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意攥著繡帕的手指節(jié)發(fā)白,銅鏡里映出她額角的冷汗。昨夜那場血色的夢魘還盤踞在睫上,長姐凌霜華穿著大紅嫁衣墜井的畫面,與滿地猩紅的詔獄血泊交織成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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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她跪在正廳的青石磚上:"女兒愿替長姐嫁入將軍府。"

嫡母的茶盞磕在案幾的聲響驚飛了檐下春燕。長姐的婚期定在驚蟄,誰都知道鎮(zhèn)北將軍裴硯自漠北歸來后性情暴戾,前月剛杖殺了兩個通房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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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當(dāng)夜,凌意拔下金簪抵住咽喉,望著燭火里眉眼冷峻的新郎:"將軍若想殺妻證道,不妨現(xiàn)在動手。"裴硯怔愣間,新婦已旋身吹滅龍鳳燭,獨留滿室海棠香。

變故始于寒食節(jié)宮宴。當(dāng)那個著水綠襦裙的醫(yī)女捧著琉璃盞獻(xiàn)上冰酪時,凌意腕間的翡翠鐲突然滾燙。宋枝雅——與夢中分毫不差的面容,此刻正對著御座上的太子巧笑倩兮。

"聽聞將軍夫人擅制香?"宋枝雅在抄手游廊攔住凌意,鬢邊石榴絹花艷得刺目,"硝石制冰之術(shù),夫人可要學(xué)?"凌意望著她腰間晃動的鎏金懷表,忽而輕笑:"宋姑娘可知,

將軍府暗室的地磚沁著涼意,凌意將謄抄的《火器圖譜》推至裴硯面前。燭芯爆開的火花映亮男人眉骨處的舊疤:"夫人如何得知北狄正在研制突火槍?"

"妾身夢見將軍凱旋時,汴京城門掛著十三顆凌家人頭。"凌意指尖撫過書頁間夾著的枯海棠,那日她偷換長姐庚帖時,從祠堂供桌下摸出的火藥殘渣正靜靜躺在暗格。

宋枝雅的動作比預(yù)料中更快。當(dāng)進(jìn)宮的三足鎏金熏爐炸開了太子冠冕。

暴雨傾盆的詔獄里,凌意解開織金斗篷裹住瑟瑟發(fā)抖的長姐。身后傳來鐵鏈脆響,裴硯的玄鐵劍正架在宋枝雅頸間,而她腕間露出與凌意一模一樣的翡翠燙痕。

"穿越者不止你一個。"凌意蹲下身,扯落宋枝雅藏在衣領(lǐng)里的微型信號發(fā)射器,"但大雍朝,容不下兩個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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