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絕戶手
光緒二十三年冬,山東濰縣出了個(gè)"黃鼬閻羅"吳宇。這人十歲就跟"鬼手張"學(xué)捕黃鼬,練就一身邪門本事——光看雪地腳印,就能辨出黃鼬公母,連懷了幾只崽都說得準(zhǔn)。
"看見沒?這腳印前深后淺,是只懷崽的母的。"二十歲的 不到三年,濰縣周邊的黃鼬絕了跡。吳宇揣著賣皮子的銀元闖關(guān)東,在長白山腳搭了間古怪的木屋——特意在墻根留了洞,外頭搭著雞窩。 二、請君入甕 第一場雪夜,雞窩傳來凄厲的啼叫。吳宇踹開門,三只雞雛血淋淋地癱在草堆里。他抄起火把往墻洞照,洞沿掛著幾撮黃毛。 "作孽?。?鄰居老趙頭顫聲道,"黃大仙惹不得..." 吳宇咧嘴一笑,露出被煙熏黃的牙。第二天黃昏,他挑著三只血葫蘆似的黃鼬回來,剝皮的慘叫驚得全村狗吠。有孩子從炕上滾下來,尿濕了棉褲。 三、黃老漢 谷雨這天,木屋外來個(gè)穿黃褂子的老漢,提著燒酒和槽子糕。 "久聞吳師傅絕技。"老漢拱手時(shí),袖口露出幾根黃毛,"老朽想開開眼。" 三杯燒刀子下肚,吳宇領(lǐng)著老漢上山。雪地上幾串腳印,他掃一眼就冷笑:"母的帶四個(gè)崽,還有個(gè)瞎眼老伴。" 老漢突然按住他解鐵夾的手:"殺一害五,要損陰德的。" "屁的陰德!"吳宇甩開他,點(diǎn)燃摻了辣椒面的艾草塞進(jìn)洞。濃煙里竄出兩只黃鼬,被他當(dāng)頭一棒。刨開洞,果然有只瞎眼的老黃鼬,正用頭抵著四只幼崽往深處藏。 四、剝皮抽筋 鐵絲穿透三只黃鼬的眼眶時(shí),老漢的指甲突然暴長三寸。"善惡有報(bào)!"他虎爪掏向吳宇心窩,卻被對方胸前掛的八卦鏡彈開——那是鬼手張臨別所贈(zèng)。 當(dāng)夜吳宇做了怪夢:上百只無皮黃鼬圍著他哭,血淋淋的肉身蠕動(dòng)著要往他身上貼。 五、炮樓孽緣 昭和十三年,日軍進(jìn)山建炮樓。少佐小野看見滿墻黃鼬皮,小眼睛直放光:"呦西!皮毛的,軍需的干活!" 吳宇成了座上賓。藝伎斟的清酒里,晃著黃鼬哀怨的眼。他教鬼子用鐵絲穿眼剝皮,運(yùn)皮毛的卡車每天碾著血冰下山。 大年三十夜,吳宇正給祖宗燒紙,突然眼前一黑。幾十只老鼠躥上他臉,叼著燃燒的紙錢滿屋跑。火苗竄進(jìn)彈藥庫時(shí),他看見炮樓外蹲著密密麻麻的黃皮子,綠眼睛像鬼火。 六、人彘 開春后,貨郎在廢墟里發(fā)現(xiàn)個(gè)"人棍":沒腿沒手,左眼插著半截鐵絲——正是吳宇慣用的那根。問他咋活下來的,他就哆嗦著念叨:" 有人說半夜經(jīng)過廢墟,能聽見"吱吱"的慘叫,像剝皮,又像人哭。貨郎們傳得更邪乎——每逢雪夜,總有個(gè)穿黃褂子的老頭,往廢墟里扔槽子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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