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以河北省廊坊市大廠回族自治縣的景泰藍工藝為背景虛構(gòu)創(chuàng)作。
明景泰七年,京畿大廠,御窯瓷器燒制的重任落在了匠作頭領(lǐng)林守義肩上。
彼時,景泰藍風行宮廷,器質(zhì)厚重,釉色深幽如夜。
這年,皇家下旨要燒制一對罕見的藍釉瓷瓶,"寶瓶盈光潤如玉,藍釉點霞映丹青",質(zhì)地需柔中帶韌,釉色更需如海水幽藍。
林守義為此日夜操勞,卻因連月天青窯火不旺而愁眉不展。
這日深夜,林守義端坐窯前,忽然聽到一陣若有若無的低語聲,仿佛有人在他的耳邊呢喃:"火候若差一分,釉水添五毫......"
他猛一抬頭,卻只見到密不透風的窯房內(nèi)空無一人。那聲音飄渺而清晰,仿佛穿透了歲月。
他急步走到窯爐前,卻發(fā)現(xiàn)窯火中隱約有道若有若無的影子,宛如初唐水墨畫中的青藍輪廓——那身影似在撥弄炭火,動作卻與他完全不同。
翌日清晨,他在作坊里無意間翻到了一本布滿釉痕與霉斑的古冊,上書:
"大廠青釉技自唐,天青轉(zhuǎn)青幽為魂......寶光藍焰自幽生,釉影留形傳古意。"
冊頁最后繪著一尊模糊的孩童影像,頭戴青釉蓮花冠,雙手捧寶瓶,眉目間籠著幽藍的釉彩。
林守義忽然憶起祖父曾神秘提過,這窯場曾有一個"青藍釉童子"的傳說,守護釉料配比與火候的秘方,代代只傳頭領(lǐng)。
傳說中,這個孩童并非凡人之軀,而是窯火百年的凝精。
林守義半信半疑,卻隱隱感到,那夜窯前的人影與這本古籍存在某種聯(lián)系。
為了試一試,他將制好的藍 隨即轉(zhuǎn)身退下,卻在耳畔清楚聽見一聲仿若細雨般的細語:"火柔釉凝,心靜瓷生......" 他猛然回頭,只見釉彩漸次流淌,光影中似有青釉蓮紋在瓶身浮影閃現(xiàn)。 當晚,林守義于恍惚中再入夢境。他見古籍中的孩童站在青色釉波的漣漪中招手,那孩童竟朝他露出了如兒童般天真的笑容,隨即用小指點了點那瓶身,輕聲說道: "你可知,這幽青藍釉需滲入風,你父曾燒不出,因他拘泥于瓷土,而忘了風中釉的魂。" 言罷,青釉童子將瓶舉起,輕撒釉彩于藍光中,剎那間,夢中天光大亮,整個天地仿佛被釉彩填滿,他醒后就覺靈感如泉涌。 他重新調(diào)整配方,以古法制藍,將釉料煉制后晾干三天,又加入些許"風釉土"——大廠獨有的礦土,據(jù)說含風之靈氣。 第三天清晨,他親眼見礦土中散出幽幽藍光,如滿天星輝映射到釉水中,藍得如夢如幻。 隨后,他將瓷瓶放入窯中,嚴密封門,這次并沒有心急如焚守在窯邊,而是走到窯房外,對著青空長吟:"愿釉如青天,不愧大廠魂土也!" 三日后開窯,林守義剛掀開窯門,忽覺鼻尖掠過一陣涼潤之意,抬眼時,他竟看見一抹淡青色的光暈縈繞在出窯的藍釉瓷瓶上,瓶身上的青藍釉流光溢彩,宛如有青藍霧氣在瓷胎上徐徐流動,連釉光都似乎帶有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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