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的這幾天,蘇枝夏總能從護士們的閑聊中聽到關于傅庭州和沈盈珠的消息。
“302病房的那對情侶真是恩愛啊,那姑娘守了整整三天沒合眼……”
蘇枝夏沉默地聽著,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巨石,悶得她喘不過氣。
出院前,她鬼使神差地走到了302病房外。
門沒關嚴,透過縫隙,她看到傅庭州正坐在床邊,低頭削著蘋果。
沈盈珠靠在床頭,突然伸手將他拉進懷里,抬頭抱著他的脖子吻住了他。
傅庭州沒有推開她,反而環(huán)住她的腰,回應得熱烈。
蘇枝夏站在門外,像個小偷一樣,窺視著本該屬于自己的幸福。
……
出院那天,她的傷還沒好全,卻固執(zhí)地跟著沈盈珠一起辦了手續(xù)。
這些天,她想盡辦法討好傅庭州……
他喜歡的花,他愛吃的甜點,他曾經(jīng)提過想要的限量版手辦……
可傅庭州連看都沒看一眼。
“蘇枝夏,”他終于不耐煩地開口,“你到底要糾纏到什么時候?”
“回你的京北去,別在這里礙眼?!?br/>蘇枝夏紅了眼眶:“你是不是無論如何都不肯原諒我了?”
傅庭州笑了:“談不上原不原諒?!?br/>“我心里已經(jīng)沒有你了,所以根本不會想起你?!?br/>這句話比任何刀劍都鋒利,瞬間將她的心臟捅了個對穿。
她知道,從傅庭州這里,是行不通了。
“我想和沈盈珠談一談?!彼蝗徽f。
傅庭州皺眉:“沒必要?!?br/>“庭州,我來處理吧?!鄙蛴橥熳∷氖直?,笑得慵懶,“正好我也覺得,我們的二人世界天天跟著這么個女舔狗,挺煩的?!?br/>……
第二十二章
咖啡館里,沈盈珠慢條斯理地攪動著咖啡。
蘇枝夏的第一句話,就讓她的動作頓住了……
“把他還給我?!?br/>“我可以用任何東西換。”
沈盈珠挑眉:“任何東西?”
“是?!碧K枝夏聲音沙啞,“蘇氏集團的股份,京北的地皮,我在海外的資產(chǎn)……”
“甚至……”她閉了閉眼,“我可以把行慎接回來,讓他親自向庭州道歉。”
沈盈珠突然笑了。
她放下咖啡杯,碧藍的眼睛里閃過一絲譏誚:“蘇枝夏,你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嗎?”
“傅庭州不是商品?!?br/>“他是一個人,一個有血有肉、會痛會哭的人?!?br/>“你曾經(jīng)擁有他全部的真心,卻親手把它碾碎了?!?br/>沈盈珠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現(xiàn)在,輪到我來愛他了?!?br/>“至于你……”
她輕笑一聲,“就抱著你的愧疚,過完后半生吧。”
蘇枝夏坐在原地,看著沈盈珠離開的背影,突然想起很多年前。
傅庭州也是這樣,一次次被她推開,又一次次紅著眼眶回來。
那時候,她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
被愛著,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
蘇枝夏在德國又守了整整一周。
她每天清晨都會出現(xiàn)在傅家門口,帶著他最愛的白玫瑰;午后雷打不動地等在沈盈珠公司樓下,只為遠遠看他一眼;深夜則固執(zhí)地站在他臥室窗外的梧桐樹下,直到燈火熄滅。
直到助理第十八個電話打來——
“蘇總,董事會已經(jīng)壓不住了,城東的項目再拖下去,損失至少五十個億。”
蘇父蘇母的電話也緊隨其后:“枝夏,你什么時候回來?我這心臟最近總不舒服……”
掛斷電話,蘇枝夏站在傅家別墅外,看著二樓亮著燈的窗戶。
窗簾上映出兩個親密相擁的影子。
她死死攥著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第二天清晨,傅庭州剛推開大門,就看見蘇枝夏站在臺階下。
她眼下泛著淡淡的青黑,頭發(fā)散亂,卻依舊挺直脊背,像一棵不肯倒下的青松。
“我要回京北一趟?!彼曇羯硢?,“公司有事,父母身體也不太好?!?br/>傅庭州面無表情:“一路順風?!?br/>“我會回來的?!彼虉?zhí)地重復,“等我處理完所有事,立刻回來?!?br/>“蘇枝夏,”他終于抬眼看她,“我不想再看見你?!?br/>她卻像是沒聽見一樣,突然上前一步,將一個絲絨盒子塞進他手里。
“等我?!?br/>說完,她轉身離開,背影決絕又孤注一擲。
傅庭州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枚嶄新的婚戒,內(nèi)圈刻著“S&F”,還帶著她的體溫。
他怔了怔,突然想起六年前那個雪夜,她站在他面前,連一枚戒指都沒有,只說了一句“我們結婚”。
京北的雨下得很大。
蘇枝夏剛推開別墅大門,就看見一個瘦弱的身影蜷縮在玄關處。
“姐……”
蘇行慎抬起頭,原本陽光明媚的臉龐如今瘦得脫了形,脖子上布滿淤青,手腕上還有勒痕。
他跑上前抱住她哭得撕心裂肺:“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我不要蘇家大少爺?shù)纳矸萘耍抑灰恪?br/>門外傳來急促的剎車聲,那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撐著傘跑進來,看到蘇枝夏時明顯瑟縮了一下。
“蘇、蘇總……”
蘇枝夏低頭看著抱著她的蘇行慎,突然輕輕推開他。
“回去吧?!?br/>第二十三章
蘇行慎僵在原地:“……什么?”
“既然你入贅過去了,就好好過?!彼Z氣平靜,而后她抬眸看向眼前的女人,“不準打他,否則你知道后果?!?br/>女人連連點頭,上前拽住蘇行慎的手腕,“老公,回去吧,我會好好對你。”
哪怕不打他,可她那些折磨人的手段還少了。
更何況,她那么丑,那么胖,還那么老。
而他是血氣方剛的年輕男人啊。
他瘋了一樣掙扎:“蘇枝夏!你怎么能這么對我?!”
“你說過會永遠保護我的!你說過我是你最重要的人!”
“姐……我錯了……姐……”
他歇斯底里的哭喊聲漸漸遠去,蘇枝夏頭也不回地走進書房。
祠堂里,她親手點燃了所有與蘇行慎有關的東西。
照片、禮物、他小時候畫的畫……火焰吞噬著過往,灰燼飄散在空氣中。
從現(xiàn)在開始,這里只能有傅庭州的痕跡。
可當她掃視整棟房子,才發(fā)現(xiàn)——他早就把自己的東西全部帶走了。
一件不留。
蘇枝夏跪在祠堂中央,突然低笑出聲。
沒關系。
她會把他找回來。
蘇父蘇母的“心臟病”果然是個幌子。
“庭州呢?”蘇母朝門外張望,“不是說好一起回來的嗎?”
蘇枝夏沉默片刻:“我們離婚了。”
客廳瞬間安靜。
蘇父猛地站起身:“你說什么?!”
“是我對不起他?!碧K枝夏將這兩年的種種和盤托出,包括蘇行慎的事,包括她的幡然醒悟。
蘇母聽完直接紅了眼眶:“那孩子……那孩子每次回來都笑著說很好……”
“他給我熬藥膳,給你爸繡平安符,連傭人生病都親自照顧……”
蘇父氣得摔了茶杯:“混賬東西!你現(xiàn)在就給我去德國!跪著也要把人求回來!”
蘇枝夏點頭:“明天的機票。”
“今天還有件事要做。”
深夜,書房燈火通明。
蘇枝夏伏在案前,鋼筆在信紙上沙沙作響。
【庭州,今天在家里掃視了一圈,我才發(fā)現(xiàn),這六年里,我給你的位置實在太少,對不起?!?br/>【你總說我愛喝茶,其實是因為你泡的茶里有陽光的味道?!?br/>【你穿紅裙子最好看,可我不敢看,怕多看一眼就會破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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