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呢,青城山的靈氣,從第一縷晨光就開始了。當(dāng)薄霧漫過"青城天下幽"的鎏金匾額,你會(huì)突然明白晉代先人為何選擇在此立下山門。那些楠木枝椏間漏下的光斑,像極了道藏里說的"天地玄機(jī)",每一步青石板都藏著半部《道德經(jīng)》的注腳。
?晨霧叩仙門?
記得那天我特意趕早,五點(diǎn)不到就守在山門前。晨露把楹聯(lián)上的鎏金字染得水潤潤的,"南接衡湘北連秦隴"八個(gè)字在霧氣里浮沉,像極了道家說的"氣韻生動(dòng)"。突然想起上次在故宮看到的明代匾額,相比之下,青城山門的滄桑感更帶著幾分山野仙氣——你說是不是因?yàn)槟切┨μ\?它們沿著石縫爬上匾額邊緣,硬是把皇家氣派化作了林泉幽趣。

沿著被晨露浸濕的石階往上,冷不防被"空翠濕人衣"的詩句戳中。雨亭里那塊石刻,杜甫避雨時(shí)寫下的句子,歷經(jīng)千年居然和此刻的薄霧完美重疊。伸手接住檐角墜下的水珠,忽然覺得文旅局那些"詩意棲居"的標(biāo)語,倒不如這方寸之間的時(shí)空折疊來得真切。
?問道建福宮?
轉(zhuǎn)過山腰的竹林,銅鈴聲比人影先到。建福宮的飛檐從竹海里探出來,朱紅的宮墻被晨光洗得發(fā)亮。要說這唐代道觀最絕的,是它和自然的關(guān)系——主殿前的銀杏分明是活著的立柱,落葉鋪就的金毯直接連到三清殿門檻??茨莻€(gè)小道長敲木魚,木魚聲混著晨鐘,居然和鳥鳴達(dá)成了奇妙的和聲。

那口6000斤的明代銅鐘千萬別錯(cuò)過。指尖觸到冰涼的鐘身時(shí),突然想起在京都三十三間堂摸過的梵鐘,同樣的銅鑄,這里的鐘聲卻多了層山間回響的混響效果。守觀的老道說這鐘能驅(qū)邪,我倒覺得,單是看陽光穿過銅銹斑駁的紋路,就足夠治愈都市人的焦慮癥。
?天師洞的時(shí)空褶皺?
攀過三島石的陡階,天師洞的古銀杏簡直是個(gè)綠色奇跡。張道陵手植的這棵樹,五人合抱的樹干上纏滿祈福的紅綢,枝葉間漏下的光斑在道袍上跳舞。站在樹蔭下仰頭,突然理解古人說的"樹猶如此"——那些虬結(jié)的枝干,活像道教科儀里的禹步軌跡。
主殿里的三清塑像帶著蜀地特有的煙火氣,不像北方 ?云端道場的視覺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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