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jīng)一元一瓶的“窮鬼快樂水”,如今連“窮鬼”都開始嫌棄了。
2024年,冰露銷量暴跌38.3%,網(wǎng)友戲稱這是“智商稅的破產”,而便利店老板們早已心照不宣的說:“這水,連貨架都上不起了?!?/p>
“窮鬼”的體面
2010年的夏天,北京胡同口的小賣部里,冰柜最下層永遠塞著一排冰露,送外賣的老王汗流浹背地沖進來,掏出一枚硬幣:“來瓶水,要冰露!”
塑料瓶薄得像層紙,他擰開時總要小心翼翼,生怕瓶子扭成麻花。
但老王不在乎:“一塊錢還要啥自行車?”那時的冰露是工地、學校、市井街頭的“硬通貨”,靠著可口可樂的金字招牌和極致低價,硬生生在瓶裝水江湖撕開一道口子。

巔峰時期,冰露一年賣出數(shù)十億瓶,市場份額穩(wěn)居前五,2008年北京奧運會,它甚至成了官方贊助商,廣告牌與可口可樂并肩而立。
但誰也沒想到,這份體面會終結得如此突然,2024年,武漢一家連鎖便利店的采購員小張發(fā)現(xiàn),冰露的進貨渠道突然斷了。
“廠家說生產線緊張,可轉頭農夫山泉的貨一車接一車地送?!彼嘈χ鴵u頭,“說白了,賣冰露不賺錢,連貨架費都掙不回來?!?/p>
價格戰(zhàn)
冰露的敗退,從一場無聲的“水戰(zhàn)”開始,2023年起,怡寶、農夫山泉、景田百歲山紛紛推出10元一提的促銷裝,算下來單瓶價格跌破1元大關。
超市里,成箱的礦泉水堆成小山,促銷員扯著嗓子喊:“十塊錢搬回家,喝一個月!”冰露的價格優(yōu)勢一夜蒸發(fā)。
更致命的是,新玩家們早已不講武德,元氣森林用0糖0卡收割年輕人,東方樹葉靠“茶味高級感”打動白領,連山姆的弱堿性水都能被炒成“生仔神水”。

反觀冰露,除了便宜,只剩下網(wǎng)友的毒評:“這水喝起來像自來水兌了點礦物質?!?/p>
一位便利店老板直言:“現(xiàn)在年輕人進店,直奔五塊錢的椰子水,冰露那是中年大叔才喝的懷舊款?!?/p>
連“摳門中產”都變了心。在上海陸家嘴上班的莉莉曾把冰露當辦公室口糧,如今卻嫌它拿不出手:“開會時行政采購百歲山,我要是從包里掏瓶冰露,同事眼神都能殺人。”

一瓶水的“社交貨幣”屬性,徹底碾碎了冰露最后的生存空間。
生產線上的“乞丐”
冰露的廉價,本就是一場精打細算的生意,可口可樂的生產線淡季閑置時,才被用來生產冰露,連瓶子都要比競品薄一半9.8克的“環(huán)保輕量瓶”,每年省下3700萬成本。
但這些“摳門”操作,最終反噬了品牌。
“生產線一緊張,冰露第一個被砍?!币晃豢煽诳蓸非皢T工透露,“賣可樂賺三塊五,賣冰露只賺幾毛錢,還得倒貼物流?!?/p>
2024年,可口可樂汽水全面漲價,冰露卻卡在1元價位動彈不得,漲價怕丟了最后一批價格敏感型客戶,不漲?財報上的窟窿越撕越大。
董事長詹鯤杰的抱怨很直白:“這業(yè)務已經(jīng)掙不到錢了!”

諷刺的是,冰露的“環(huán)保”人設也沒撈到好處,廢品站里,兩個冰露瓶才抵別人一個的價錢,大媽們邊拆包裝邊吐槽:“瓶子薄得風一吹就跑,攢一天賣不了兩塊錢!”
而真正的中產環(huán)保主義者,早騎上了2萬元的小布自行車,冰箱里塞滿玻璃瓶裝的依云。
消失的1元水
冰露的衰落,像極了這個時代的隱喻,有人說“喝水交智商稅”,也有人懷念“小時候攢零花錢買冰露的快樂”。
但無論站哪一派,所有人都心知肚明,1元水的消亡,不是因為水不值錢,而是因為“體面”越來越貴。
便利店貨架是最誠實的裁判,北京朝陽區(qū)一家7-11的店長算了筆賬:冰露一瓶利潤三毛,農夫山泉能賺一塊二。
老板說:“同樣占地方,我干嘛不擺貴的?”身后的貨架上,12元一瓶的斐濟水正閃著藍光,包裝上印著“源自太平洋火山巖層”的英文小字。

或許,冰露從未真正輸給對手,而是輸給了人們對“廉價”二字的集體恥感。
當“性價比”成為過時標簽,當“健康”“精致”“身份認同”成為新剛需,一瓶老老實實賣1元的水,反倒成了市場里的異類。
就像一位網(wǎng)友的扎心總結:“不是冰露不好,是咱們不配用便宜貨了?!?/p>
冰露本來走的就是平民路線,但沒想到這條路選擇錯了,便宜的水消費者竟然看不上了,大家一邊吐槽物價貴,一邊又看不上便宜貨,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除了商品本身的問題外,其實還和整個市場的行情有很大的關系,不知道冰露還能不能東山再起呢,如果是你會選擇一元一瓶的礦泉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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