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角戲是一種獨自面對,是一個人的革命,卻也是屬于黃湘麗的日常。
2013年,由茨威格的同名小說《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改編,黃湘麗的首部獨角戲誕生。她用強大的肢體控制力、爆發(fā)力與充沛的情感,牽引著一個幸福又絕望的女人,撕開情緒的縫,放任暗戀曲折幽微的心緒一瀉千里地向觀眾沖撞開來。
自此,“黃湘麗”這個名字席卷戲劇圈,浪潮不斷擊垮時間與空間的墻,在表達的邊界持續(xù)高蹈。

從陌生女人的悸動,到夏日少女的憂愁。九又二分之一的命運之后,狐貍天使插上翅膀巡禮人間,將祝福與憐憫一一送達心頭。
11年來,這個統(tǒng)治舞臺的獨角戲女王不斷探索表達與超越的極限,把舞臺搭建成靈感與情感的觀察實驗室。聽覺、味覺、觸覺、痛覺;顏色、音樂、燈光、布景,做先鋒的實驗,也做實驗的先鋒。

《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
// 噴嚏 //
“我毫無閱歷,毫無準備。一頭栽進命運,就像跌進一個深淵。 ”犀牛組的一次集體公休,黃湘麗被擲上了獨角戲“獨自面對”的旅程。她用身體與語言,在舞臺上捧出卑微又偉大之愛的白玫瑰花。

《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中的一個噴嚏,讓一個少女罹患蔓延一生的愛情重感冒。少女時偶遇的怦然心動被距離提純,三晚短暫的溫存將旖旎凝固, 又在波折人生的不斷摩挲中在陌生女人心中不斷殖民分封。她親吻作家摸過的門把,珍藏作家丟棄的雪茄,仿佛止痛的鴆酒。
但愛情的季節(jié)性流感無藥可醫(yī)。黃湘麗引入“春夏冬秋”描述女人的一生。從春天的愛意盎然,到夏天澎湃的希望與騷動的欲望。然后倏地入冬,谷底之后,秋意爬上人生,心灰意冷的蕭瑟空蕩蕩地籠罩。

// 做飯 //
“在獨角戲中,觀眾就是你的對手,一切都是你和他們交流。”黃湘麗一直如此相信?!拔枧_做飯”是陌生女人最具代表性的關(guān)鍵詞之一,也是黃湘麗探索出的與觀眾的交流方式。排練中,她在排練場實驗起了“煎雞蛋”,孟京輝便速速讓人買來了鍋。

檸檬、牛排、橄欖油……她在烹飪食材嗎?她還在調(diào)制陌生女人的情愫。曖昧氛圍被提煉成可感的酸甜苦辣的陳雜,將整個劇場包裹。
誘惑具象化后,心比胃更饑更渴。癡情從來不知饜足。

《狐貍天使》
// 拼貼 //
“當孩童仍是孩童,愛在走路時擺動雙臂,幻想著小溪就是河流,河流就是大川,而水坑就是大海。”
由諾貝爾文學(xué)獎得主、劇作家彼得·漢德克的詩《童年之歌》作為創(chuàng)作的緣起,《狐貍天使》的劇情飽受里爾克、布萊希特、漢德克、科塔薩爾的文字潤澤,匯流成裹挾所有人的烏泱命運。

舞臺上是多元素的交織。
是交叉的神經(jīng)元,是科技強行植入,也是生命欲望的旁逸斜出。視覺藝術(shù)家張武設(shè)計的銀樹玩盡了隱喻與象征的游戲。STOLEN秘密行動循環(huán)吟唱著“enter the gap in those cracks everywhere”,牽引出人性深淵里“下墜的渴望”。傾瀉的乒乓球、網(wǎng)球在空間中敲奏著與心跳同頻的躉音。

// 狐貍與天使 //
黃湘麗就在這樣的舞臺上穿梭著,分飾多角——
車禍后心理創(chuàng)傷的女人追尋精神療愈;“標準螺絲釘”服務(wù)生叛逆者追尋自我意識;失眠的女孩追尋夢中的綠杯;失心的舞蹈演員追尋包括報復(fù)導(dǎo)演的未竟理想;寂寞的妻子追尋伴侶關(guān)于愛的回答.....

孟京輝導(dǎo)演給劇作總結(jié)的主題關(guān)鍵詞是追尋,5個關(guān)于追尋的故事涇渭分明地平行,卻也盤根交錯地相互嵌套成一部女性的心靈史與人類命運的答案之書。
充滿神秘,誘惑,狡猾,好奇,機敏,向上。黃湘麗做狐貍路過了不同的人生,自甘陷于欲望的豐滿,也不忘機警的鋒芒。才能做天使站在盤旋在人類之上的命運守望,蘸著溫情和悲慟,注視又祝福,每一位觀眾心靈的褶皺。

《狐貍天使》

北京|蜂巢劇場
2024.12.18-12.22
《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

北京|蜂巢劇場
2024.12.24-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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