安,拿出餃子招待玳安,打聽之后,才知,西門慶已經(jīng)新娶了一房娘子,名喚孟玉樓,有錢、俊俏。

潘金蓮情急之下,計上心來。當即賦詞“寄生草”一首,讓玳安帶給西門慶。詞曰:

將奴這知心話,付花箋,寄與他。
想當初結下青絲發(fā),門兒倚遍簾兒下,受了些沒打弄的耽驚怕。
你今果是負了奴心,不來還我香羅帕!

西門慶打開這首情意綿綿的“情書”后,當即被文藝女青年的才情勾起了回憶,立即騎馬趕來。

潘金蓮終于見到了她的心上郎君,兩人小別勝新婚,好不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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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差在外的武松寄了一封家書與他哥哥武大,說他不久——大約在8月內(nèi)就能回家看望哥哥。

土兵將家書送到武大郎家,見門戶關閉,王婆就把家書截胡。

給潘金蓮、西門慶一看,2人立刻慌了手腳。

王婆出主意道:“你兩口莫要慌張,俗話說:初嫁由爹娘,后嫁由自己。古來叔嫂不通問。

如今已是大郎百日來到,大娘子請上幾位僧眾來把這靈牌子燒了,趁武二未到家來,大官人一頂轎子娶了家去。

他武二回來,還有甚法子?”

二人一聽,滿臉的愁云立刻被風吹散。

于是,西門慶去報恩寺請了6個和尚,在家做水陸超度武大升天,晚夕除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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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日后佛堂上,6個灰袍僧人圍著武大靈牌誦經(jīng)。

潘金蓮素衣素面跪在蒲團上,眼風卻不住往簾外瞟。

西門慶剛一踏進院子,她便顫聲念起《地藏經(jīng)》:"南無大愿地藏王菩薩...今日奴家借這佛前香火,求菩薩保佑...保佑奴家與官人..."尾音拖得綿長。

那眾和尚見了潘金蓮,一個個都昏迷了佛性禪心,一個個都關不住心猿意馬,都七顛八倒,酥成一塊。

西門慶在屋內(nèi)聽著潘金蓮的顫抖音,不禁耳尖發(fā)燙。

潘金蓮知道西門慶在屋內(nèi)等著自己,匆匆在佛前燒了香,簽了字,拜禮佛畢,就回房去了。

屋內(nèi)擺上酒席葷腥,二人自在取樂。

眾和尚見了武大這個老婆喬模喬樣,好不喜歡,個個都記在心里。

午齋往寺中歇晌回來,有一個僧人惦記著潘金蓮的窈窕身姿,第一個趕到武大郎家。

他走在婦人窗下的水盆里洗手,忽然聽見潘金蓮臥房里傳來聲音,細聽顫聲柔氣,呻呻吟吟,哼哼唧唧,恰似有人在房里說話。

原來,潘金蓮正和西門慶在房里飲酒作歡。而潘金蓮的臥房,正在佛堂一處,只隔著一道板壁。

于是,和尚假裝繼續(xù)洗手,立住了腳,聽夠多時,心癢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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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蓮正往西門慶懷里鉆,忽聽得門外傳來窸窣響動。

連忙推開西門慶,西門慶卻全然不顧。

忽聽門外傳來王婆的破鑼嗓音:"師父,紙馬燒完了?"

長老慌得踩翻了水盆,這禿廝已經(jīng)聽了個不亦樂乎。

隨后,眾和尚都到齊了,一邊吹打起法事來,一邊一個傳一個,都知道潘金蓮有漢子在屋里,不覺都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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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達傍晚時分,那起賊禿和尚冷眼瞧見簾子里,一個漢子和婆娘影影綽綽并肩站立,想起白日里聽見那些勾當,哪有心思做法,只是胡亂打鼓不住。

一陣風把長老的僧伽帽吹落到地上,露見青旋旋油膩光頭,他也不去拾,只顧打鼓,笑成一團。

王婆便叫道:“師父,紙馬也燒過了,還只顧打鼓作甚?”

和尚答道:“還有紙爐蓋子上沒燒過?!闭f完,眾僧又笑作一團。

此時,潘金蓮的尖叫從帳中傳出:"王干娘,快打發(fā)這幫禿驢走!"

王婆一邊塞銀子一邊賠笑:"師父莫怪,這里六根不凈的,怕是聞著葷腥了。"

待到眾僧魚貫而出,潘金蓮已穿好石榴紅撒花裙。

她抄起案頭茶盞就朝長老擲去:"禿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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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正潑在長老光頭上,"連老娘的洗腳水都敢喝!"

眾僧捂著光頭,還是笑作一團,只聽班首嘀咕道:"這婦人...倒比佛堂的菩薩還靈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