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呂傳文

圖/黃賓虹

中國山水畫在技法上,以斑駁凝練的墨線勾勒山石樹木的形質(zhì),再用濕筆暈染;在著色上,已從漬墨法發(fā)展到漬色畫法,從而合畫面色漬漫溢、流彩飛揚,使色墨渾然一體,加上那幾筆淡墨勾勒而成的遠山,以漬色鋪墊,具有一種超越視覺的美感。畫中點景人物精致準確,形態(tài)生動,起到了“畫眼”的效果。這種以情定景,以情寫景的藝術處理手法,令山水意蘊的生命散發(fā)出大自然無限的活力?!督袌D》最能體現(xiàn)黃賓虹扎實的傳統(tǒng)功力與獨特的審美個性。畫的正上方一高山巍然聳立,中腰下黑壓壓的山巒橫斷其面,中間留出一條白帶,令高山與低巒形成了黑白、開合、虛實的強烈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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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高山濃黑的整體中又間以幾座虛淡的屋宇,以山路襯之,使高山更高;以屋宇墊之,令低巒更低。加之左下方留大片的虛白,水中著一小舟,兩隱士端坐其間,使畫面呈現(xiàn)出空靈靜謐的無言美境。全圖色墨融和,意境閑雅,傳達出作者淡泊曠遠的審美情味?!爸弊中偷臉媹D法,把沉郁的江山以三段不同的形態(tài)分別畫出,產(chǎn)生了一種縱深、突兀、幽然的神韻?!哆^云猶濕》此畫描繪的是山村野渡的景致,幾叢小樹,幾重山石,幾間茅舍,獨木橋橫臥兩岸。兩位山野逸人在坡坪上熱切交談,一條溪澗直貫畫中,悄然無聲地向遠處流去。那幾筆濃淡相間似隨意抹成的浮云,呈現(xiàn)出雨后初晴的神奇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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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賓虹畫雨景堪稱高手。他畫雨景,既有雨中之景,又有雨后之景,亦有雨后初晴之陰山,更有深山夜色之雨景。此畫用他那純熟的積墨、破墨、淡墨諸法,任意潑瀉。再以花青、淡赭色作為適當鋪設,使之濃淡相宜,色墨交融,渾然一片,傳神般地傳達出“雨過云猶濕,平橋水亂流。莫言風浪急,野岸有漁舟”的溪山晴靄的動人境界。黃賓虹以自然為師,將宋、元畫家的創(chuàng)造精神融入胸襟,取精用宏,行萬里路,讀萬卷書,搜妙創(chuàng)真,達到了神化的境界。他曾有詩道:“愛好溪山為寫真,潑將水墨見精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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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范寬筆意》近景為一湖中坡渚,上有古樹兩株,坡岸蔥蔥籠籠,左側一葉孤舟向前駛去;對面又一番景致,山石屋字,明窗凈幾,雜樹茂密,古樹參天,巨石嶙峋。整個畫面明暗對比強烈,近景實、暗,遠景虛、亮,畫面拉長到幽遠遼闊的天際,這是此畫不同凡響之處。黃賓虹對于山川有著深刻的理解,他運用自己手中的筆創(chuàng)造了一個滿紙氤氳,春光和煦,而韻味無窮的世界。他畫湖邊雜樹、樓屋蹬道,詩意盎然。畫中樹木、樓宇、高山、坡岸均以或干或濕的中鋒之筆勾出輪廓,再用各不相同的墨點皴擦。墨點、色點,錯錯雜雜,斑斑駁駁,涉筆老辣,自然玄妙。由于點法有致,表現(xiàn)力非常強烈,豐富而不雷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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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賓虹衰年變法,功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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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賓虹在這幅作品中,不同于古人的是他更追求形體的厚重感和線條本身質(zhì)實感。在淡墨淡色渲染的基礎上,以并不少量的烏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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