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張建國，今年五十六歲，初中畢業(yè)。在小縣城一家機械廠干了一輩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退休，每個月退休金有七千多塊。
老伴兒王秀蘭，也是初中畢業(yè)，早些年在家務農(nóng)，后來我進了廠，她就在廠里食堂幫工，現(xiàn)在也退休了，退休金少點，一個月兩千多。
我們倆就這么一個女兒，張麗麗，大學畢業(yè)后留在了大城市，嫁了個本地人。
這些年，我和秀蘭省吃儉用，幫著女兒在大城市付了首付。本來想著，女兒日子過得好，我們也能跟著享享清福。
誰知道，這日子啊，越過越讓人心里添堵。
女兒結婚后，丈母娘，也就是我親家母，就開始隔三差五地打電話，明里暗里地要錢。
一開始是說女兒在大城市生活壓力大，后來又說外孫要上興趣班，再后來，干脆直接說她兒子，也就是我老婆的小舅子，要還房貸，壓力更大。
我這人心軟，想著女兒好不容易在大城市扎根，能幫就幫一把?？蛇@幫，就沒個頭了。
一開始，我每個月給女兒三千塊生活費，后來漲到五千，再后來，老婆說女兒日子過得緊巴巴的，直接漲到了一萬五！一萬五??！我和老伴兒辛辛苦苦一個月才掙多少錢？
這錢，大部分都進了丈母娘的口袋，貼補她兒子還房貸了。
我心里那個氣??！可每次跟老婆說，她就哭，說女兒在婆家受氣，說她弟弟也不容易。我看著她哭哭啼啼的樣子，也只能忍了。
可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
02
去年年底，我查出得了高血壓，醫(yī)生說要好好休息，注意飲食。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真的老了。
過年的時候，女兒帶著女婿和外孫回來了。一家人圍坐在桌子旁，吃著年夜飯。
飯桌上，丈母娘又開始哭窮，說她兒子房貸壓力大，讓我多給女兒一些錢。
我放下筷子，看著她，平靜地說：“親家母，這錢，我不能再給了?！?/p>
丈母娘一聽，立馬變了臉色，指著我的鼻子罵：“張建國，你什么意思？你女兒是我兒子娶的，你給女兒錢不是應該的嗎？我兒子房貸怎么辦？你外孫以后上學怎么辦？”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著心里的怒火：“女兒是我親生的，我疼她愛她，那是應該的。但是，這錢，不是給她一個人的。大部分都進了你兒子的口袋，貼補他房貸了。我自己的身體也不好，以后還要看病吃藥，我和老伴兒也要養(yǎng)老。這錢，我不能再給了。”
“你……你……”丈母娘氣得說不出話來，指著我，手直哆嗦。
女兒也拉著我的胳膊，小聲說：“爸，你就幫幫我弟弟吧，他真的不容易?！?/p>
我看著女兒，心里一陣難過。她也是被丈母娘洗腦了，覺得幫弟弟是理所當然的。
“麗麗，爸不是不幫你，爸是真的沒能力了。你弟弟是成年人了，他應該自己承擔責任。我們已經(jīng)幫了他夠多了。”我說。
“爸，你……”女兒還想說什么，被女婿拉住了。
女婿是個老實人，一直沒怎么說話。他看著我，點了點頭，說：“爸，我知道了?！?/p>
那天晚上，我一夜沒睡。
第二天，我把女兒叫到房間，跟她攤牌了。我說：“麗麗，爸知道你在婆家不容易，但是，爸也有自己的難處。這錢，爸真的不能再給了。以后，你每個月的生活費，就給你三千塊，剩下的，你自己想辦法?！?/p>
女兒聽了，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爸，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我嘆了口氣，把她摟在懷里：“傻孩子，爸怎么會不愛你呢？爸只是希望你能明白，爸媽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我們也要為自己的養(yǎng)老做打算。你弟弟已經(jīng)長大了，他應該自己承擔責任，不能一直靠著你?！?/p>
女兒哭著點了點頭。
從那以后，我每個月只給女兒三千塊生活費。丈母娘隔三差五地打電話來罵我，說我沒良心，說我見死不救。
我一概不理。
老婆也開始跟我鬧，說我摳門，說我不愛女兒。
我跟她吵了好幾次，每次都吵得不可開交。
有一天，老婆收拾東西，說要回娘家住幾天。
我看著她，心里一陣難過。我知道，她心里還是向著娘家的。
“秀蘭，你想回去就回去吧。但是，你要想清楚，你是我的妻子，還是你娘家的人？”我問。
老婆沒有說話，拎著行李箱走了。
我一個人坐在客廳里，感覺心里空落落的。
03
老婆走了之后，家里冷清了很多。我開始自己做飯，自己洗衣服，自己照顧自己。
一開始，我還有些不習慣，但是，慢慢地，我也就適應了。
我開始每天早上出去鍛煉身體，跟老朋友們一起下棋聊天。
我開始學習一些新的技能，比如用手機上網(wǎng)，用電腦看電影。
我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生活，發(fā)現(xiàn)自己以前太過于遷就別人，忽略了自己的感受。
一個月后，老婆回來了。
她看著我，眼圈紅紅的：“建國，我錯了。”
我把她摟在懷里，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我知道，你也是為了女兒好。但是，我們也要為自己考慮?！?/p>
從那以后，老婆不再提給娘家錢的事情了。
女兒也開始努力工作，自己掙錢養(yǎng)家。
過年的時候，女兒帶著女婿和外孫又回來了。
一家人圍坐在桌子旁，吃著年夜飯。
飯桌上，丈母娘沒有再提錢的事情。
我看著女兒，心里感到很欣慰。
我知道，我們一家人的生活，正在慢慢地變好。
也許，斷掉那一萬五生活費，是我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
至于小舅子的房貸，那是他自己的事情，與我何干？我能做的，就是照顧好自己的家人，過好自己的生活。
未來的路還很長，我希望我們一家人，能夠攜手前行，共同創(chuàng)造美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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