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劍氣沒到她面前,便瞬間消弭。
溫瑾卻覺得體內(nèi)有什么東西,隨著那嗡鳴雀躍跳動(dòng)。
她循聲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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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找到劍冢最深處,才發(fā)現(xiàn)了一把銹跡斑斑的普通鐵劍。
而那‘嗡嗡’之聲,就像它在哭泣一般。
溫瑾下意識(shí)伸手握住了劍柄。
掌心一瞬刺痛,她松了手,就見掌中被劃開一道血口。
溫瑾愕然,看著滑落的血滴直直沒入銹劍。
瞬間,劍身發(fā)出灼灼白光,一個(gè)名字出現(xiàn)在溫瑾的神識(shí)中——
枯無。
這是劍的名字,以血為引,此劍已認(rèn)她為主。
看著主動(dòng)飛到手邊的劍,溫瑾苦笑。
這枯無劍銹跡斑斑,劍刃上也多是裂口,想來是不想在劍冢沉睡,才這般‘慌不擇路’地認(rèn)她為主。不是有意的,只是當(dāng)時(shí)太過震驚,想將東西甩掉。
什么東西呢?
是她不值一提的真心。
溫瑾默默別開眼。
“人非圣賢,我犯過錯(cuò),你也罰過我,自此相抵了,便不要再舊事重提?!?br/>“若無其他事,執(zhí)劍長(zhǎng)老便走吧?!?br/>溫瑾下了逐客令。
可阮驚鴻卻仍站在原地不動(dòng)。
半晌,他緊了緊拳。
“溫瑾,若我說,我想帶你回執(zhí)劍峰呢?”
溫瑾一怔,抬眼,卻看見一只熟悉的骨哨。
是她從前用過的黑龍骨。
阮驚鴻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從前我蒙蔽著自己,看不清你的心也看不清我自己?!薄罔蛔忠痪湔f的堅(jiān)定。
而心中,卻激不起一星半點(diǎn)的漣漪。
自從從幻境中出來的那一刻,溫瑾便明白了掌門的用意。
她被一句三生三世困住,總害怕前世留有遺憾,今生白白浪費(fèi),留下遺憾。
所以,他讓她親自回到過去看看,兩世經(jīng)歷,到底還要不要繼續(xù)。
無情道修煉極難,可放棄卻無比簡(jiǎn)單。
只需要?jiǎng)忧椋銜?huì)一朝荒廢,功力盡失。
也就是說,只要溫瑾愿意,她隨時(shí)都可以回到從前,和阮驚鴻毫無芥蒂地重新開始。
放下過去,放下一切,帶著前世今生的遺憾,好好在一起。
可溫瑾不愿意。
她的確看到了從前的事,知曉了從前種種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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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靜環(huán)實(shí)覺無地自容,湊在丈夫跟前跺腳甩帕。
可惜她早已不是當(dāng)年的小姑娘,不是齊開癡迷愛重的卿卿了,有大好美妾的齊開恨毒了鬼子孽障,更厭給他生了孽障的周靜環(huán)沒腦子。
齊開看也不看造作的周靜環(huán),雙拳捏的咔咔響,怒目瞪向李澤林咬牙切齒。
“李探花好興致,自家府里的事情都忙不過來,還有功夫閑心多管閑事,可知狗拿耗子?此乃我齊開家事,還望李探花自重?!?br/>欺負(fù)她爹?朝朝憤怒,“路不平有人踩,你不服?”
李澤林得女維護(hù),笑瞇眼,揉了揉女兒毛茸茸腦袋,毫無心虛懼色,朝著齊開拱手挑眉。
“齊公此言差矣,今日這朝可不是齊公家事,我家朝朝早已言明,令郎靠自己本事掙飯,眼下二位要奪的乃是在下予令郎的衣物,乃令郎這一路都愿為我驅(qū)使鞍前馬后所掙,如今極北未至,交易未成,衣還乃我衣,堂堂齊公,竟要不認(rèn)了嗎?”
“誰要奪你衣?!?br/>“那感情好。”
李澤林等著就是對(duì)方這句話,果斷朝齊開一拱手,回頭看向一旁的齊暮安呵斥道。
“聽見沒小子,你親爹都認(rèn)了,你還愣著作甚,還不速速收拾,替我鞍前馬后去。”
齊開愕然,不可置信李澤林的厚臉皮。
齊暮安也跟著一愣,不可思議。
瞧見朝朝連連背著眾人同自己擠眉弄眼,他驀地醒悟,心里冰寒乍暖,心臟亂跳,眼底迸發(fā)出欣喜。
連忙正色朝一臉黑氣的父母鞠了一躬,丟下句,“父親,母親,兒子去了?!?,撿起地上散亂的柴火,大步跟上前頭拽著女兒離去的李澤林,腳步是前所未有的輕快。
正主走了,圍觀人群漸漸散去,只是離開前的搖頭晃腦,背后的打量,竊竊私語,無一不讓齊家上下如芒在背。
齊開眸色深沉,看到孽障急不可耐離去背影,唇邊噙著冷笑,“孽障,但愿你永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