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深秋,炊事班蒸籠騰起的熱氣模糊了老張黝黑的臉。這個剛分到炊事班的新兵,正攥著搟面杖在案板前較勁。案板上歪歪扭扭的面團(tuán),活像他此刻皺巴巴的軍裝——作為全連唯一高中畢業(yè)的新兵,他背著鋪蓋來到炊事班時,老班長盯著他鏡片后透著書生氣的眼睛直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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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bào)告班長!這是今早揉壞的第七個

命運(yùn)的轉(zhuǎn)折發(fā)生在千禧年那個飄雪的清晨。副團(tuán)長掀開炊事班棉門簾時,老張正掄著鐵鍋練"海底撈月",金黃的蛋炒飯?jiān)诳罩袆澇鐾昝赖膾佄锞€。"小張?張家莊的老張家?"副團(tuán)長突然冒出的鄉(xiāng)音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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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在連隊(duì)炸開了鍋。熄燈號吹過三遍,老張還蹲在煤堆旁抽煙,煙頭在黑暗里明明滅滅。機(jī)關(guān)樓窗明幾凈的辦公室、朝九晚五的作息在眼前晃悠,可手指撫過被鐵鍋磨出的老繭時,炊事班戰(zhàn)友們起早貪黑的身影突然清晰起來——前天老王胃出血還撐著炒完八十人份的菜,昨天小劉為練雕花把手扎成了篩子。他把煙頭狠狠按滅在煤堆里,第二天敲開副團(tuán)長辦公室:"報(bào)告首長,我還是想留在灶臺前。"

2003年開春,老張被保送參加全軍炊事技能大比武。培訓(xùn)基地操作間的燈從此再沒在零點(diǎn)前熄滅過。有天深夜查崗的指導(dǎo)員推開虛掩的門,看見老張正把蘿卜按在案板上,左手五指張開按著食材,右手菜刀快得拉出殘影。"噠噠噠"的切菜聲里,突然混進(jìn)"啪嗒"一聲——血珠順著案板縫隙往下滴,原來他切到了小指。衛(wèi)生員趕來時,這個憨厚的漢子正把受傷的手插在雪堆里止血,右手還攥著炒勺在鐵鍋里畫圈:"馬上就好,這鍋醋溜白菜的火候不能耽誤。"

去年臘月特級廚師實(shí)操考場,老張握著炒勺的右手青筋暴起。監(jiān)考官盯著秒表倒數(shù):"最后三十秒!"灶臺上跳動的火焰把他后背的迷彩服烤出鹽霜,鍋里宮保雞丁的香氣裹著干辣椒的焦香在考場彌漫。當(dāng)清脆的出鍋聲響起時,他迷彩褲膝蓋處早已被汗水浸出深色水痕。三個月后,燙金的特三級廚師證寄到連隊(duì)那天,縣里三家酒樓老板的電話讓連部電話響成了熱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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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走進(jìn)"軍民魚水情"酒樓后廚,總能看見個系著軍綠色圍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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