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切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請理性閱讀!
「小舅,這一千塊你必須收下?!股蛎髟聦⑿欧馊M(jìn)柳長青的口袋。
四十年前,十一歲的柳秀芳在寒冬臘月里獨自走十里山路為患病的弟弟找奶水,而今天這個弟弟卻因為幫外甥女交學(xué)費,省吃儉用落下了胃病。
但誰能想到,正是這一場胃病,讓原本在省城工作的沈明月回到縣城創(chuàng)業(yè),不僅實現(xiàn)了自己的人生價值,還用實際行動回報了小舅的這份恩情。

01
楊柳巷的老房子在冬日暖陽下顯得格外寧靜。沈明月拎著剛從市場買來的水果,緩步走在磚瓦鋪就的小巷中。巷子兩旁的楊柳樹早已褪去了葉子,只剩下細(xì)長的枝條在微風(fēng)中輕輕搖曳。
推開小舅家略顯陳舊的鐵門,院子里傳來了熟悉的咳嗽聲。柳長青正坐在他最愛的藤椅上曬太陽,膝蓋上蓋著她上個月送來的羊毛毯。
「柳舅,我來看你啦!」沈明月的聲音里帶著歡快。每個月的這個時候,她都會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這個院子里。這是她雷打不動的習(xí)慣,就像當(dāng)年小舅總會在每月初出現(xiàn)在村口的永昌商店一樣。
柳長青抬起頭,瞇著眼睛看向外甥女,滿臉都是慈愛的笑容:「月月來啦,快進(jìn)屋,外面風(fēng)大?!?/p>
沈明月將水果放在客廳的茶幾上,一樣樣地擺好:「這是碭山的酥梨,這是玉露香梨,您最愛吃的。這是新上市的紅富士,甜得很?!顾贿呎f,一邊從包里取出一個素白的信封:「柳舅,這是這個月的生活費?!?/p>
柳長青連連擺手,就像過去這么多年里的每一次一樣:「不要不要,我有退休金,夠用了。你自己留著?!?/p>
「必須要!」沈明月執(zhí)意將信封塞進(jìn)柳長青的口袋,「您忘了嗎?當(dāng)年您不也在村口商店給我媽放錢嗎?一個月五塊錢,在那個年代可不是小數(shù)目呢?!?/p>
聽到這話,柳長青突然愣住了,渾濁的眼神變得格外溫柔。他伸手輕輕摸了摸這個信封,仿佛看到了四十年前的往事:「你媽跟你說的?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顾穆曇粲行┻煅剩改菚r候你媽不容易,一個人要照顧你們幾個孩子?!?/p>
沈明月給小舅倒了杯熱茶,看著他慢慢地抿了一口。陽光透過窗戶灑在老人的銀發(fā)上,為他披上了一層溫暖的光暈。她知道,小舅年輕時吃了太多苦,現(xiàn)在輪到她來報答了。
「柳舅,您就受著吧。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顾p聲說道,目光中飽含深情。
這個平凡的冬日午后,陽光依舊溫暖,歲月靜好。只是當(dāng)年那個在村口商店偷偷放錢的青年,如今已經(jīng)兩鬢斑白;而曾經(jīng)那個懵懂的小女孩,也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事業(yè)有成的女商人。但有一樣?xùn)|西始終未變,那就是這份深深的親情。

02
1970年的那個冬天格外寒冷,西北風(fēng)呼嘯著穿過柳家的茅草屋頂。十一歲的柳秀芳蹲在土炕邊,看著剛出生的弟弟,心疼得直掉眼淚。娘難產(chǎn)去世才三天,弟弟因為沒有奶水,整天哭鬧不停,小臉都瘦得皺巴巴的。
「秀芳,給弟弟喂點米湯吧。」父親柳德富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米湯,臉上寫滿了無助。自打老伴走后,他就像丟了魂似的。
柳秀芳搖搖頭:「爹,大夫說了,弟弟太小,喝米湯會生病的,得喝奶水?!顾酒鹕?,穿上父親那件打著補丁的老棉襖,「我去前村找張嬸借奶水,她家的孩子剛出生不久?!?/p>
「使不得?。 沽赂灰话牙∨畠?,「天都黑了,路上結(jié)冰,多危險啊。再說這么晚去人家,也不合適。」
「爹,弟弟等不及了?!沽惴脊虉?zhí)地理了理棉襖,「張嬸是個好人,她不會怪我們的。再說,我輕輕敲門,不會吵醒他們家的孩子?!?/p>
寒風(fēng)呼嘯的夜晚,月光透過稀疏的云層,照在結(jié)滿冰霜的田埂上。柳秀芳一步一滑地走在鄉(xiāng)間小路上,手里緊緊攥著要借奶水用的小瓷瓶。路過水溝時,她一個趔趄摔倒了,膝蓋磕在了冰碴子上,疼得她直抽氣。但她顧不上擦拭流血的膝蓋,爬起來繼續(xù)往前走。
終于到了張嬸家,柳秀芳輕輕地敲響了門。張嬸開門看到她這副模樣,又聽說是為了借奶水,立刻紅了眼眶:「你這孩子,這么晚了,也不怕有危險。來來來,進(jìn)屋暖和暖和?!?/p>
張嬸不僅給了她滿滿一瓶奶水,還塞給她兩個熱乎乎的紅薯:「路上吃,能暖和些。明天早上再來拿奶水,記住了,天黑不許來?!?/p>
回家的路上,柳秀芳的腳步輕快了許多。她知道,有了這些奶水,弟弟今晚就不會餓肚子了。十一歲的她,還不明白這就是親情的分量,她只知道,弟弟是娘留給她最珍貴的禮物,她一定要好好保護(hù)他。

03
1983年的縣城,正值改革開放初期。柳長青成了村里第一個在紡織廠工作的年輕人。那時一個月工資二十八塊五,在村里人眼中已經(jīng)是個體面工作了。
每月發(fā)工資的第二天,他都會偷偷去村口的永昌商店。老板王德林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實人,早年在城里當(dāng)過會計,后來返鄉(xiāng)開了這間小店。
「王叔,這五塊錢你幫我轉(zhuǎn)交給我姐,就說是廠里發(fā)的福利券?!沽L青將皺巴巴的五元錢放在柜臺上,聲音壓得很低。
王德林嘆了口氣,將鈔票展平:「長青啊,你工資本來就不多,自己還要吃飯、租房,何必呢?」
「我姐不容易,一個人要照顧一大家子?!沽L青執(zhí)意將錢往前推,「她不光要照顧我爹,還要供幾個孩子讀書。我這點錢,只能算是略盡孝心?!?/p>
永昌商店的玻璃柜臺上擺著各式各樣的商品,有大白兔奶糖、蝴蝶牌縫紉針,還有孩子們最愛的冰棍。每次柳長青來,都忍不住多看兩眼那些糖果,但他從來不買,省下的每一分錢都要寄回家。
「你這孩子,心是好的?!雇醯铝挚粗@個倔強的年輕人,眼里滿是贊許,「不過你姐要是知道這錢是你的工資,肯定不會要?!?/p>
「所以您可千萬別說漏嘴?!沽L青撓撓頭,露出憨厚的笑容,「我這不是怕她心疼我嘛。您就說是廠里發(fā)的福利券,她就不會多想了。」
就這樣,每個月的這天,王德林都會將這五塊錢裝進(jìn)一個紅紙包,告訴柳秀芳是紡織廠發(fā)的職工親屬補貼??粗惴冀舆^錢時欣慰的笑容,王德林的心里都會泛起一陣暖意。
這個小小的善意謊言,維持了整整三年。直到有一天,隔壁村的周嬸無意中說漏了嘴,柳秀芳才知道這些錢都是弟弟的心意。那天晚上,她對著煤油燈偷偷抹了好久的眼淚。
紡織廠的機器轟鳴聲中,柳長青日復(fù)一日地忙碌著。他并不知道姐姐已經(jīng)知道了真相,依然每月堅持存下這五塊錢。他只知道,姐姐為了這個家付出太多,這是他能做的最起碼的事情。
這份深沉的兄妹情誼,就這樣在每月五塊錢的堅持中,悄悄地流淌著。
04
1988年的夏天,沈明月捧著高中錄取通知書,站在曬谷場上發(fā)呆。八月的太陽火辣辣地照在她的后背上,可她渾然不覺。她知道,全家就指望著她能考出個好前程,可高中的學(xué)費就像一座大山,壓得她喘不過氣。
柳秀芳坐在堂屋的木凳上,一邊納鞋底一邊盤算著家里的積蓄。丈夫沈德山守著幾畝薄田,一年到頭也攢不下幾個錢。她白天在生產(chǎn)隊干活,晚上還要納鞋底貼補家用,可這點收入連家里的日常開銷都不夠。
「媽,我不讀了?!股蛎髟抡驹陂T口,聲音有些哽咽,「我去鎮(zhèn)上的服裝廠打工,幫襯家里?!?/p>
柳秀芳的手頓了一下,針尖刺破了手指也渾然不覺。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女兒成績那么好,考了全公社第一名,就這樣放棄,她比誰都心疼。
第二天一大早,柳長青騎著自行車來了。他從懷里掏出一個紅包:「姐,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讓月月安心讀書?!?/p>
柳秀芳打開紅包,倒抽了一口冷氣。整整五百塊錢,這可是柳長青準(zhǔn)備結(jié)婚用的手表錢。她連忙要往回塞:「不行,這錢我不能要。你馬上就要娶媳婦了,這錢你自己留著?!?/p>
「姐,你別推辭?!沽L青按住姐姐的手,「我這兩年在廠里加班,又干些零活,存了些錢。這些你先拿著,等月月開學(xué)用。」說著,他走到外甥女面前,「月月,你就安心讀書,別想那么多。你考上大學(xué),就是給舅舅最大的欣慰?!?/p>
沈明月?lián)溥M(jìn)小舅懷里,眼淚打濕了他的衣襟。她知道,小舅這些年過得并不寬裕。廠里宿舍四個人擠一間,他舍不得買新衣服,就連廠里食堂的飯菜都是挑最便宜的吃。
太陽依舊火辣,可沈明月覺得身上暖暖的。她暗暗發(fā)誓,一定要好好讀書,將來長大了要報答小舅的恩情。這個夏天,注定要在她的記憶中留下深深的烙印。

05
1995年的春天,柳長青突發(fā)胃病住院。那天早上他在廠里照常上班,突然就捂著肚子蹲在了車間角落。工友們手忙腳亂地把他送到了縣醫(yī)院,醫(yī)生說是長期營養(yǎng)不良加上過度勞累導(dǎo)致的胃潰瘍。
沈明月剛在省城一家建筑公司找到工作沒多久,接到父親的電話立刻請假趕了回來。醫(yī)院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嗆得她直咳嗽,可她顧不上這些,直奔病房而去。
推開門的瞬間,沈明月愣住了。病床上的小舅比她上次見面時瘦了一大圈,臉色蠟黃,眼窩深陷。點滴瓶里的藥水一滴一滴地落下,敲打著她的心房。
「小舅……」她喊出這兩個字,眼淚就掉了下來。
柳長青躺在床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傻孩子,哭什么。不就是胃疼嗎?過兩天就好了?!?/p>
沈明月幫小舅擦了擦額頭的汗,從護(hù)士那里了解到,小舅這胃病其實早有征兆。只是他一直忍著,舍不得花錢看病。她這才明白,小舅的胃病是當(dāng)年省吃儉用,幫她交學(xué)費落下的。
那一刻,她下定了決心:「小舅,我決定了,我要留在縣城創(chuàng)業(yè)。這樣能照顧你。」
柳長青愣了一下,隨即搖頭:「不行,省城機會多,你剛找到好工作,怎么能為了我放棄?」
「我已經(jīng)想好了。」沈明月握住小舅的手,「這里有我熟悉的人脈,我打算開個建材公司。您放心,我有信心把生意做起來?!?/p>
病房里安靜下來,只有窗外的楊柳在春風(fēng)中輕輕搖曳。許久,柳長青才輕聲說:「月月,你長大了。」
這一年,沈明月果真辭去了省城的工作,在縣城開了一家建材公司。從最初的十幾平米的小店面做起,一步一個腳印,終于有了今天的規(guī)模。而她和小舅,也從此有了相互照應(yīng)的兩個家。
如今的楊柳巷,冬日的陽光依舊溫暖。每個月,沈明月都會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小舅家的院子里。那個裝著一千塊錢的信封,承載的不只是金錢,更是一份割舍不斷的親情。
四十年時光流轉(zhuǎn),曾經(jīng)在村口商店偷偷放下五塊錢的青年,如今已是兩鬢斑白;當(dāng)年那個穿著校服的懵懂女孩,也已是事業(yè)有成的女企業(yè)家。但有一樣?xùn)|西始終未變,那就是這份深深的血脈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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