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來源| 老刀言商(hxzk123)
文|金卯刀
尊敬的李嘉誠先生:
展信安。
我是一名普通的中華同胞和商界晚輩,此刻正捧著您最愛的鳳凰單叢茶,望著窗外陰霾轉(zhuǎn)晴,春光明媚。
您看,這茶湯澄黃透亮,恰似潮汕人骨子里那股"硬頸"勁兒——遇水則活,逢難更香。
今日斗膽提筆,非為臧否功過,只因一份“同源共流,心系家國”的樸素情感與溫馨問候。
在這封信里,我想以一名普通中華同胞的身份,和您聊聊商業(yè)邏輯與家國情懷那些事兒,不求高屋建瓴,但愿字字入心。
在這個信息瞬息萬變的時代,您作為商界巨擘,每一次舉動都牽動著無數(shù)人的心弦。
關(guān)于您出售巴拿馬港口股份的決定,引起了社會上廣泛的討論。
在此,我想強調(diào)的是,每一個商業(yè)決策,尤其是涉及國家利益和海外投資的決策,都應(yīng)站在大是大非的高度進行審視。
巴拿馬運河不僅是全球貿(mào)易的重要通道,更是連接?xùn)|西半球的戰(zhàn)略要地。在此敏感地帶的投資與撤資,不僅關(guān)乎企業(yè)利益,更需考慮其對國家形象和海外戰(zhàn)略的影響。
在大是大非面前,每一個決策都是對國家責任和國際地位的考量。
您或許認為“在商言商”可自辯,但這場交易的反常性已遠超商業(yè)邏輯:
未公開招標,放棄“價高者得”的常規(guī)操作,選擇與貝萊德財團快速成交,甚至被曝交易含隱性政治條款。
這也是戰(zhàn)略誤判。巴拿馬港口是“一帶一路”的關(guān)鍵支點,其易手不僅削弱中國在拉美的影響力,更可能成為美國遏制中國的籌碼。
還造成了民心背離。網(wǎng)友稱此交易“見利忘義”,港媒痛批“出賣民族利益”,而您多年經(jīng)營的“愛國商人”形象,正在走向崩塌。
懸崖勒馬,猶未為晚。家國一體,方能致遠。
李先生,您常說“商者無域”,但歷史告訴我們,再精明的商人終究跳不出時代的棋盤。
歷史從未忘記:
商人的算盤可以撥動全球,但民族的算數(shù)永遠以家國為軸。
您看隔壁的陳嘉庚先生,逐利的船舵始終讓位于家國的羅盤,他在南洋賣橡膠時,把賺的每塊銀元都刻著“實業(yè)報國,興學報國”八個字。
陳嘉庚先支持辛亥革命、支持抗戰(zhàn);他創(chuàng)辦的廈門大學、集美學村,滋養(yǎng)了整整三代中國精英。
這不是簡單的慈善,而是把商業(yè)利潤轉(zhuǎn)化成了民族進步的燃料。
“華僑旗幟、民族光輝”的贊譽,既是赤子丹心,也是最硬通貨的商業(yè)信用。
巴拿馬港口的出售,表面是商業(yè)交易,實則是將中國在全球航運咽喉的命脈遞向他人之手。
美國資本掌控港口后,可能通過提高中國貨輪通行費、限制優(yōu)先權(quán)甚至政治干預(yù),直接威脅中國在全球供應(yīng)鏈中的話語權(quán)。
商道若水 終歸滄海;商海無涯 家國有岸。
您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您說"在商言商"時,我眼前總浮現(xiàn)出老厝里那副春聯(lián):"生意興隆通四海,財源廣進達三江"。
潮商自明代起就在紅頭船桅桿上刻著"誠"字闖南洋,可曾見過哪位前輩把算盤打得比麻將子還響?
在商言商沒錯,但商亦有道,商人腳下應(yīng)有根。
錢袋越重,肩上的扁擔也越沉。黃金堆得起摩天樓,砌不成紀念碑。
榮毅仁家族在公私合營時交出全部產(chǎn)業(yè),后來卻成就了中信這個更大的商業(yè)傳奇——這世界從沒有虧待過把家國放在天平另一端的商人。
當年莊世平先生帶著12美元在香港開南洋銀行,臨終前卻把2000億資產(chǎn)全數(shù)交給國家。老人家說:
"錢要流到能生出更多錢的地方,但心要留在能安放心靈的地方。"
七十年代霍英東先生頂著西方封鎖給大陸運物資,九十年代包玉剛先生捐建寧波大學,何鴻燊先生晚年護送獸首回家,曾憲梓先生臨終前說"金利來永遠是中國領(lǐng)帶"……
這些老輩商人,用最后的氣力在修復(fù)商業(yè)與家國間的裂痕。
他們都算清了更大的賬——商業(yè)版圖可以全球布局,但血脈之根永遠深扎故土。
商道亦人道,利字當頭別忘本;潮心即匠心,算盤聲里有鄉(xiāng)音。
李先生,珠江口潮水每天沖刷著維多利亞港,就像歷史在反復(fù)叩問每個商人:
當賬本最后一頁合上時,除了數(shù)字還能留下什么?
當年東印度公司炮艦逼仄下,是潮幫商人用沙船隊硬生生頂開殖民鎖鏈。
您看那張掛滿勛章的營業(yè)執(zhí)照,哪個戳章不是先輩們用血肉換來的?
資本無國籍,商人有祖國;今日的分紅報表,寫在明天的歷史賬簿上。
站在長江中心大廈46層俯瞰維多利亞港,您可見那座孫中山先生銅像?
您看那枚"博愛"銅幣,背面鐫刻的正是潮汕人的生意經(jīng):
獨善其身是做小生意,兼濟天下才是開大碼頭。
您移師海外時,可曾想起阿嬤講的媽祖?zhèn)髡f?
那座湄洲島上的紅燈籠,照亮過鄭和下西洋的桅桿,也照亮過潮汕人救亡圖存的熱血。
財富如潮水,退潮時方知誰在裸泳;家國似燈塔,風浪里始見真心赤子。
潮汕人講究“原基鄉(xiāng)",那些漂洋過海的紅木床、石雕獅,最終都要落葉歸根。
您在海外構(gòu)筑的商業(yè)版圖,何嘗不是在為后人備一艘精神紅頭船?
財富是流水,家國是河床;潮漲潮落間,方知根脈所在。
潮水退了又漲,漲了又退,唯有那聲"阿爸""阿姆"的呼喚,永遠是全球潮人通用的密碼。
愿您在多佛白崖眺望英吉利海峽時,能憶起韓江入海口那盞永不熄滅的媽祖燈。
您曾是潮汕人的驕傲,更是華商在外打拼的一個高度。
期待某日能在汕頭小公園,聽您講講資本江湖的傳奇,再陪您喝碗綠豆爽——那可是能解世間所有鄉(xiāng)愁的良藥。
商海無涯,家國有岸。商道有界,家國無價。
偉大商人的抉擇,從來以國為錨。潮水退去時,唯大義立身。
真正的商業(yè)傳奇,從不在國家大義前搖擺:
張謇在舊中國危亡時實業(yè)救國,以紗廠利潤滋養(yǎng)教育;
榮毅仁在公私合營時獻出家族產(chǎn)業(yè),成就中信的商業(yè)傳奇;
任正非在華為被圍剿時啟動“南泥灣計劃”,守護中國技術(shù)主權(quán)。
他們的選擇證明:
商人的天花板,不在財富數(shù)字,而在與國同行的擔當。
家族傳承,未來之計。子孫未來若要立足中國這片熱土,需以“家國共榮”為底色,而非背負爭議的財富。
珠江口的潮汐千年不息,正如歷史對商人的詰問:
當賬本泛黃、財富更迭,后人翻閱時是贊嘆您的精明,還是銘記您的赤子之心?
李先生,若此刻回頭,仍可讓商業(yè)傳奇續(xù)寫于家國敘事之中——
資本無國界,但資本的主人永有故土!
當然,汕頭大學的版圖里,曾留下您一擲百億捐資助學造福桑梓的赤情;
書聲瑯瑯的汕大課堂間,也曾留下您17次充滿智慧的演講啟迪;
在中華慈善獎的基座上,曾留下您一次次獻身公益慈善的愛心。
您曾經(jīng)的貢獻與大愛不能抹殺,而應(yīng)該為世人銘記。
這封信不求您傾囊相授,但望在商業(yè)決策的天平上,給"中國"這個砝碼多加幾克。
畢竟,每一代人要交給子孫的,不該只是財富版圖,更該有值得守護的精神疆界。
商海回瀾正當時,船大更要順潮行。
商人有算盤,但民族有算數(shù),資本能買下倫敦橋,但買不到同胞心里的橋。
您建起的長實系像精密瑞士表,但中國需要的不僅是零件,更是能對準北京時間的主發(fā)條。
黃金堆得起摩天樓,砌不成民族脊梁。商海浮沉終有岸,血脈相連永無疆。
隨信寄上潮州三寶——青皮橄欖、老香黃與鳳凰單叢,愿您在泰晤士河畔,仍能品出韓江水的甘甜!
安琪!
一名普通的中華同胞 敬上
乙巳年桐月初六

熱門跟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