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地球上最后一個人獨自坐在房間里,這時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這是什么?是一句話嗎?是一個故事的開頭嗎?
都不是。它是一篇完整的小說,準確地說是——微型小說。
這是美國著名科幻作家弗里蒂克·布朗寫的科幻小說,雖然只有20幾個字,但囊括了小說中人物、情節(jié)、環(huán)境三大要素。
書名就叫《最后一個人》,發(fā)表后就在世界上引起了巨大的反響,它把微型小說“微、新、密、奇”這四個特征詮釋到了極致,很多人奉之為經典。
可惜,這種微型小說很難寫,因此,很多年沒讀到優(yōu)秀的微型作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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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近拿到馬來西亞女作家黎紫書的《余生》這本微型小說集,當時慢師傅就有一種預感,又讀到了難得的好書。
黎紫書是馬來西亞華人作家的天花板了,之前長篇小說《流俗地》出版在華語寫作領域引起了轟動,一舉拿下《亞洲周刊》2020年十大好書、2021深圳讀書月“年度十大好書”等獎項,在豆瓣超過2萬人打出9.2高分,有多位讀者在留言中評價這部作品是“近年來最佳長篇小說”。
而在創(chuàng)作這部二十一余萬字的長篇小說之前,黎紫書曾有很長一段時間醉心于不及千字的微型小說創(chuàng)作。
后來她把這些年寫過的最滿意的作品做了合集,這就是這本《余生》了,小小的開本,七十一個關乎人性的小故事,非常適合旅途閱讀。
讀了幾篇,最大的觸動是:人生際遇,常常充滿或巧合,或抓馬,或啼笑皆非,或命中注定,或發(fā)人深省……的橋段。
再繼續(xù)讀,就能感受到了由一個意念的核展開的短故事敘事結構,每篇的開頭都極其講究,我愿用黎紫書最喜歡的評語來形容這本書:全篇無一字懈怠。
可以感受一下這本書的魅力——
《我在》
一張常常出現在報紙、電視甚至中學課本的一幅歷史性照片,被爺爺放在了家中的相冊里,只因為當時爺爺抱著年幼的爸爸就站在這鏡頭的兩厘米之遙。也正因為這兩厘米之遙,他們成了可有可無的人。
有過照片沖洗經驗的舅舅告訴“我”:“被裁的總是那些邊緣人物”,“裁掉別人,無非為了突出這些人”。
還有《同居者》這篇,這么短的小說也有大反轉!還真的妙?。?/p>
《同居者》
家里的水管壞了,她找了師傅來修,意外發(fā)現天花板內的水管通道里有襯衫、襪子、香煙、雜志,還有半瓶礦泉水。師傅的結論是:那里住著人。
在這屋子已經住了快十年的她覺得難以置信。
師傅提出報警時,她勸住了。她想的是,面對一個獨居的單身女子,這個神秘的同居者既然從沒對她有過任何不軌,那自然是安全的。既然如此,有一個人和她住在一起也是不錯的,起碼不再孤單。
于是,從這天開始,她忽然變得開朗起來,添了好多亮麗的新衣服和化妝品,每天下班后也更想早點趕回家。
她不想揭穿謎底,怕是個蓬頭垢面的瘋漢,或者是個十分不堪的老頭子。
直到有一天,她聽到隔壁的男人大聲對鄰居說:“這個畜生是很乖,就一點不好,它常常把家里的東西藏起來,衣服啦,枕頭啦,有些都找不回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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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型小說的魅力就在此,力求用很小的載體負載起很大的涵量。
《余生》取材于日常都市生活中的一舉一動和所思所感,然后用含蓄的表達為讀者留下藝術空白,讓讀者可以肆意地去想象、去補充。
用黎紫書的話說,小說是大于故事的,她說:“有時候故事沒有寫完,它是小說;故事講完了,它就只是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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