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黃楠
編輯 | 袁斯來
掃地機器人的戰(zhàn)場依舊焦灼。
近日，科沃斯發(fā)布了2024年度及2025年一季度業(yè)績報告。2024年科沃斯收入和利潤實現(xiàn)雙增長，但營收創(chuàng)新高的同時，科沃斯盈利承壓。這與此前公布財報的石頭科技有相似之處，石頭科技營收大漲，利潤小幅下滑。
從財報數(shù)據(jù)來看，科沃斯2024全年實現(xiàn)營收165.42億元、同比增長6.71%，創(chuàng)下歷史新高；歸屬于上市公司股東的凈利潤為8.06億元，較上年增長31.70%。2025年第一季度科沃斯營收為38.58億元，同比11.06%；歸母凈利潤4.75億元，同比增長59.43%。
對比來看，2022年和2023年，科沃斯凈利潤曾連續(xù)兩年下滑，2023年更是跌去六成。顯然，去年科沃斯在業(yè)績上實現(xiàn)了一定的反彈。
然而，科沃斯凈利潤水平尚未恢復至歷史高點。2021年，科沃斯營收為130.9億元，歸母凈利潤20.10億元，凈利率高達15.39%； 2024年，科沃斯營收較2021年增加30多億，凈利潤反而不及當年的一半，凈利率更是只有2021年三分之一。
硬氪制圖，數(shù)據(jù)源于官方
反觀石頭科技，其2024年總營收為119.45億元，同比大幅增長38.03%；歸母凈利潤減少了3.64%。雖然利潤微降，但整體凈利潤仍是科沃斯的兩倍。進入2025年第一季度，石頭科技營收達34.28億元，同比增長86.22%。歸屬于上市公司股東的凈利潤為2.67億元，同比下降32.92%。
上圖，石頭股價圖，2020-2025；下圖，科沃斯股價圖，2019-2025
銷量表現(xiàn)上石頭科技已實現(xiàn)彎道超車。根據(jù)IDC最新報告，2024年石頭科技出貨量達到329.65萬臺，首次超越長期占據(jù)出貨量高位的iRobot和科沃斯。
過去兩年，掃地機器人從風口之上，迅速深陷市場疲軟與同質化競爭的雙重困境。海外市場視為破局關鍵。石頭目前雖然盈利情況優(yōu)于科沃斯，但隨著海外市場擴張，這兩大巨頭都步入增收不增利的瓶頸期。這也意味著海外市場的競爭真正步入白熱化。
海外戰(zhàn)事
在海外市場的競爭上，科沃斯作為CR4（行業(yè)前四名份額集中度指標）中資歷最深、涉足出海業(yè)務最早一家，2024年境外營業(yè)收入為71.12億元。其歐洲市場數(shù)據(jù)頗為亮眼，科沃斯和添可品牌營收分別實現(xiàn)同比51.6%與64.0%的顯著增長。
科沃斯地寶mini（圖源/企業(yè)）
過去，依托先發(fā)優(yōu)勢，科沃斯在國內市場構建有廣泛的渠道網絡，包括規(guī)模龐大的經銷體系、眾多自營體驗店，銷售終端早已嵌入各大城市核心商圈、家電賣場等。這套成熟的渠道運營打法，也被科沃斯應用于出海業(yè)務。
與友商普遍的經銷商銷售策略不同，科沃斯自2012年就在德國設立歐洲總部，組建直屬運營團隊，通過本地員工進行本土化運營品牌，高端化轉型強化線下布局以加快產品的推廣滲透，目前其歐洲團隊規(guī)模已接近50人。
同時在細分類目上，科沃斯的海外業(yè)務也呈現(xiàn)出增長態(tài)勢。擦窗機器人海外收入激增214.8%，割草機器人海外營收也翻了近兩倍。
CES 2025科沃斯展位現(xiàn)場（圖源/企業(yè)）
石頭科技的海外攻勢也同樣兇猛。2024年，石頭已經有53.48%的營收來自境外。
早前石頭科技主要在線上銷售，通過獨立站、以及同亞馬遜等主流線上平臺的合作，為其在美國市場迅速打開了品牌知名度。
而就去年數(shù)據(jù)來看，其線下市場也在穩(wěn)步推進。石頭科技在美國建立有海外子公司，并搭建了獨立的售后服務體系。截至目前，其產品已進駐全球超1400家線下門店，包括BestBuy、Walmart、Sam’sClub等國際零售巨頭。
石頭科技AWE 2025展位現(xiàn)場（圖源/企業(yè)）
可以看到，二者業(yè)績反映出共同的困境。科沃斯營收新高但盈利承壓，伴隨其海外業(yè)務拓展加速，物流運輸、倉儲、本地化運營等費用大幅增加；同時在擦窗機器人、割草機器人等新品類的技術研發(fā)與市場推廣上所投入的資源，也導致成本上升，迫使企業(yè)在價格與利潤之間艱難平衡。
石頭科技增收未增利，一方面受銷售、研發(fā)、管理費用顯著增長，其中研發(fā)費用同比增幅達42.87%，成本端壓力侵蝕利潤空間；另一方面，行業(yè)價格戰(zhàn)激烈，在“以價換量”策略影響下導致部分產品或存在均價下滑，毛利率下降。此外，海外業(yè)務模式的調整也會拉低整體凈利率。
尋找多曲線
掃地機器人早就進入性能過剩階段。各個掃地機器人廠商只能往看起來并不重要的方向努力。
比如，當下最熱門的，是搭載機械臂的掃地機器人。石頭科技在CES 2025推出的新品G30Space，這款掃地機器人搭載了五軸折疊仿生機械手，完成地面物品的整理與智能收納，將二維平面清潔延伸至三維立體空間。
石頭科技G30Space探索版（圖源/企業(yè)）
當然，目前業(yè)內對于掃地機器人加“手”的方案仍存在激烈討論，包括科沃斯、云鯨等暫未推出相關產品。
一方面機械臂結構復雜，容易導致產品故障率上升和維修成本增加，且機械臂對機身厚度與空間要求高，難以適配低矮家具底部等狹窄區(qū)域；同時，機械臂在清潔過程中易出現(xiàn)碰撞、卡困等問題?？梢哉f，現(xiàn)在的機械臂，充其量也就算廠商無可奈何之下榨出的微創(chuàng)新。
在存量博弈階段，說到底，科沃斯和石頭不可能還將增長押在掃地機器人上。
目前來看，科沃斯與石頭科技拓品類路徑存在明顯差異?？莆炙寡永m(xù)了“機器人+清潔”的核心邏輯，向擦窗機器人、割草機器人等品類延伸，這些清潔設備和掃地機器人存在底層共性，技術可以快速遷移。添可品牌還布局了烹飪料理機、凈熱一體機等家電產品。
添可智能家族系列（圖源/企業(yè)）
石頭科技切入的是洗衣機賽道，自2024年推出首款洗烘一體機后，石頭科技在今年初也接連發(fā)布分子篩洗烘一體機和迷你洗烘一體機，客單價在2000-3000元左右——這一路線和石頭曾經的老朋友小米如出一撤。
而且，據(jù)官方顯示，石頭科技已組建了專門的海外市場管理團隊，負責洗衣機業(yè)務的海外營銷任務，未來還覆蓋洗烘套裝、洗衣機、迷你洗衣機等細分品類。
石頭科技洗衣機系列產品（圖源/企業(yè)）
然而，不管是科沃斯還是石頭，都暫時沒能在大家電上取得太亮眼的成績。好在海外市場仍然有大片空白，這些中國公司有足夠的試錯空間。
但需要注意的是，受美國對等關稅政策影響，不確定性持續(xù)沖擊全球硬科技產業(yè)，直接推高了企業(yè)的出口成本，壓縮利潤空間，同時終端零售價格的上漲也將削弱中國產品在當?shù)厥袌龅膬r格競爭力。
目前，部分企業(yè)雖通過優(yōu)化供應鏈、調整市場策略等方式積極回應，比如科沃斯加速海外本土化生產布局，石頭科技加強與當?shù)亟涗N商合作以分攤成本，但從長期來看，關稅壁壘仍是橫亙在其全球化進程中的核心難題。若無法妥善解決，不僅會影響企業(yè)海外市場份額的持續(xù)擴張，還可能迫使其重新評估全球供應鏈體系、改變戰(zhàn)略布局，繼而對國際化發(fā)展帶來進一步挑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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